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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缘起缘灭 NO.13蛛丝马迹

书名:翼月神话 作者:蓝渊泪 本章字数:6109

更新时间:2012年07月14日 01:11


“还可以动吗,看来我的功力又减退了不少呢”口气里带着些许的不满,嘴角却早已扬起满意的幅度。

‘蚩’用气场包裹了自己来防御袭月瞳的攻击,却还是无法遮蔽那刺眼的光芒,此时他虽然可以站着,却明显吃力,眼眸周围早已溢出血丝,使得无法看清周围的动向,只能听到淅沥沥雨水溅落的声音。

“看你不怕火,不怕冰冻的,我还以为你连水和光都不怕了呢,没想到”袭月瞳吊儿郎当的说着边替勒兹维娜清理伤口,然而勒兹维娜的眸光半点没从‘蚩’身上移开,神情专注到,连袭月瞳为自己治疗伤口都没感觉,否则,她又怎么会让她替自己疗伤呢。

袭月瞳的话语如同在自言自语,得不到任何回应,‘蚩’则在等待时机,此时他已知自己活不到明天,现在的自己就连勒兹维娜都对付不了,更别提杀袭月瞳,就在心里几番挣扎后,‘蚩’做出了最后的抉择,使用‘铆针’。

(铆针:出自冥界,乃冥界公主冥钺所持神器,铆针有着强大的吸附力,一旦中铆针,便如同千丝吸附在经络中,摄魂摄魄毁其心志,严重的魂飞魄散。由于此神器至阴至毒,被冥钺封入九幽净土从此绝迹。)

“小心”勒兹维娜突然的惊叫,用尽所能迅猛的扑向袭月瞳,让袭月瞳防不胜防,摔了个踉跄。

虽然勒兹维娜迅猛的做出反应,替袭月瞳挡住‘蚩’的偷袭,却还是没能让袭月瞳避过铆针,四根铆针刺入勒兹维娜体内,而唯一的一根铆针却划过了勒兹维娜的右肩扎入袭月瞳的左肩,两人同时倒地。

勒兹维娜是再也动不了,浑身被抽空,失去了意识,袭月瞳则当机立断的用一根银针封住了左肩血脉用力量强行压制铆针的毒性扩散,并取出一颗药丸塞入早已不省人事的勒兹维娜嘴里,又朝勒兹维娜体内打入一股微妙的力量,瞬间勒兹维娜身体周围隐约浮出暗红色光芒护体。

“你别以为用自己的妖气,就可以掩盖你身上残留的仙气,掩埋你们的罪行,说,是谁杀了冥钺,是谁指使你盗取铆针的,说”从‘蚩’的身手来看袭月瞳可以断定,冥钺之死绝非此人杰作,但眼前的人跟杀死冥界公主嫁祸自己的凶手绝对脱不了干系,不由的怒由心生,瞬移来到早已耗尽力量使用铆针的‘蚩’面前,质问道。

想揪出真凶是她的目的所在,找出千年前连环死亡的真相,她就是为此而来的不是吗,这是难得最接近真相的机会,只要伸手就可以抓到,她又岂能放弃。对于她来说认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就算是两败俱伤亦或者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说固执还是任性,有谁知道这份挣扎……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也别想知道”说着‘蚩’气绝而亡妖气散尽,忽人忽妖的转变中。

“我不许你死,你给我起来,起来说清楚,你……”袭月瞳揪起‘蚩’的衣领,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躯体吼着,那份得到真相的渴望早已表露无遗,无法在压抑,可还没等那份渴望释放完,‘蚩’已化成原型毒蝎子落在地上。

“可恶”袭月瞳闷哼了声,回到勒兹维娜身边,看着自己施在勒兹维娜身上的法术渐渐消退,‘遭了,她中了四根铆针,再不将铆针取出她就要飞灰湮灭了。可这里……对了宴会室。’眉头一紧,唇瓣上下张合了下,甩袖无形的空气中出现一道裂缝,裂缝慢慢张开形成一个类似黑洞的形状,袭月瞳毫不犹豫的提气一把将勒兹维娜拽入裂缝。

原本在宴会室看好戏的几人早已在袭月瞳来临前隐蔽起来,此时只剩下残余的蔷薇香,让人流连忘返。

“啊”杀猪般的声音从天而降,宴会室中间打开了一条缝隙,袭月瞳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了宴会桌上,闷哼了声咬牙起身,按常理自己和勒兹维娜应该是平稳的站在地面,却不料出现了小小的失误,当发现落地的轨迹也发生了变化,袭月瞳顾不得左手臂的伤,朝勒兹维娜坠落的地方扑去,勒兹维娜在重心引力的作用下平稳的落在了袭月瞳身上。

