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洛嫣突然明白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者两败俱伤。皇阿玛是希望你和四哥争个你死我活不成？”

胤禩点点头：“只怕是的，就像索额图与明珠，就像大哥与二哥，哪一个有好下场？”

“提起二哥，让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阿玛真是很可笑，明明选了人继承皇位却又担心那人真的登上皇位。”洛嫣叹了口气，“那么，谁会坐收渔翁之利？”

胤禩的眼神飘向了门口，淡淡地说道：“皇阿玛想保住的人，我估摸着是十四。昨夜，胤禟、胤俄陪我一同跪着，后来，十四也来了。我跪了一整天，皇阿玛也未曾心软，十四他，只是在雨中站了一夜，皇阿玛就赦免了我们。十四他，真的很厉害，只是一夜，大概就收买了胤禟、胤俄的心，同时，他还能向皇阿玛表明出他是如何友爱兄弟的。”

洛嫣用劲儿握了握胤禩的手：“胤禩，你不可以放弃啊。”

胤禩的头转向洛嫣：“我知。不管是谁当了皇帝，只要敢伤害我在意的人半分半毫，我也会同他斗下去的，我势必不会让他的皇位坐得那么安稳。”

洛嫣笑着附和道：“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斗不过他，就跟他的儿子斗。”

过了没几日，康熙离开了京城，“休妻”之事不了了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廉亲王府办喜事并没有让百姓们津津乐道地讲述，反倒是八福晋失宠这件事成了百姓们饭后茶余的话题。

胤禩因为与佟佳氏毓淑有了婚约，不得不与她来往，其美名曰：增进感情。胤禩不由得嗤之以鼻：这几个月的增进出来感情能与十年的感情相提并论吗？

佟佳氏毓淑是个标准的娇柔美人儿，胤禩见到她第一眼后就不由自主地拿她和洛嫣做起比较：唔，个子比嫣儿矮点，身材比嫣儿瘦点，眼睛比嫣儿的圆点，鼻子倒是差不多挺……胤禩觉得她美，却美得有些单薄，不似洛嫣，有着一种成熟的韵味，可能是年纪的缘故吧，胤禩这样想着，算一算，这佟佳氏毓淑不过十六岁，洛嫣可比她年长十岁有余。

毓淑一直尽量在胤禩面前表现出端庄大方，可胤禩却总能感觉到背后隐藏的一丝娇蛮之气，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

那一日傍晚，胤禩陪着毓淑在街上闲逛，毓淑伸手挽上了胤禩的胳膊，头靠在胤禩的肩上，一切显得是那样的自然。胤禩柔柔地笑着，也不拒绝。两人一路上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来到了城郊的石亭里。石亭里已经备好用膳的一切，不用说，这自是胤禩叫人安排的。

“这种酒，味道很淡，适合女孩子喝。”胤禩说着递给了毓淑一杯酒。

毓淑呷了口酒，果然如胤禩所说，味道很清淡，很适合自己，她随即笑了：“姐姐，也喜欢饮这种酒吧？”

胤禩轻轻地笑着，并不答话，抬头看着被夕阳映得暖红的天空，盘算着什么。毓淑觉得有些无趣，自斟自酌了几杯后便有了困意，她歪着脑袋，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胤禩回身之时看到这幅情景，不由得摇了摇头，无奈将肩膀靠了过去。毓淑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身。胤禩低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终是将她抱进了怀里。一两个时辰之后，毓淑的身子动了动，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一张柔美的侧脸，不由得呆住了。胤禩蓦然回首，两人眼神交汇间又避开。毓淑连忙坐直了身子。胤禩见佟佳氏毓淑醒了，便送她回了府。

等胤禩回到廉亲王府的时候，洛嫣已经睡下了，屋里并未点灯，胤禩摸着黑爬上了床。整间房内有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混合着身侧女子细而均匀的呼吸声，胤禩睡不着了。他翻了个身后，从背后拥住洛嫣，柔声问道：“嫣儿，睡着了吗？”

洛嫣面向里地侧躺着，一动不动，其实她并未睡着，她的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把他踢下去！把他踢下去！把他踢下去！

最终洛嫣没有动，也没有应胤禩，她正努力地压抑着怒火：胤禩，你那么晚才回来，天知道你和佟佳氏毓淑干什么去了！花前月下，好风流快活啊！你还记得回家啊。洛嫣，克制，你要克制……秀才说的对，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半晌，洛嫣的耳边再次传来胤禩沉沉地声音：“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