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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追忆当年伤心事(二)

书名:圣丰伏魔记 作者:新风浪 本章字数:6178

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4日 19:10


昔日的天魔教教坛,独孤翁叟仍在同众黑衣人恶战。见众人攻来,独孤翁叟握紧双拳,运气罩身,看来的刀虽猛烈,却皆被震回。他挥动双拳,将挡在前面的人全部震飞,众黑衣人随他一起慢慢移动,无人敢近前攻击。

如此行走十几步,他身后一黑衣人斗胆举刀向他砍来,他看也不看,右脚微微向后一勾,地上一柄钢刀向那人飞去并洞穿他的身体,又刺死后面一人。被刺穿身体的人抬起左手指着,却一言未发便倒了下去,后面的彪形大汉又持刀跟着,却谁也不敢近身。

穿过一道长廊,独孤翁叟来到一个巨大的比武场前。此地视野极为开阔,放眼望去,前方坐落一栋更加巍峨的宫殿。

一百多级台阶上站立一黑衫男子和一白袍中年人,他们身后有几百名黑衣大汉。

虽相隔甚远,独孤翁叟一眼辨认出那黑山男子便是天魔教教主石霸。遂大吼道:“石霸,让咱们比试即可。”抬手一指周身的众黑衣大汉,“何必让他们送死?”

石霸大笑,“当然。”随即厉声对围住独孤翁叟的众黑衣大汉道,“还不退下。”

众人闻声退到一旁,立于台阶两侧。

“石霸,是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独孤兄远来是客,当然是我下来。”石霸等地腾空而起,跃下一百多级台阶,并于半空中凝聚力量,以借助俯冲之力向独孤翁叟推出一掌。

独孤翁叟并不闪让,运功向上击出一拳。两股内力无声碰撞,独孤翁叟稳立不动,石霸轻落地面。

相互较量一招,二人对对方实力都有了一定了解。

石霸笑道:“独孤兄的泛江拳使得不错。”

“你的沉风掌也还可以。”

“独孤兄可是为岚凤而来开?”石霸问。

“当然。”

“你不认为来的太晚了吗?”

“只要杀了你就不算晚。”独孤翁叟随口道,似乎并未将石霸放在眼里。

石霸闻言又是一笑,“你认为你杀得了我?”

“当然,不然的话我就不会来。”他现在的态度虽然张狂,但于对待四大护法时全然不同,显然他对石霸还是有所忌惮。

“就算如此,若我大哥再同你一战,你必败无疑。”石霸将独孤翁叟的目光引向身后台阶上的白袍人。

“那白袍人就是老夫,当年和石霸结拜为兄弟,在魔宫之中已居住多时。当时,老夫和石霸一直在宫殿之上观看独孤兄的打斗情况,故而能一一说出。”

“前辈当时不知魔教中人大都被石霸控制,做出如此违背人性伦理之事,实为情理不容。而且他也是在利用前辈,前辈武功之高,乃是他的一大敌手,故而拜你做大哥,以为己用。”司徒不凡言语之间,透露出激动的神情。

慕容秋摇摇头,“魔教中人大多被他控制,这我当然知道。但他对我真如大哥一般,毕恭毕敬,从不下毒加害于我。”

“所以前辈愿意助他。”

“也不可以这么说,他并不要求我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让我不要管他的事。”

司徒不凡不再作声,慕容秋又回忆起当年之事。

独孤叟当然知晓石霸的结拜大哥,乃是江湖神人慕容秋,故而不语,他确实没有把握连续战胜两位绝顶高手。

石霸看出独孤翁叟的表情变化,冷笑一声,“不如咱们之间来个约定。”

“什么约定?”

“只我们两人打斗,不会有其他任何人插手。若我战败,我会亲自把岚凤交给你,并且以后不再干扰你们之间的事;若你不幸败于我之手,从此不准过问江湖世事,隐退深山老林,永不踏入江湖一步。还有,比武场上,生死各安天命。如何?”石霸道。

“我本无选择的余地,好,我答应你。”独孤翁叟道,“说,怎么个比法?”