“好……好重啊美女”袭月瞳抱怨着,翻了个白眼努力推开死死压在自己身上动也不动的勒兹维娜。

不知何时汗水爬上了袭月瞳的额头,苍白的面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柔弱凄凉,还没等袭月瞳歇好,勒兹维娜突然睁开眼眸,缓缓的坐起。

“咦?不是吧!你中了四根铆针还可……哇~好疼啊!喂,松口啊!我不是鸡腿”袭月瞳还没分析完,勒兹维娜便迫不及待的扑向袭月瞳,袭月瞳慌乱的抬手试图挡住勒兹维娜的袭击,随之迎来的却是勒兹维娜的樱桃小口。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袭月瞳泪眼朦胧的揉着被咬的左手腕,看着早已被魔法彩带击昏而松口的勒兹维娜哀怨道。

魔法彩带紧张的群魔乱舞起来,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缎带已经砸到了袭月瞳,仍旧疯狂凌乱的飞舞。

‘我说魔法彩带,你……我没被她咬死,都被你砸死了’袭月瞳压制住愤愤瞥了一眼紧张过头的魔法缎带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可没想到越闹越凶,袭月瞳咬牙切齿无奈的伸手一把抓住魔法彩带狠狠地按在桌上,魔法彩带此时才安分下来。

“先别管我,先替我安置住她,我要替她把铆针逼出体内”袭月瞳拦住正要替自己疗伤的魔法彩带,指着勒兹维娜吩咐道。

魔法彩带又开始凌乱的在袭月瞳面前手舞足蹈起来,试图阻止袭月瞳动用力量替勒兹维娜逼出铆针。

袭月瞳则没有把魔法彩带的忠告放在眼里,一意孤行,强行驱动力量,却被另一股力量给钳制住。

“这……疯婆婆”话音落,袭月瞳面前出现了一个神秘身影,披着一件黑色风大衣,大衣将她遮蔽的严严实实,风大衣里隐藏着一双细嫩修长的纤纤玉手,小手缓缓地伸出风衣,掀掉那碍手碍脚的帽子,一张精致如玉雕般容颜映入袭月瞳的眼帘,却没有丝毫的诧异。

“你呀能认得我,就说明你还有的救”说着大步来到袭月瞳面前试图替袭月瞳把脉。

“疯婆婆……”袭月瞳撒娇道,躲开了自己口口声声喊着的疯婆婆那纤纤魔抓。

疯婆婆,现今一千两百岁,却有一副十八岁的不老容颜,常年归隐山间老林,却对外界了如指掌,平易近人,医术超群堪比医神,却以疯婆婆自称。前世乃树精之身名腾羚,得神引度化成仙,也因神引被贬凡尘。

“在躲着不让我看伤口,你的胳膊可就要搬家了”恐吓中带着丝丝担忧,一把遏制住不安分的袭月瞳,恶狠狠地反手将其压制在桌上。

“疯婆婆好疼啊!放手啦!你再不放手我的胳膊才真的要搬家了。快放手,我还要救人呢。再晚她就活不了了。”袭月瞳轻微的挣扎了下,发现无法挣脱,无奈的泪眼朦胧哀求道,她可不想再浪费多余的力量跟帮自己的疯婆婆斗法,就算斗赢了也得不偿失。

“她是死是活,我管不着。反倒是你,要乖乖让看看,否则死的就该是你了”边说,边替袭月瞳把脉,接着抓着袭月瞳的右手一把将袭月瞳甩在了椅子上,将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颗元宵大小的药丸塞进了袭月瞳的嘴里,硬生生的让袭月瞳吞下。

“我……额哼哼,疯婆婆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噎死我了”就只觉得喉咙痒痒的而且一股热气沸腾在体内,猛然又一阵狂寒袭来,继而狂恶的想吐。

“放心,给你的都是好东西。吐出来就好了”疯婆婆此话刚说完,袭月瞳就觉得丹田一股翻旋之气倒转而出,血腥冲刺着喉咙,喷涌而出,紧接着一滩血块坠落在地面。

“丫头,你存心的是吧!这可是我花了七天七夜好不容易才织出来的,时间仅有的瑰宝呢,你……”紧张的抖搂着被血液飞溅到的裙摆,裙摆在灯光下如宝石般闪耀夺目。

就剩半条命的袭月瞳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朝疯婆婆白了个冷眼,虚弱的按着桌子站了起来,挪到勒兹维娜身边。

