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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阴厉篇 卷一 监天者

书名:如果魔 作者:石鸦 本章字数:3357

更新时间:2011年07月12日 11:34


雪花飘起,寒风吹至,又是一个冬天。贫困的人家冬天一至,都皱起眉头来,他们担忧的是如何度过年关。富裕人家就与他们完全不同,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寒冬腊月一到,富人们都休息停业,躲在家中取暖玩乐,一醉方休。

淮城,当年最富裕的城市,也是穷人最多的城市。城郊的小树林边,有一座小破庙,庙里都是一些衣衫褴褛、满身虱子的乞丐。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寒冬,最难过的不仅是穷人,还有乞丐。估计这个小破庙是淮城乞丐的大本营,庙里挤满了老的、中的、幼的乞丐,破庙外也到处是火堆,尽管天下着大雪,各个火堆边上都围满了老老小小的乞丐。

天色渐渐晚了,终于,夜晚来临,整个小树林被无数的火堆所发出的光照的亮如白昼。这时,半空突然划过一道红光,直接落在小苗前,乞丐们见到红光落地,都站起身来欢呼。

红光消散,从里面走出一位面如白玉的白袍公子,那公子气势非凡,举手投足间尽显皇者风范。从乞丐群中走出一位颇有领头风范的老者,他来到那公子跟前,然后转身对住人群,双手高举道:“大家都静一静,都静一静,大家不是都想见一见乂公子吗?现在他来了,这位就是乂公子了,是他,一直资助大家的生活,一直帮助大家,大家在寒冬不用饿肚子,不用挨冻,都是因为有乂公子在帮助我们。”

乞丐们听完,都群情轰动,纷纷向白袍公子投出感激的眼神。老乞丐又大声说道:“乂公子帮助大家,并没有要求大家为他做什么事,他只是看不惯大家被恶人欺压,才出手帮助我们。我只想问一句,这里有谁没被恶人欺压过。”说完,他指着人群中一位瞎了左眼,缺了右耳的一位乞丐,道:“李大槐,你说,你是怎样弄成这样的。”

那瞎眼乞丐一怔,见其他人都看着他,就一拐一瘸的走上前,他满脸悲愤,凄声道:“我本是淮城的一位老实农民,家有贤妻乖儿。一天,我带儿子进城做买卖,日出晚归。回到家门,只见家门口站着两个精壮大汉,看那服饰,定是城中恶霸牛震天的手下。”

说到这,李大槐停住了,他浑身颤抖,没瞎的右眼流出了一行血水,他颤声道:“可怜我的妻儿……当日……当日就被牛震天逼死……而我,就落得这副样子……”

乞丐们听完,不用李大槐说妻儿的死因,都想到他的妻儿是为何而死。乞丐个个都沉头黯然落泪,似乎都身同感受似的。老乞丐见状,长叹了一声,拍了拍李大槐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的仇,终有一天会得报的。”

突然,乞丐中有一个小乞丐冲了出来,跪在那白袍公子跟前,哭道:“公子,我知道你是大好人,我也知道你有大本事,求求你,为我报仇,帮我杀了那狗官。”

老乞丐“咦”了一声,连忙扶起他,道:“这不是奕龙吗?以前问你的事,你从来不说,现在见到乂公子,你终于肯说拉。”

小乞丐抽泣着点了点头,身上流露出一股与他年龄根本不相符的阴森之气。白袍公子感觉到小乞丐身上的那股怨念,不由仔细的看着小乞丐,然后摇了摇头,叹道:“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就说吧。”

小乞丐“嗯”了一声,悲声说道:“我家就住在淮城,有几块良田,租给农户耕种,日子算过得不错。哪知知府大人看中了我家的田地,污蔑我父母,说他们造反,活活的把他们烧死。后见我年幼,又或者是他心中不安,就把我收进监牢,没有立即处死。关了我几个月,待事情淡了,就把我赶了出监牢,让我流浪街头,又不给我出城,只许我在城中乞讨。后来,老大哥见我可怜,就把我带了出来,一直就在庙中生活。”

那老乞丐搂着奕龙,叹了一声,道:“原来你的身世这么凄惨,不过,在这里的各位,每一个都是因为受灾受难才做乞丐的,俗话说,有头发哪会想做癞痢。”乞丐们听毕,个个都轻声哭泣了起来,小树林顿时响起一片哭声,显得无比的怪异。

白袍公子摇了摇头,一个纵身就跳上庙顶,他高声说道:“各位兄弟朋友,既然你们都是受尽欺凌,受尽压迫,才落到这种田地的,我问大家一句,你们可敢反抗?把狗皇帝,狗官都拉下台砍了。”

