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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碧海情天 第六章 红尘边缘遇见 海枯石烂

书名:穿越烟尘 作者:枫舞萧萧 本章字数:2935

更新时间:2012年11月04日 20:47


如花和翩翩,一男一女,昨天还交手过招,今天却结伴同寻烟尘。阴阳互生,黑白转换,是世间不变的真理。

群山中的枝条,在清晨碧绿而舒展,但是到了黄昏变得鬼魅而模糊。所以说时间在改变一切,也可以说,事物周围的光线在改变一切。无论外界如何改变,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吗?翩翩还是原来的那个翩翩吗?

短暂的落霞,瞬间的辉煌过后,黄昏便不再那么令人喜爱。王勃的千古名句:“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不知骗过了多少人的思维,他写的是长天,而不是秋水上的长远。他想用瞬间的美丽混淆长远的夜晚,夜晚的主色调是黑暗。

黄昏是一天中最短暂的时光,过的很快,黑暗瞬息而至。各种鸟都归林了,四周寂静了很多。由于心情不好,整个白天翩翩只看到了一只兔子,没有听到任何鸟的叫声,林中欢唱的那些鸟,对翩翩来说是不存在的。

黄昏后,鸟不叫了,反而觉得周围不安静了,比鸟叫声小的多的各种小虫发出的声音,也可以清晰的听到了。偶尔发出的几声狼嚎,时远时近,让人听了心里开始变得不安。当然,如果只是一、两只狼,如果这一、两只狼遇到翩翩和如花,狼一定会变成美味。重要的是不知道狼为什么在嚎?黑暗中那看不到的地方,除了狼嚎是否还存在着别的什么?

无知,会令人恐怖,尤其黑暗中的无知,更让人惶恐。

还好,翩翩面对这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惶恐。如花在黄昏后的夜晚更加镇定和平静,这让翩翩有些奇怪。如果她知道早年如花在没有星光的夜晚,在印度的高山大寺中修行时,黑夜比白天更长,她就不会奇怪了。如花心中已经没有了黑暗,黑暗只是一个人眼中光线的缺失,如花的心窗已经不再为黑暗打开。

同样,没有人会去问一个瞎子是不是害怕黑暗,如果一个瞎子心中留下的只有光明,黑暗对他来说,便是不存在的。黑暗只是和外界有关,和光线有关,心中是否有黑暗,则是和你的心窗打开和关闭有关。

“如花,天黑了,太阳落山了。没有了太阳,心中便没有了方向,我们必须日落而息,找地方过夜。”既然如花是跟班,就必须听翩翩的指挥,因为没有人让如花跟着翩翩。

那是谁让如花只身来到这里遇到翩翩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薰衣。因为薰衣的命令,如花才可能在这荒无人烟的群山中遇到翩翩,才可能在那么多条路中还可以和翩翩结伴同行。

薰衣费尽周折,违背心愿,才把萧萧困在了迷离的烟尘。对薰衣来说,萧萧被困在烟尘里是最好的结果。她不想让这个结果,随随便便的被翩翩毁掉。虽然说烟尘除了她,没有谁还可以去而复返,但枫舞翩翩不是常人。并且世间事从来都不是完全绝对,这一点薰衣非常清楚。

当薰衣得知翩翩离开未央宫,只身前往烟尘时,便把如花找来。对如花只交代了一句:阻止翩翩进入烟尘。如花听完没有多问,领命而去。如花知道关于如何阻止,如何去做,完全由他自己决定,薰衣要的只是结果。

如花和翩翩,借着遥远的星光,捡拾了一些枯枝,翩翩晃了一下火镰子,打着了火。火镰子是一种原始的生火工具,两片金属加一些生火的因子,是最简洁的谋生工具。火镰子虽然最原始,但它可以适应任何的外界环境,抵御各种恶劣气候。有了它,可以给你带来希望之火。所以,有时最原始,最简洁的事物,也是最强大,最值得信赖的事物。

在燃烧的篝火旁,翩翩看着火光下如花俊朗的身体,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出来和我在一起?”