“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什么时候才能不让自己受伤)”没有

说出口的话放心里,疯婆婆出其不意的点了袭月瞳的穴道。

“疯婆婆……”袭月瞳没有想到疯婆婆会有这么一招,无奈的变成木头人呆呆的立在桌旁。

“你以为就凭你这半条命就想救个中了铆针的人吗,真是不自量力。”这是她第一次对袭月瞳发脾气,她气,气袭月瞳不懂得爱惜自己,气袭月瞳总是在乎别人多过自己,气袭月瞳的妇人之仁。可当这些话说出口后,她的左心房有一瞬间的胀裂,疼痛,是的是疼痛。为什么会疼痛,不知道,但这个感觉是真实的,只有在她的面前,存在过。

看到疯婆婆正燃烧自己的生命来逼出勒兹维娜体内的铆针,袭月瞳闭目换气体内气息紊乱,却霸道无比,冲破疯婆婆封的断穴,一股力量混入疯婆婆的力量在勒兹维娜身上扩散。

‘丫头’疯婆婆一惊转身看向袭月瞳,但不敢怠慢手上输出的功力。

“你在小看我吗,区区断穴就想封住我。你以为以你一千两百年的修为就能将四根铆针从她体内取出,还能让她安然无恙吗,真是痴人说梦。既然要救人就认真点,我来逼出铆针,你替她疗伤”没有任何表情更看不出此刻她的情绪波动,但语气冰冷的让人不容置疑。

此刻勒兹维娜命悬一线,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她腾出一只手唤出嗜血珠置于勒兹维娜上空,将一部分力量灌入嗜血珠内,透过嗜血珠灌入勒兹维娜体内,浑厚的力量在灯光下焕发出暗红色光芒,勒兹维娜体内的铆针在强劲的力量驱动下开始松动,一根根从勒兹维娜体内飞出,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铆针摄入人体后绝无生还,若侥幸被逼出体内,而一离开肉体或灵体的铆针便立刻变成上了引线的炸弹,怦然爆裂,铆针四溅,无人生还。固有中铆针者无药可救一说。这一点冥钺曾经告诉过她,因此她很清楚,便在铆针离开勒兹维娜身体的那一刻,袭月瞳大声唤道:“次炼,凝”。

跃出勒兹维娜体内的铆针没来得及幻化,便被袭月瞳封印化作一张纸片在空中回旋,她的嘴角再次绽放出花一般鲜艳的色彩,却没有擦拭时间,伸手纸片飞入手心消失不见。

松了口气的袭月瞳查看起勒兹维娜身体原先被铆针射入的地方,见伤口完全愈合,蜻蜓点水一笑淡淡的自语道:“好好睡吧”。

“丫头,你……你把它毁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仅打在疯婆婆脸上,甚至还问了出口。

‘这么重要的证据,我又岂能轻易毁掉。’袭月瞳一闪而过的杀意,让疯婆婆不由一怔,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有时间管铆针,倒不如替我把它拔出来。”脸色越发的苍白,仍掩不住天工之作,柔弱的瘫倒在靠背椅上,收敛杀气的袭月瞳苦笑的看着疯婆婆,等待着治疗,刚刚自己在替勒兹维娜拔铆针的时候,也顺势将自己左肩的铆针逼到表面,并且施法将其冻结,只是自己早已没有拔出的力量,无奈的请求其眼前的人。

“丫头,你……”她先是一惊,急忙上前撕开了袭月瞳左肩的衣袖,裸露的是被鲜血渲染赤红的肌肤,及一根暗黑色的铆针,铆针上还附着厚实的青霜。

她的眼眸在伤口和袭月瞳脸上来回转换着,此时袭月瞳额头上已经溢出点点汗水,这样的疼痛不是一个十六岁女孩所能承受,自己要怎办?拔又不成,不拔更不成,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油然而生。

在疯婆婆凌乱的时候,袭月瞳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块绣花手帕硬生生的填满了自己的樱桃小嘴,恶狠狠的咬住绣花手帕如同咬了一大口自己最爱的蛋糕,还一副幸福满满的样子,回眸对疯婆婆示意可以拔了,便又将头转向另一边。

莫名的畏惧撞击了疯婆婆的心脏,被怔住的她呆呆的凝视着袭月瞳的背影。

她在笑,为什么,为什么会笑,而不是绝望,不应该有着生不如死的疼痛感吗?难道铆针不是神物?还是说在她面前任何神之物都是虚无吗?

