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胤禟震住了，他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了解小玉；胤禩愣住了，原来小玉也是个有气节的女子；洛嫣呆住了，这话倒真是该让张墨儿听一听。

四人沉默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嫣起身说道：“玉啊，你随我去房里说说话。”

“是……”小玉站起身，满怀感激地看着洛嫣：适才的气氛太过尴尬，她有些应付不过来，那种情形之下，还是离开为妙。

洛嫣走了，小玉也走了，剩下两个男人面对地坐着，中间还剩下一盘刚走了没几步的棋。人生如棋局，棋局如人生，是的，这棋盘之上只有几粒棋子，要完成一局棋尚有很多步需要走。

胤禩看到胤禟的脸上尽是失落之情，有些难过，语气平静地说道：“胤禟，下棋吧。”

“嗯，好。”胤禟再度执起了棋子。

一盘棋终，胤禟以输十子告负，他随手摘下头顶的帽子，扔在另一张空空的石凳上，叹了口气：“不下了，不下了，今儿居然输了这么多，平日里最多也就输给你两三目。八哥，你棋艺见长啊。”

胤禩微微一笑，他明白这并非胤禟的真实棋力，只怕是因为心中想着别的事情这才耽搁了。两人的棋艺本在伯仲之间，一个心无旁骛，一个心不在焉，谁输谁赢，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他也不搭理胤禟，只是埋着头，清理着棋子。

隔了一会儿，胤禩听到胤禟闷沉地叫了一声“八哥”，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也不抬眼瞧胤禟，只声应道：“嗯。”

“八嫂和小玉会说什么啊？”胤禟试探性地问道。

“不好说。”

胤禟有些着急：“你和八嫂不是心心相印吗？你心灵感应一下。”

胤禩哑然失笑：“可能劝劝小玉吧。”

“真的？”欣喜之情在胤禟的脸上一览无遗。

“嗯。”胤禩敷衍着，心道：这不就是你想听的答案吗？

胤禟的心中有了希望：“那你说，小玉会不会改变主意啊？”

“难说。”胤禩婉转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基本不可能。

那简短的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泼下来淋在胤禟的脑袋上，他站了起来，身影在胤禩眼前晃来晃去，而后有些气恼地说道：“真是气死我了，这丫头太不知好歹了！”

“是有点。”胤禩附和着：嗯，这种时候一定要顺着胤禟的话说。

“想我也是当今堂堂九阿哥，什么样的女人是我要不到的？小玉若是执意不肯，传出去，叫外人知道，我连一个丫头也拿不住，这脸往哪儿搁啊？”胤禟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了脚步，回身看着胤禩：“不行，八哥，你得给我想个折，让她从了我才是。”

胤禩莞尔一笑，冲胤禟招招手：“行，我给你支一招，附耳过来。”

胤禟弯身凑到了胤禩身前，胤禩对胤禟耳语一番后，胤禟猛地直起了身子：“八哥，你这出的什么招啊，这也太丢面子了。”

“你不是想得到她吗？既然不能强取豪夺，就只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放下‘不为妾者’的想法。”说完，胤禩低头继续收拾那些棋子。

胤禟沉默了半晌，问道：“八哥，如果你被一个小丫头拒绝了，你也会那样做吗？”

“不知道。”胤禩头也不抬地回答。

“八哥，我正经地问你呐，你设身处地地想想啊。”

胤禩一面忙着手中的活儿，一面语重心长地说道：“胤禟啊，我心里只有你八嫂一人，上哪儿找个小丫头想？如何站在你的立场想？”

室内点的檀香已经燃尽，淡淡地香味却余留在屋里，久久不愿散去。洛嫣的手拉着小玉的手不放，兴致盎然地听她娓娓道来她与胤禟的一切。但是，洛嫣彻头彻尾地失望了，原以为能听到惊天动地的爱情，结果却是一个平淡无味的故事，没有开始，没有热恋，又怎会有结局？

洛嫣略微沉思了下，问道：“你和九爷当真只是存在着情愫？没有一点实质内容？”

小玉的脸微微泛红，低下了头：“主子，九爷一直以礼相待，顶多就是说说心事，我劝慰一番，如此而已。”

“所以，九爷和你并没有发生什么啊，真是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啊。”洛嫣已然无语，总结性地叹道。

小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嘲道：“主子，瞧您说的，九爷是高高在上的阿哥，小玉就是个低贱的奴婢，还能发生什么啊，哪里说的上是‘君子之交’？”

洛嫣闻言，紧紧地握着小玉的手，语气诚恳之至：“不准这样说自己，你知道吗，你说的那句‘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真的是让我震撼到了。我自愧不如，如果是八爷，我会委曲求全的，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