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2
的跺脚声和笑声,观众被弄得坐立难安。很显然是两百来位应邀前来观看的客人,因为无法下来而在起哄,仅在那螺旋的地下室楼梯上就因为有五十多个男人站在那里,而让大厅变得更加的闷热难耐。有些人要求透透气,有些人要求喝水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时刚才那些爱闹的人高声叫道:“我们要杏仁露、柠檬水和啤酒。”那尖叫声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里瓦尔穿着击剑服满面通红地跑过来说:“我马上叫人拿冷饮来。”
说完他就匆匆跑到了楼梯口,由于挤了太多人无法通过,他只好喊道:“快给这些女士拿冰水来。”
这五十多个人也跟说喊:“快给这些女士拿冰水来。”
最后终于有人把水送到楼梯口,可是还没有来得及传到下面,杯子就已经空了,因为水在传递过程中被人喝光了。
一个人喊着:“这样下去会憋死人的,赶紧比赛,早点儿散了吧。”
“募捐还没有开始呢。”又有一个人说。
“募捐……募捐……募捐……”大家叫道,虽然看上去都气喘吁吁的,可仍然很欢快。
于是六个女士就在长凳间走来走去,不时能够听到银币掷入钱袋的清脆响声。
杜洛瓦已经把在场所有的名人都给瓦尔特夫人进行了介绍。不用说,他们都是社交名流和各大报社的记者,他们凭着自己老牌记者的经历,都看不起《法兰西生活报》,他们一直对这个报刊的相关事务持保留态度。众所周知,这种作为内阁和金融巨子联手的秘密交易刊物,只要内阁倒台,那这种刊物也就随之不见了,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太多了。除了他们,在场的还有几个喜欢运动的画家和雕塑家,还有一位是大家都在议论的,号称有法兰西学院院士头衔的诗人,还有几位音乐家和很多外国的贵族。杜洛瓦提到这些贵族的时候,都会在他们的名字后面加上“阔佬”这两个字,他说这是从英国人那里学来的,因为他看见他们的名片上印有EsqEsq,英语Esquire的缩写,表示对男人的敬称
这时,有人向他问好:“您好,亲爱的朋友。”杜·洛瓦一看是沃德雷克伯爵,他立刻向那些女士说了声失陪,就过去跟他握手。
过了一会儿,杜洛瓦又回到瓦尔特夫人那里,对她说:“沃德雷克很非凡,到底是出身不同的人啊。”
瓦尔特夫人没有接他的话,她显得有点累而且呼吸不定,胸脯一起一伏,这引起了杜洛瓦的注意。他们的目光常常接触到哪里,杜洛瓦发现这个“老板娘”的目光变得慌乱,已经有些心神不定了,一看到他的眼光她就立即避开。他心里估摸着:“看她现在的这个样……是因为我吗?”
几个女士从他们的旁边走过,手里拿着装满金币和银币的袋子,这时台下又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下一个表演的节目。于是裁判们都回到了座位上,大家都在等待着。
这是个特别的节目,不久,两个女击剑手拿着剑走上了比赛台,她们穿着深蓝的运动衫和刚过膝的短裙,因为胸前的护甲太厚了,所以她们要一直仰着脖子。她们年轻又漂亮,微笑着向台下的观众施礼,台下的观众都为这两个女孩的出现报以热烈的掌声。
之后,她们在大家的议论声和笑声中开始了比赛。
裁判们都微笑着为她们的比赛叫好。
观众也为两位年轻的女子那娴熟的表演喝彩。不光是男人心旌摇曳,就连女人都对她们兴致大增。因为之前在巴黎看到的,都只是咖啡馆的女郎唱的歌剧,那些都是装模作样、附庸风雅的,未免有些低俗下流,可今天的表演却让她们大开了眼界。
观众都为击剑手的每一次进击而喜悦,话虽然是这么说,其实她们最为留意的,并不是她们的剑术,而是击剑手转过身去时,所看到的她们丰腴的后背,每到那个时候,他们都张着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们比赛结束后,大厅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接着是表演战刀,可是已经没人看了,因为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地下室上方的巨大声响吸引了,楼上传来了家具在地板上拉来拉去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上面搬家。不久,人们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钢琴声还有节奏性很强的脚步声,原来是有的客人因为不能看到剑术表演,为了弥补遗憾,在上面临时办起了舞会。
大厅的人们忽然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女士们都想去跳舞了,也没有人对台上的表演感兴趣了,说话的声音充满了地下室。
那些因为迟到不能下来看比赛的人,竟然办起了舞会,他们倒真的挺会娱乐的,下面的人都很羡慕他们。
这时候,又有两位新选手出来表演了,他们神色庄严地互相行礼后,就开始准备比赛了,神情是那样威严,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又被他们吸引了过去。