“自选兵器,若不能分出胜负,那就在拳脚下分出个高低。”

“好。”

同时抬手一挥,五丈外的兵器破空飞来,二人随手抓起。石霸拿刀,独孤翁叟握剑。

他们并不客气,分别向对方猛攻而去,刀光剑影,刀风剑浪,刀剑碰撞之声传遍整个练武场。

他们各自使出狠招,几十招后已把众黑衣人逼得跑上台阶,方圆两里的练功场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独孤翁叟凌空挥出一道剑光,石霸纵身闪开,并反手砍来一刀。独孤翁叟抬手一剑,将石霸的攻势化去。石霸落回地面,转身便劈来一刀,顿时一道巨大的刀型光波飞沙走石般席卷而来。独孤翁叟挺剑防身,并急速腾身闪开。回头看时,原地已有三尺深的坑,延伸至石霸刀下。

独孤翁叟不甘示弱,也挥出一道巨大的碱性光波横砍向石霸。石霸当然不会硬碰其锋芒,纵身闪开。落回地面后,两人有互斗一处,刀剑碰撞,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隐藏极强的杀机,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他们由午时打到亥时,由亥时有缠斗至第二天辰时,仍不能在刀剑上分出高低,于是他们丢刀弃剑,拳掌相接。”慕容秋接道,“他们一连大战三天三夜,其间除了吃喝以外,都在比武较量之中渡过,最后,第四天中午……”

久战不得分出胜负,石霸道:“想不到连战三天三夜,我们仍不能分出胜负。”

“不错,想不到你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与一年前的你判若两人。”独孤翁叟道。

石霸不再多言,使出瀚鸿神爪,一道紫色巨爪携带无尽不摧之力向独孤翁叟冲来。独孤翁叟当然明白石霸此招之凶悍,只有天鹰凌云掌才能与之匹敌。提掌当胸,天鹰凌云掌中最后一掌“偕鹰冲天”脱手而出,伴着一阵鹰鸣,四周空气凝结,天地为之失色。“巨鹰”急冲而上,对上“紫爪”。两人各自使出全身内力,就此僵持着,片刻之后,石霸突然由口中吐出一物,此物不大,却能穿过两股内力迅速向独孤翁叟击来。

独孤翁叟陡然发现有一物向自己射来,而且不偏不倚地对准了自己的脑门。他正在思索,如果闪开,难免会身受内伤,也就败下阵来。但若不闪开,必然当场毙命。不容他多想,物体已然近身,看来今日必败无疑,但在失败之前,他必须弄清楚,击败他的到底是什么,仔细视之,乃一颗金牙。

独孤翁叟含恨后退,今日之败,带来的必是终身之耻辱。

随着独孤翁叟的离开,“天鹰”是去内里的灌入,瞬间被击碎,紫爪闪电般飞来,其威势似要锁人魂魄。他急忙侧身闪过,但还是被余威所袭,受了内伤。经此一变,他纵身飞起,在空中瞬移,踏过前方的宫殿,转眼已没入远方。只闻一声“我独孤翁叟随然败的不服,但老夫会信守承诺,永不踏入江湖”。

石霸大笑,静静目送他远去。

四大护法迅速赶到石霸身边,公孙智及看着独孤翁叟逃离的方向,问道:“教主,难道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有本事你去追呀!”不待石霸回话,宇文雄涛抢先随口说道。

“老三,你……”公孙智及无话可说,他怎么可能追得上独孤翁叟呢?

“快,快扶我进去,天鹰凌云掌果真厉害得很。”石霸道。

东方已明、西门瑞将石霸扶进练功房,门口有二人把守。他们躬身道:“大总管,二总管。”

石霸道:“你们退下吧!老大、老二,开门。”

两大护法躬身告退,保守练功房的二人应声道:“是,师父。”

两那个人同时运功,不同颜色的光彩涌出,会合于练功房的巨大铁门上,铁门哑然一声开了。

石霸快速走了进去,盘膝端坐在练功房中央的八卦图上运功疗伤,大约半个时辰才出来。

“如此说来,石霸当时同样受了极重的内伤,恩师并不一定就输了。”司徒不凡道。

“不错,当时独孤兄匆匆离去,显见他受伤不轻,但仍能用内力传输如此雄浑有力的话语,实在不简单。”

“之后我师父当真在没去过魔教?”