翩翩知道,如果如花不现身,她是无法遇到他的,即使用上她的飞天神技。

“当我看着你怀抱那只小白兔,说了那两句话后,便决定出来,离你

更近一些。”如花说这些的时候,眼中闪着佛光,这种光芒翩翩似曾相识。

“难道你不觉得我会赶你走吗?”翩翩对如花的这种自信有些讨厌,没有人愿意让别人知道内心的想法,尤其是面对对手的时候。

“现不现身,是我的事情。赶不赶走,是你的事情。”如花说完给篝火添加了几个树枝,让火烧的更旺些。

翩翩听完,心中表示无语。起码她没有找到去反驳如花的话,或者是根本就不想去反驳。她反而认同了如花的这个说法,或者说喜欢这个说法。

潮湿而灰暗的红尘中,有时需要一堆篝火,需要有人去为这堆篝火添加枝叶,使它烧的更旺,更温暖。

相反,翩翩没有去问如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本来是一个比如花现不现身更需要知道的问题。但对于这样的问题,如花不说,翩翩便不去问。翩翩不问,并不表示她不想知道。

面对着温暖而明亮的篝火,翩翩多日来低落的心情,出现了一丝好转。最主要的是,旁边有一个心中一直不那么讨厌的如花,也是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如花静静地陪在了她身旁。

两个人在篝火旁坐着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翩翩说:“好休息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说话时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而不是红尘中的对手。

“你先睡吧,我在一旁打坐运功就可以了。”如花说完,双膝盘在一起,双眸低垂。

翩翩在旁边铺好夜间睡具,和衣而卧。夜已很深了,山里的夜风有些凉,但翩翩在睡梦中并没有感到寒冷。

早上,太阳的霞光照在了翩翩身上,她睡了一个好觉,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狼嚎,也有小鸟的欢唱。她睁开睡足的双眼,发现如花依然在她的身旁打坐,而她的身上多了两件衣物,是如花随身携带的备用衣服。

“如花,谢谢你。”翩翩拿着如花的衣服,还给他。

“躺着的人比坐着的人更容易着凉,所以给你加了两件衣服。”如花随手接了,把衣服放回自己的包裹。

“如花,昨天看到了兔子洞,是不是我们到了烟尘的边缘?”传说中看到兔子洞,便离烟尘不远了。

“不知道啊,毕竟我们不是兔子,不能钻进去看看。”

翩翩听如花说出这话,本想骂他两句,却突然发现变成了面对如花微笑。这确实是件好玩而复杂的事情,心里的变化,瞬息万千,完全不由人控制。

两个人面向太阳升起的地方继续前行,继续行走在红尘边缘。

寻找,有时是因为你丢失了,有时根本就是你不曾拥有的。翩翩当然是前者,而如花当然是后者。翩翩是真的想找到,而如花是真的不想让翩翩找到。但他们两个人如果达成目标,都必须知道要找的东西在哪里,而他们一致面对的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一路上,翩翩慢慢感觉有点喜欢这个不善言辞的如花了,他虽然说话不多,但似乎能读懂她的心理。这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翩翩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才近距离相处了一天时间,他怎么可能懂得我的心理呢?翩翩有些好奇,但这样的问题又不能问。

其实,一个人是否懂得另一个人,有时一天的时间都太长了,有时一生的时间也太短。翩翩不太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她没有经历繁复而芜杂的红尘,她一直在红尘的边缘游荡。而事物的边缘往往是纯净而美好的,因了距离,因了简洁,还因了它的锋利。

正是因为在红尘边缘遇见了翩翩,如花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如花,他心中的情开始酝酿、发酵、变化,直到海枯石烂,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即使到了红尘边缘,能不能如愿的进到烟尘,中间还存在太多变数,翩翩和如花在夜雨中会遭遇怎样的惊情呢?请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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