接着就开始比试了,他们的一招一式,非常有力而又恰到好处,不论是向前冲刺还是往后缩,每个动作都很优美,不但用力准确而且很干脆,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的味道,技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场面,观众都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露出一片惊呆的神情。
两位击剑手静若秋水,动若蛟龙。一进一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疾如旋风。其出手之快,身段之灵活,实在无与伦比。看的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他们感觉到今天的表演太令人叹为观止了,两位击剑大师把击剑技巧推向了无可攀登的高峰,他们不凡的身手和高超的技艺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厅里鸦雀无声,人们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表演,直到他们比赛结束,当他们握手退场的时候,观众才回过味来,叫好声一片,于是塞尔尚和拉维尼亚克这两名击剑手的名字被人们深刻地记住了。
看完格斗,有的人的情绪被调起来了,脾气变得暴躁了,男人看着身边的人就很想动手,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虽然很多人没拿过剑,但他们都挥起了手杖,作出了比试的架势。
人们都朝楼梯那边开始退场了,终于可以喝点东西了。可他们到上面的时候发现原先的饮料和茶点全都被那些跳舞的人尽情地消受了,当人们怒气冲冲地跟他们理论的时候,他们竟然理由充分地说不能让他们这些人白来一趟。
许多糕点、水果和果子露、香槟还有啤酒,现在都没有了,连一块糖果都没有,全部都被那些人一扫而光了。
服务员在大家的追问下只好沉痛地捂着脸回答了事情的经过,说女人比男人还凶,她们就一直在不停地吃,即使撑破肚皮也不会在乎似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国家被洗劫以后追忆那些痛苦的事情一样。
人们只好离开了,有的人在后悔自己捐的二十法郎,让他们最不爽的就是,那些又吃又喝的家伙,连一个子都没有捐。
这次总共募捐到了三千多法郎,除了各种开支以外,那些第六区的孤儿得到的募捐款只有二百二十法郎。
杜·洛瓦和瓦尔特母女一起出来,然后上了马车送她们回去,因为坐在老板娘的对面,他又看到了老板娘那含着柔情却又躲躲闪闪的眼光,他在心里思量着:“呀,她还真的上钩了啊?”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和女人实在太有缘了,就说德·马莱尔夫人吧,自从他们和好以后,她便爱他爱得发狂。
回家的路上他走得很轻松。
玛德莱娜在客厅等着他,看见他一进屋就说:“今天我听说摩洛哥的问题变得复杂了,在数月之内,法国可能要出兵。无论怎样,大家都会利用这个来推翻内阁的,拉罗舍也会乘机当上外交部长。”
杜洛瓦为了戏弄妻子,装作不信的样子说:“谁会那么傻重蹈突尼斯的覆辙呢?”
玛德莱娜不耐烦地耸耸肩说:“我说肯定会,你看来还不知道,这件事对他们能不能赚大钱很有关系,你知道吗?现在的政治角逐不再是在女人身上打主意了,而是政治事件。”
杜洛瓦一脸轻蔑地故意激怒她:“你算了吧啊,真没想到,你就像弗雷斯蒂埃一样笨。”
玛德莱娜生气地回敬了他,觉得他肯定会发很大的火,可是他却笑着说:“你是说我和龟公弗雷斯蒂埃一样笨是吗?”
玛德莱娜很不高兴,说:“你在说什么呢?”
“怎么啦?”杜洛瓦毫无顾忌,讥讽着说,“弗雷斯蒂埃被你带过绿帽子,这点你那天晚上不是承认过了的吗?”
说完,他又深表同情地说:“好可怜的家伙啊!”
玛德莱娜转过身去不愿再理他,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拉罗舍·马蒂厄夫人和佩尔斯缪子爵夫人星期二要来我们家吃饭,你把里瓦尔和诺贝尔·德·瓦伦一起请过来好吗?我明天去请瓦尔特夫人和德·马莱尔夫人,也许里索兰夫人也会来吧。”
这一段时间以来,玛德莱娜利用了丈夫的职务结交了一些朋友,有些参众议员很需要《法兰西生活报》的支持。
她现在经常把他们的妻子请到家里来。
“好吧,我去请里瓦尔和诺贝尔。”
他终于为自己找到了话题高兴地搓了搓手,这既可以让妻子难受,又可以让自己的报复心理得到满足。自从上次在上林苑转了一圈回来以后,他对她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妒忌心。现在,只要提到弗雷斯蒂埃,他都要加上’龟公‘这一个形容词,他知道,这样一来,玛德莱娜会被他弄得很烦躁。所以在整个晚上,他都用很悠然自得的嘲讽腔调说了十多次“龟公弗雷斯蒂埃”.
