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04日 17:31
庞更加倾国倾城,伸手拉住清嘉的手,温和道:“五妹向来有自知之明!”
清嘉一愣,不自然的将手从倪霞袖的手中抽出,她是同情她,怎么经她一说就变成嫉妒了呢?清嘉轻笑一声不说话,无谓的争执,就算了!伸手将月红招来套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倪霞袖面色不变,一直温婉的笑着。
既然你说我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再自知之明一次好了,喜欢奢华的东西么?都给你!
清嘉想着,手不由的抚上腰间的那块青玉,温柔从手心慢慢传到心田,想象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七王爷。
“小姐!”月红懊恼的摇了摇清嘉的手臂,似乎对清嘉刚刚对她说的话十分不满意,清嘉抿唇一笑,挥手让她离开。倪霞袖含笑看着月红,似乎知道清嘉刚刚说了什么,月红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这让清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月红向来维护自己,想必对霞袖难有好感吧!
很快在李玉有条不紊的张罗下,两位小姐换上喜袍,带上凤冠霞帔,盖上盖头,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谁跟谁,收拾妥当的丫鬟喜娘们走过来对两个新娘子犯了傻,忙碌的时候她们并没有注意自己家小姐站在那里,现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要怎么分呢?
“五小姐是龙凤呈祥,二小姐是鸳鸯戏水,这个也不知道!”月红走过来有些自豪道,自然她是清嘉的贴身丫鬟,要比别人了解的多。
众人一听,立即明了,在各自的新娘子旁边站定,吉时已近,她们尽快做好准备。
清嘉想着霞袖出嫁二娘定是要伤心的,心中忍不住叹息,却一直到出了相府上了花轿也没再听到二娘的声音,就连爹的声音也没有。想起因此事与自己起争执而离开相府数日的大哥倪天枢又是一阵难过,婚礼虽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还是希望哥哥能参加,毕竟她要离开了。可是老天终没能随她之愿,礼炮声响,软轿起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想必七王正骑马走在队伍的前面,她竟不知该感概还是再小声的哭一次。
事实,她都没有,而是正襟危坐,默默回忆在月环寺时自己在书上看来的礼数,王府不必比别处,她万万不能让相府丢了面子。
正因为如此,她没有注意到骄子外面的平静。
很快,花轿就停了下来,清嘉有些惊讶,王府与相府相隔甚远,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虽是小小的疑惑,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一路走神,错估了时间了。
她被人一路送到一座院子里,这是清嘉万万没有想到的,别说她所知道的那些繁琐的礼节,就连简单的拜堂都没有,难道七王爷不待见她?
突然一阵不好的预感充斥全身,猛的掀开红盖头,看见的便是一座十分简陋的喜房,在往外面走就是一个小的可怜的院子,枯藤老树昏鸦,一片萧条。
清嘉吓得几乎不能呼吸,在院子里转了好多遍,也叫破了嗓子,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回答。
楚奕可以不待见她,可以直接将她打进冷宫,但不可以让相府知道,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找他谈谈,没想到第一天进门就成了下堂妻,可笑至极。
出了院子,就看见远处有几个人迅速的往这里赶来,清嘉顿时松了口气,想必是自己弄错了什么。
待几个人靠近的时候,清嘉才看清楚他们,是几个长得很精壮的小厮,抬着两个箱子,这是她的嫁妆,她知道。只是原本二十个箱子她分了十个给霞袖,可是眼前却只有两个。
没等清嘉开口,那群人便不太客气的开口道:“十七夫人,这些箱子要放在哪里?”
“十七夫人?什么十七夫人?”清嘉愣住,五雷轰顶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整个人往后面退了几步,恭亲王妃!十七夫人?
“王爷呢?”她强作镇定的问那几个人。
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回答,而是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笑了好久才捂着肚子模糊着声音道:“您也当自己嫁给七王爷当王妃吶?”
“什么?”清嘉再瞠目结舌,不断的后退,直到撞到墙上,才像找回魂魄似得死死的看着眼前满脸嘲笑的小厮。
小厮们虽想不到她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却也没什么兴趣,慢慢停止笑容,大声道:“将军说了,今晚夜宿飞星院,也就是十九夫人院里!”那小厮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将军?”清嘉难以置信的咬出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切,原来她被掉包了,这里是将军府,而非恭亲王府,她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找到将军好好解释,让她去恭王府?
几个人见她沉思,皆有些轻视,一声招呼也不打便转身离开。
突然,清嘉像想到什么一样,冲回屋里,找到了那块被她随手放在床上的喜帕,果然,皇宫亲赐的龙凤呈祥变成了二娘亲手绣制的鸳鸯戏水。
原来她连日来不断的对她大献殷情,就是这个目地,是啊,相府的小姐名满天下,真正看到的人却少之又少,新娘被掉包,如若不到省亲那天,恐怕是没人会发现的,而正真到了那一天,也已生米煮成熟饭,谜底解开又能如何?倪霞袖这步棋走的险,却又十分高明。
很久很久,清嘉才慢慢的走出去,将那两个箱子打开,倪霞袖夺走她的身份,总该留下点什么的吧。
果然,里面都是平时她爱穿的衣服,还有一些简单的首饰,再则就是一封信,上面写着‘嘉儿亲启’。
想到今日面色一直不好的月红,清嘉冷笑一声,被最信任的人出卖的感觉,似乎不错呢?
她缓缓闭上眼,试图把每一个关于月红的画面删除,可是这个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亲的像姐妹一样的人儿,怎么能忘?
清嘉不知以什么心情打开倪霞袖留给她的信的,颤抖着手臂,苦苦的笑着。
是啊,她既然不喜欢皇室,为什么不让喜欢的人去,成全别人有什么不好,将军身边美女如云,怎会注意平凡的她,倘若有一天借机离开将军府,不就可以过上她梦寐以求的平淡生活了么?
渐渐的,她在泪水和幻想中沉沉睡去,寂静的院子,除了她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还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