有那么一瞬间,疯婆婆怀疑了铆针这一神物的威力。

“疯婆婆,放心拔吧!我挺得住”等待许久的袭月瞳见她没动静,回眸时见到她错乱而复杂的眼眸,含糊的说着,眼眸里充满坚定。

“丫头,我拔了”回过神的她发现自己失态,调整好心态,见袭月瞳点头,便闭上眼,握住铆针毫不犹豫的将它拔出,离开袭月瞳肌肤的铆针瞬间碎裂成粒粒冰沙随风逝去。

“莎莎,虽然不疼,可你这么掐,荌侑的手可是会断掉的”看不下去拔铆针这一幕的瓦西*卡西在转头的一刻,却看到辛夕*莎朗紧闭双眼死死的掐着辛巴*荌侑的手,将头埋在那只手上不敢睁开。

“对不起啊,荌侑哥哥,手没事吧!”辛夕*莎朗紧张的松手,道歉道,眼眸仍旧不敢看向袭月瞳的方向,闭着眼道歉询问道。

辛巴*荌侑宠溺的揉了揉辛夕*莎朗蓬松的发丝试图掩盖她的不安与心疼,也掩盖自己复杂的思绪。

“不愧是那小子看上的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不要说闷哼声,就连眉头邹都没邹下,有意思”巴木*洛桑眼睛眨都没眨的看完全程,还不忘评头论足一番,口气里带着几分赞赏也夹杂着它意。

袭月瞳深吸了口气,缓解伤口传来的锥心疼痛,闭目调息,任由疯婆婆用她自制的冰峪膏在伤口上涂抹着,丝丝的冰冷夹杂着蚂蚁爬行的瘙痒及针扎的刺痛。

不是应该习惯受伤了吗,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疼痛,这躯体剩下的不是应该只有苟延残喘的那口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疯婆婆麻利的替袭月瞳包扎好伤口,并复原了被撕裂的衣袖,有些话自己不得不说,该还的还是要还,“丫头,你知不知道……”,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袭月瞳打断。

“我知道。放心吧!两天对我来说足够了”袭月瞳的这份自信与洒脱让她觉得刺眼。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够了?两天后你的阳寿就到镜头了,就意味着你要死了,要死了知不知道啊!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什么才是你在乎的?她吗?这个躺在这,前一分钟还想找你麻烦的人?还是说她的那个族群?你到底在乎什么,在乎的胜过自己的生命。”无法控制的情绪在那一刻倾泻,她像发了疯似的向袭月瞳狂吼着,这些可笑的问题自己明明全部都清楚答案,却还是想问个明白,还是想从袭月瞳的嘴里得到那所谓的答案。

‘她哭了?’袭月瞳微楞,转身背对着那个将头埋入阴霾的疯婆婆,漫不经心道:“放心吧,在没查到真相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果然……你这是何苦呢,就算被你找到证据,那又能怎样呢。天帝都要让他三分,你又奈何的了他呢,反而是你,明知是条死路却还要一直走下去……’疯婆婆凝视着袭月瞳的背影,卡在喉咙口的话被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剩下的唯有怜惜。

她没有多说,留下了两个锦囊,一个绣着兰花,一个绣着蔷薇。兰花锦囊上贴了张纸条写着:辛夕*莎朗的最后一剂药。蔷薇锦囊上写着:炼那丫头药时,你的血液还有剩,我提炼了一点丹药,有助于疗伤提升力量的,我想你会用的着的。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未曾滴落却早已溅起层层波澜,深深的吸了口气嘴角扬起不自然的笑,丝丝沙哑的起唇道:“谢谢疯婆婆。两天的寿命用这些有点奢侈了吧!而且你懂的,就算我恢复元力,也在没有回异元核的机会了不是吗。从一开始,这一切他都算好了,我就是一颗苟延残喘的棋子,不论走到哪一步都只是一颗死棋。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不管我是否找出真相,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死在谁的手里而已。”

‘丫头请原谅我的懦弱,我没有勇气站出来成为你的人证,给你线索。或许当你找到真相的时候,我已经迎接下次的轮回,我知道我犯下的错,生生世世轮回都无法弥补,我能做的只有祝福和守护在你身边。’疯婆婆错过了她想要的答案,拖着忽隐忽现的身形,穿梭在丛林中,渐渐化作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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