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9日 07:11
如焚,含泪立于身旁,原,是她欺负主子,不过是一个小小药童,竟爬到主子头上了,宿儿小姐现又能在哪呢?
戚雪细细号了号脉,脸色已是一惊,看来是长久的虚弱加上没有好好调理导致的,忙抬头,问侍女。
“我问你,你家主子冬季可有注意保暖?一日三餐可有好生吃着?”
寰儿冷哼了声,替她拢了衣裳,说道:“内务府那帮人,仗势欺人,分给主子的是下等的煤炭,份例也少些,整个冬日宫里寒冷如冰窖般。”尔后,她双拳紧攥,也只有主子能这么受着,一言不发。
戚雪闻言,心中划过一抹涟漪,竟想起那日雪中遇见宿儿的场景,白衣胜雪,面色冷清,纵使才华横溢,如今却是伴得孤灯清影。
思至此处,戚雪脸色已有些白刹,抬头看了看侍女的样子,倒是替这昏迷的主子感到庆幸,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忠厚的人,掏出纸笔,开了一方补虚的方子,递于那侍女。
“你主子此刻无大碍,但长此以往,恐真的要出大毛病了。你拿着方子等下去太医院拿药。现在春暖花开的倒是没什么,天气凉了,千万不能让你们主子再冻着,她这体弱除了吃药补身外,切记大寒。”
说罢,戚雪提起药箱欲离去,起身前,关切道:“你主子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回去吃完药记得让她多休息休息喝点热水。”
恰在此时,尹天启闲步润荷池,见前方人多聚集,轻咳一声,面色威严,以示提醒。
寰儿见她细心诊断,好感多了几分,小心接下单子,忽地一声干咳,回眸,一抹明黄,既是再愚钝之人也知,俯身叩拜。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余光扫过桌上主子,身子轻颤,这可如何是好。
戚雪正提着药箱准备离去,忽然听到侍女跪地,闻言,也不知皇帝人在何方,随之慌忙跪下。“皇上万福。”
尹天启慢慢走过去,环视周边,“为何这里那么多人?”却憋见祁初宸脸色有异,好象生病了,随口唤道“祁初宸?”
寰儿见皇上心慌,身子如筛糠般,抖个不停,头如捣蒜,磕在石板地上。“皇上,我家主子染病在身,不能给皇上行礼,奴婢愿代主子受过,请皇上责罚。”
戚雪心中暗想,三个人也叫多?看来皇帝孤家寡人惯了。再闻侍女言,她似乎是有些害怕,能感到她一直在抖动。看来此皇帝凶狠得很,自己还是规矩点好。
忙将头埋得更低,戚雪屏气凝神盯着地面发愣。不知道绯熙咋就嫁给皇帝了呢?
难得有这样衷心的奴婢,尹天启心中有些感动,摆摆手道:“你们都平身吧,初宸得的什么病?细细说来。”
尹天启走过去握着初宸的手,感觉冷得吓人。“太医可来了?怎么冷得这样吓人?”
寰儿缓缓起身,仍是忍不住颤抖着,主子平时不让多说,此刻,更是不能说,头埋得深深的,不敢作答。
戚雪起身而立,见皇帝问及祁更衣的病情,自是觉得好笑。估计她此病的最大源头便是他了!若他对更衣宠爱有加,想那些内务府的人也不敢放肆。
愣住了一会儿,方回过神,戚雪闻皇帝提及太医,忙回禀:“回皇上,祁更衣的病并无大碍。只要以后好生调养,不下半年,身体自能恢复。只是要防止冬日的寒气倒是,她这病全因寒气起。”
“太医院近日因毓院判入天牢,人员都在整顿,故无人给祁更衣看病。”再说了,皇上都不望她那儿跑,太医还那么勤快去么?
寰儿听她这话说的,只是轻轻一笔带过,心里一急,泪便有模糊了视线。“皇,皇上,请你救救主子,”她哭诉着。
“主子这病,是受了寒,然而,这其中却另有文章啊,严寒冬日,内务府却只给主子剩余的黑炭,黑炭烟重,根本就不能取暖,平时份例也总是苛扣,请皇上明察。”
尹天启闻言微怒,“大胆,居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如实道来。”他继续握着祁初宸的手,拿出手绢擦拭她头上的冷汗。
戚雪静静立着,听侍女急促地言着。想着,他此刻待她温柔不已,若是今日一见,能博得日后圣宠,倒也是让这后宫少了一位悲剧人物。随之,不禁想起我那儿时玩伴绯熙,她可曾也过过这样的日子?
寰儿稍抬眸,见他对主子一脸爱怜,心里一暖。“主子身子不好,若不是上回毓院判前来诊脉不忍,赠了一些银炭,只怕是,只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祁初宸处于恍惚中,晕晕沉沉,只觉得周围好像好吵,通身冰凉,唯有手心却有一丝暖意,下意识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手心,似是有什么东西,继而抓紧,羽睫轻颤了颤,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眼。
戚雪正凝神听着,忽而觉得那侍女声音越来越小,忽然就倒了下去,忙上前扶住,一号脉。呀!她可比她主子好不到哪里去啊!
得赶紧去煎药,戚雪跟皇帝商议了一番,忙喊来侍卫将她主仆二人送回宫中,待煎好药,吩咐别的侍女等她们醒来,让她们一日三次喝便离去。
戚雪离去时已是夜色如水,脸上一阵阵凉意,这宫里,自己还要待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