他对死者已经没有怨恨了,相反,他现在在为他报仇。
妻子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依旧笑着面对他,好像很无所谓。
第二天,既然玛德莱娜要向瓦尔特夫人发出邀请,他忽然想抢在妻子前面去,他想单独看看这个老板娘,看她是不是喜欢他。他觉得很好玩,心里十分得意。如果可以的话,就顺势……
所以在这天下午两点多一点儿的时候,他就去了瓦尔特夫人的家里等她。
一会儿瓦尔特夫人就笑着进来了,看见他急忙伸出一只手说:“什么风把您给刮来啦?”
“什么风也没刮,只是想来看看您,我受到了一种力量的驱使就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也没有什么要和您说的,但是我还是来了。对于我那么早来打搅您,并如此坦率地说明了我的理由,您能原谅我冒昧来访吗?”
他半开玩笑又很有礼貌地说这些话,嘴上挂着笑,但声音却是很严肃。
瓦尔特夫人很吃惊,脸上泛着红晕,结结巴巴地说:“说实话,你的话……我不太明白……很突然……”
杜洛瓦又说:“我这是表白,我想说得轻松点,因为我怕吓着您。”
他们紧挨着坐下,瓦尔特夫人开玩笑地说:“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了?”
“当然是啊,这些话我已经藏在心里很久了,但我不敢和您当面说,大家都说你……很严肃……”
瓦尔特夫人恢复了平静,说:“那你怎么今天来了呢?”
“我也说不出来,”杜洛瓦压低了嗓音说,“昨天回去后我心里一直想着您,所以我一直坐立不安。”
“你说什么呢?”瓦尔特夫人面色发白,“别再小孩子气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杜洛瓦一下子跪在了她的前面,紧紧地抱着她的腰,瓦尔特夫人很惊骇,她想站起来却被杜洛瓦按住了。
他很激动地对她说:“我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你,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我太爱您了……实在是太爱你了!您知道吗?”
瓦尔特夫人已经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想说点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看到杜洛瓦的嘴正朝她的嘴唇靠,所以她抓住了他的头发使劲不要他靠近,然后又把头向左右两边迅速地来回摆动,并闭上眼不想再看到他。
他隔着她薄薄的衣裙,在她身上到处乱摸乱捏,这突如其来的爱抚,她有点顶不住了,但这时候杜洛瓦忽然站起来想把她抱在怀里,就在他移开身子的那一会儿,她往后一缩,刷的一下挣脱了他的双臂,绕过很多张椅子逃到另一边。
杜洛瓦觉得要是再追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抽抽搭搭,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不久,他就起来说了声再见,径直走了。
到了门厅的时候,他很安然地拿了自己的手杖,走在街上的时候,他在心中估量着:“他妈的,事情极有可能成功了。”
接着,他去邮局给克洛蒂尔德发了封快信约她明天见。
他同平常一样回到家,他看见妻子就问她:“你负责的那几个都通知到了吧?”
“都请了,”玛德莱娜说“只有瓦尔特夫人不知道有没有空,而且好像还有点犹豫,说什么责任良心什么的,我都听不懂,感觉很奇怪,不论怎样,我觉得她会来的。”
杜洛瓦耸了耸肩:“当然,她会来的。”
其实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宴请那天他都还在担心。
清早,玛德莱娜收到了瓦尔特夫人的便条,上面说:“我今晚总算有空了,我会来赴宴,可是我的丈夫就不能来了。”
杜洛瓦看完后心里想到:“看来她已经平静下来了,我没去找她看来是对的,以后要留神点儿。”
在她来之前,杜洛瓦还是很不安的,她还是来了,神色很安详,只是有点冷漠和傲慢。杜洛瓦在她面前只好低三下四、言听计从。
拉罗舍·马蒂厄和里索兰两位夫人都在他们丈夫的陪同下来了。佩尔斯缪子爵夫人来了,连坐都还没坐好,就开始神采飞扬地讲上流社会的新闻。德·马莱尔夫人今天打扮得很迷人,她很有用心地穿了一件黄黑相间的西班牙制服,她把自己那丰腴的胸部和臂膀裹得紧紧的,那样她的面庞就更秀丽迷人了。
入席后,杜洛瓦坐到了瓦尔特夫人的右边,不过在宴席上,他只和她说了几句很严肃的话而且很恭敬的样子,他不时地看一下克洛蒂尔德,心里不由感叹说:“她实在太美了。”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的时候,也觉得她很迷人,虽然他怀着恶意,并还在生她的气,也只好暂且藏在心里了。
他对于瓦尔特夫人欲罢不能的原因是太难让对方顺从自己了,而且他一直有降服她的欲望,还有就是男人的那份猎奇心理了。
所以当她在言语中透露想回去的想法的时候,他立即就说:“我送您回去。”
她立刻就拒绝了,但杜洛瓦却一再坚持:“为什么不让我送呢?您这样拒绝我太让我难过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您看,我不是已经平静下来了吗?”