“没有,从那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独

孤翁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十年前传出独孤兄遇害的消息,”慕容秋道,“不知独孤兄是被何人所杀,石霸当时并未亲自出教?”

“是魔教四大护法。”司徒不凡咬牙切齿,仇恨的眼神彰显出来。他在为师父死在那些小人的手里所感到不值,同样为师父的死感到伤心内疚。

“哦?”慕容秋有些疑惑了,“四大护法如何能杀得了独孤兄?”

“魔教的奸邪小人,善于用毒,打斗之时,师父他老人家为了保护我,结果被金蛇咬伤,之后便失去还手之力,并中毒掌,含恨离开了人世。”

“原来如此。”慕容秋叹了口气道。

“前辈可知石霸现在武功如何?”

“十五年前他已在习练一种极难修成的毒功,被他称作是‘神魔功’。此功极为邪恶,练成之后更加不堪设想。”

“比前辈如何?”

慕容秋大笑,摇了摇头道:“老夫并无把握胜他,那还是五年以前。五年未和他见面,当时他的神魔功只有五成,老夫见识过,威力非同小可,此时已无法得知他练到第几重,若是已然练成,那当真是天下无敌。”

“前辈在二十年前是否已习得‘神翼盾’?”

“不是,二十年前,自从同独孤兄交过手后,他惧怕独孤兄再访魔教,于是让老夫自创一种武功,能克制住‘天鹰凌云掌’的上乘掌法。老夫花了十四年时间方才领悟出一套掌法,石霸竟让老夫教授与他,老夫当然不愿意。但碍于情面,一年时间里老夫也只曾授予他一招,为第一招‘翻云覆雨’,是隐藏威势的招数,既不见掌光袭出,杀伤力又不强,不过潜力尚在,若在内力深厚之人手中施展出,也颇为厉害,不可小视。”慕容秋道。

“之后前辈是如何会隐居在此,建庄收徒,逍遥自在的呢?”

慕容秋微笑,他似乎并不愿相告,只摇头不语。

“前辈为何摇头,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伤心的往事?”司徒不凡追问。

“司徒少侠下山去吧,朝廷要招武状元,你务必要把它夺下。”

司徒不凡想到父亲对他说的话“凡儿,最好是你能在朝廷某个一官半职,爹知你厌恶官场的明争暗斗,但为了天下苍生,只有先委屈你,待朝廷评定魔教后即可辞官归隐”。当下答话:“多谢前辈提点,我一定会去。”

“那就下山去吧,我那几个徒弟,你想谁跟你一起去都可以。尤其是玲珑那小丫头,你可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心愿。”

“前辈要一个人在这庄院里居住吗?”司徒不凡不好回答,他当然不能承诺慕容秋自己会对玲珑怎样,便扯开话题。

“一个人清静啊,”慕容秋叹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烦我。”

“倘若武林与魔教大战触发,必定伤亡无数,到时前辈会救上山求医的武林中人吗?”

“药老夫已采集很多,忙过那个时段,我想我也真该清修啦!”

“晚辈还想知道石霸拿到伏魔刀后,可练就什么绝世神功?”

“圣丰伏魔刀和他的神魔功相生相克,能练成什么盖世神功?虽曰宝刀,对他却无甚大用,只不过让你不能练成伏魔刀法,减小对他的威胁。现在她一直想得到《伏魔刀谱》,一来看能否利用它来控制伏魔刀,二来《伏魔刀谱》中招式奇特,即使是普通的刀练成上面的招数,也颇具威力。他有吞并天下的野心,就不许任何人能同他抗衡,所以,武林中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和是武学神兵,都是所求的,日后行事务必小心谨慎。”慕容秋道。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教,晚辈告辞。”司徒不凡起身拱手,举步向前跨门而出。

慕容秋背负双手立于门口,目送司徒不凡远去。

“京城多变,一路小心。”

庄院外,司徒不凡和慕容秋打斗之处,石天娇率领百余黑衣大汉向庄院逼来。他们由西侧上山,一路攀登而上。突然听得一人大叫,原来有一名黑衣大汉掉进了倒下的大树所遮挡的大土坑中。

石天娇闻声回过头问身后一人:“什么事?”