乞丐们听完这话,顿时静得鸦雀无声,不时还听到有几丝倒抽凉气的细微声响,可见乞丐们还是习惯了被压迫,现在突然叫他

们造反,个个都吓得就如鹌鹑一般,缩成一团。

白袍公子扫视了一圈,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继续帮助你们的。各位,告辞了。”他向乞丐们拱手告辞。乞丐个个都低下了头,仿佛心中有愧般。

这时,那老乞丐走了出来,大声叫道:“恩人别走,待我骂醒他们。”接着,他对乞丐们大声激昂的喊道:“你们看见恩人要走了吗?你们听见恩人怎样说吗?他不怪你们,还答应继续帮助你们。你们自问,现在寒冬腊月,如果没有恩人的帮助,试问现在还有小命在吗?”乞丐们听完,头拉得更低了,老乞丐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恩人叫你们去做事,根本就没打算叫你们冲锋陷阵,只是叫你们做一些体力活,你们这样还怕死?而且恩人开始根本没打算叫上你们,是我,我劝他,劝他给个机会我们,让我们也出力,因为我觉得,大家都是有手有脚,有血有肉的人,敢于向命运抗争的人,哪怕是做乞丐,也要做得有骨气,看来,我看错了你们。好,你们不做,我做……恩人,带上我,我跟你走。”

白袍公子微笑点头,道:“好,那你就跟我走吧。其实,也不用勉强大家,毕竟人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这是人之常情。”白袍公子一个纵身,就跃下庙顶,手拉着老乞丐,并肩向树林外走去。

乞丐们个个都面面相窥,眼见两人越走越远。这时,奕龙冲出人群,向两人追去。人群中一阵骚动,李大槐浑身颤抖,一拐一瘸的也向两人追去。陆陆续续的,不断的有人加入,最后,整个小树林只剩下继续燃烧的篝火,一个人影也不见。

晨光初露,大约有千人的乞丐队伍,稀稀拉拉的走了一个夜晚,来到一座小山前,只见那山就如馒头般半圆,赫然便是一座石头山。石山边有着一条清清的小河,小河边上站着一位青袍老者,那清瘦的身形在寒风中腰杆挺直,就如一根标枪插在地上般。

白袍公子看着青袍老者,略有所思,他让队伍原地休息,然后走向那青袍老者。没等老者开口,他先说道:“先生,你在这等候多时了吧。”青袍老者面无表情,他道:“乂羽,明心跟我说过你的事,我也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亏我还相信明心对我的保证,看来那小子看错人了。”

乂羽一怔,微笑道:“先生,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明心是我的好朋友,我不知道他向你保证些什么,能否告知在下。”

青袍老者哈哈一笑,身子化为一道黄光,飞向石头山顶,乂羽摇头苦笑,飞身落在青袍老者身边。他微微做拱道:“先生,请问……你是……”

青袍老者淡淡的道:“我叫易亥,是明心的老朋友了,我这次来,是问你要一个人的。”

乂羽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随即说道:“原来是监天易亥,明心老兄跟我说过前辈你。不知前辈这次来,是问我要何人呢?小子不明白。”

易亥疑惑的看着乂羽,问道:“你不知道?那我问你,乞丐中是否有一个叫奕龙的小子。”

乂羽点头应道:“没错,这小子命运凄惨,我也是刚认识不久,请问前辈,是否就是要这小子呢?”

易亥仔细的看着乂羽,发现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伪装,不由得轻叹一声,道:“你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份?你可要老实的告诉我,你是魔族,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只不过见你竟然与一个凡人女子相爱,才不对你动手。”

乂羽淡淡一笑,没有露出任何惊奇的神色,似乎对易亥知道自己的事并不感到奇怪。他说道:“前辈,奕龙的身份,你刚才问我,我才想起来,他应该就是九天阴男。他身上隐隐带有一股阴气,他父母惨死,也是因为他。九天阴者,身边的人必会遭受厄运。”

易亥“哦”了一声,说道:“听你语气,似乎是刚知道一般,那么,你可肯把那小子让我带走?”

“有何不可呢?前辈既然想带走他,我是不会拦着你的,不过你要问他本人愿不愿意才行。”乂羽道。

“好,那你把他带来,我亲自问他,他要是同意的话,你不能阻扰。”

乂羽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虽是魔界中人,但早已不参与魔界的事。前辈稍等,我这就把那小子带上来。”乂羽说完,飞身就向奕龙掠去。

易亥眼露精光的看着乂誊的背影,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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