“您总不能就这样扔下您的客人吧。”
“这有什么呢?二十多分钟而已,他们恐怕还不一定发现呢,如果您不让我送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好吧,我同意了。”瓦尔特夫人低声说。
可他们一上车,杜洛瓦就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吻:“我爱您,我爱您,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吧,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很爱您。”
瓦尔特夫人结结巴巴地说:“您刚才怎么说的?现在又……这可不好……这可不好……”
杜洛瓦作出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样子,压低嗓音说:“您看,我是很有自制力的。所以……您还是让我每天只对您说这么一句……我爱您……好吗?对了,我还要每天都要去您家,跪在您面前,对着您美丽的面庞把这三个字说上五分钟。”
“不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任由杜洛瓦吻着她的手,有气无力地说,“这样的话你想想人家会怎么说我啊?我家里有仆人,还有女儿,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
杜洛瓦接着说:“我现在是一天不见到你都会活不下去啊。不管在哪里,我每天都要见你一次,就一分钟也行,给我个机会让我拉拉您的手,呼吸一下您身边的空气,看看你这美妙的身姿和让我发狂的迷人的大眼睛。”
瓦尔特夫人听了这单调乏味的表白后,身体却不停地颤抖,她结结巴巴地说:“不行……绝对不行,不要再说了。”
杜洛瓦知道想要把这个单纯心细的女人弄到手的话,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但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她和自己见面,地点可以由她决定,可是之后就由不得她了。
他说:“听我说……我们的见面是不可以少的……我一定要看见您……我就像乞丐一样……在您家门前等您……您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直接进去找您。”
“不要,”瓦尔特夫人再三说:“您可不能来,您来了我也不会接待的,您要替我的两个女儿想一下。”
“那您说我在哪里可以看见您?无论是街上还是任何别的地方都可以,时间也可以由您来定,只要有让我跟你打个招呼并说我爱您就好,说完之后我就走。”
瓦尔特夫人很慌乱,她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候马车已经进了她家的大门了,她只好小声匆匆地说:“明天三点半吧,我要去圣三会教堂。”
下车后她跟车夫说:“请您把这位杜洛瓦先生送回家去吧。”
杜洛瓦回到家里后,妻子问他:“你去哪儿啦?”
“因为要发急电,我去电报局了。”杜洛瓦低声说。
德·马莱尔这时走过来说:“漂亮朋友,您可以送我回去吗?那么远要是没人送回去的话我就不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转过身来对玛德莱娜说:“这个您不会嫉妒吧?”
杜洛瓦夫人慢条斯理地说:“哪里会呢?我才不管呢。”
客人逐渐走了,拉罗舍·马蒂厄夫人身材矮小,很像外地来的女仆;她出生在一个公证人的家庭里,他和拉罗舍结婚的时候,丈夫还只是一个小律师。里索兰夫人很老了,像个自命不凡在阅览室将就学了点知识的旧式接生婆;佩尔斯缪子爵夫人很自命清高,打心眼里瞧不起别人,每次要和别人握手的时候,她都显得很勉强。
克洛蒂尔德披上了耀眼的头巾,走出楼梯门的时候对玛德莱娜说:“今晚的宴会很不错,不久就会是巴黎首屈一指的政治沙龙了。”
等到只有她和杜洛瓦的时候,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说:“啊,亲爱的漂亮朋友,我现在是一天比一天更爱您了。”
马车摇摇晃晃,就像一条船在水面上一样。
“这和我们的那个房间相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她说。
“是的。”杜洛瓦说,可是他心里想着的,却是瓦尔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