“禀告圣姑,这里有陷阱。”一黑衣人上上前道。

“什么陷阱?”

“树下有坑,九三五二掉下去了。”

石天娇走回,四处查看了一番,气得直咬牙。

“让我怎么说你们?这哪里是什么陷阱?不过是未曾清理的战场。快,快把他救上来。”

几十黑衣大汉把大树推开,救起坑里的黑衣大汉。

石天娇等继续前行,片刻后,来到庄院门前。

司徒不凡等似乎知晓有人来访般,也已站在院中,两方对视,什么笑容都消失了。

石天娇忽而转惊为笑,她未曾想到司徒不凡也在山上,本想故意推迟上山时间,司徒不凡等会放松警惕,不想一进门便撞个正着。

她必须设法化解眼前的危机,所以笑道:“哟,原来司徒公子也在这里,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真是幸会幸会。”

“不是我们有缘,而是冤家路窄。”司徒不凡冷冷道,“石天娇,你来此何干?”

“我可不是来找你司徒公子的,”她将目光转向司徒不凡身后的玲珑,“玲珑,你这小丫头出来这么久也不回去,是不是迷恋上这位司徒公子了?”

玲珑闻言大为气愤,上前辩驳道:“石大小姐,我玲珑从来都不是你的丫头,我也没必要回你那暗无天日的魔宫。”

“玲珑,你别再装了,司徒公子可是聪明人,他能发善心一次不杀你,难保哪次一怒之下就爱你给你杀害,我就少了一个小丫头了,跟我回去吧!”石天娇故出此言,目的是让司徒不凡怀疑玲珑,使她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她知道有关魔教的内幕实在太多,甚至比慕容秋还多。

五年前慕容秋离开魔教时,石霸要求把他的小弟子留下,理由是和石天娇做伴。慕容秋明白石霸用意,无奈将她留下,不过玲珑留在魔教也并未吃什么亏。整天和石天娇一起玩耍、练武,来那个人已姐妹相称,感情极好。后来玲珑长大了,知道了内情,便设法离开魔教回到师父身边。石天娇以为她是一时贪玩,就没有强迫她回魔宫。谁知她碰到了司徒不凡,并有意与魔教作对。石天娇便起杀人之心,但她深知司徒不凡武功极高,玲珑在他身边,她就无法下手,这才想出诱骗、离间之法。

要知道司徒不凡并非闻得一种说法便深信不疑的愚昧之人,不吃她那一套。

“石天娇,你是不是想说玲珑是你的内应,来试探我们的,对不对?”司徒不凡冷笑一声,“其实是你心怀不轨,欲杀玲珑姑娘灭口,不让她告诉我任何有关魔教的事。”石天娇被人彩头心声,不知该如何回答,有对玲珑道:“玲珑,你听见没有?你是魔教的人,留在司徒公子身边很危险,跟我回去。”

“石天娇,你没听见公子说的话吗?你那招不管用了,难道你要我把当年之事一一说出来吗?玲珑道。

“玲珑,你这丫头太倔强了,虽然你未能完成那个任务,但我不会责怪与你的。我们之前的安排非常顺利,不过现在计划有变,你怎么还能留在他们身边呢?”

“尼克真会说话,那我问你,难道你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找我吗?”

石天娇刚才只是借题发挥,她今天当然不是为了找玲珑这么简单,思索片刻后,道:“是,难道我还会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找一个小丫头,用得着带那么多人吗?分明是找我师父要《伏魔刀谱》的,不过我告诉你,你来晚了,师父已把刀谱交还给了公子,你们魔教永远都别妄想得到。”

“真的吗?”石天娇问,却不知到底是问谁,不过言语举动间,表现出了意外与惊恐。

“不错,玲珑说的都是真的。之前你们用玲珑要挟老夫,让老夫帮你们魔教找人,老夫虽不愿意,却只得接受。现在不同了,玲珑虽在这里,却全然不收你们控制,老夫没必要在替你们卖命。”慕容秋不知何时已立在院中,表情淡淡的,却透露出一种空前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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