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17日 23:54
子特别多,晚上看起来有点吓人。
李篱有点头痛,不出所料的,听到无念冷淡的唤自己:“篱儿。”
他连忙摆手:“娘,我不去。”
“为什么?”是因为云梦华吗?无念不敢问,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所以一切的事情都淡忘了,唯有他俩的事记忆犹新。
李篱摇了摇头,并不语。
“如果不是跟着我,你早就应该成亲了,我希望你能幸福,你知道吗?”
“娘,你想得太多了,孩儿觉得这样很好。”
无念轻叹了一口气,倒是依姆笑了笑,说:“阿依古是个好孩子,虽然这只是我匈奴一族的习俗,我倒觉得无依无靠的你,可以好好考虑看看。”
无念莫名的看了依姆一眼,问:“考虑什么?”
“怎么,阿依古没有跟你提吗?”
“提什么?”
总算听出什么来的李篱吓了一身的冷汗,对着依姆直摇头。
依姆见了,便也闭了嘴,任无念怎么问,也不再开口了。
无念最受不了秘密什么的,八卦体质的她,会被这档子事折磨得吃不下睡不着。
而部落里睡不着的人很多,比如被胡姬们迷得神魂颠倒的年青小伙子们,被嫉妒之心侵蚀着的年青姑娘们,还有一个被诡异的想法折磨得睡不着的李篱。
李篱,不,那时候他不叫李篱,他已经不记得以前他叫什么名字了,或许是刻意的被遗忘了,他被邓观捡到的时候只有四岁,而邓观也只有十三岁。
李篱还记得,当自己被压在废墟下,是一双冒着热气的手拨开石堆把自己搂进怀里,他并没有看见她长得什么模样,只觉得那一身银白铠甲特别的耀眼,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要怕,我在这里。”
直到现在,李篱还记得这句话这个声音。
那时候,邓观把自己从战场中捡回来,一直捡回了京里邓府之中,然后养在了身边,取了个小名,就叫篱儿。
刚得救的他像个牛皮糖一样,见不到邓观就要哭,为了让他安静些,直到九岁,邓观都是与他同睡。
邓观性情冷淡,跟他的话很少,不过一到夜里,她总是把他搂得很紧,然后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让噩梦连连的他逐渐的彻底忘了那段往事。
九岁那年,有一夜,她抱他在怀里,第一次主动说话,说的却是:“篱儿,我要成亲了。”
李篱忘了当时自己的感受,只记得自己哭了,以后邓观再也不与他同睡了,他也每夜每夜的拿被子蒙了头,使劲了哭。
直到李霁请来的媒婆上门,老将军接了聘礼后,他才渐渐的没有再哭。
他跑到邓观的面前,说:“不管你到哪里去,一定不要丢下我!”
邓观愣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后来,后来她嫁了人,入了李府,而篱儿有了姓,姓李,名篱,全名李篱,是李霁的义子,也是邓观的义子。
他看着他们恩恩爱爱,真的打从心里高兴,不过从那时起就拜了邓观为师,刻苦习武,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变强,一定不要被丢下。
这个念头一直跟着他,直到跳崖的前一刻。
在他心里,邓观只能是救命恩人,只能是娘,他敬爱她,尊敬她。
但有些秘密一直藏在心里,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个充满污秽的人。
他第一次懂得男人的那档子事,是因为做了春梦,梦醒来裤档全湿了,他捏着裤子脸色苍白的哭了很久,因为梦里那个女人是邓观。
他第一次逛窑子,喝醉了酒壮了胆子跟一个妓女一夜春宵,第二天那个妓女趴在自己的肩头直追问,邓观是谁,他苍白了脸三天三夜不敢回府。
不过,军中的兄弟说黄段子的时候提过,很多人第一次做春梦的对像都是自家的娘,不过他没敢说,他压着女人做那档子事脑子里也想着娘。
他告诉自己这是思慕之情,他也一定肯定他对邓观是思慕之情。
可是,当有人明白了告诉你,你可以娶你做春梦的对象当媳妇,可以跟她行夫妻之实的时候,有一种感情就想破土而出。
李篱摸出怀里云梦华给他绣的蓝色的绣花荷包,只见一对鸳鸯交颈而立。
他摸了又摸,将它放到脸旁,轻声呢喃:“梦华,梦华。”
他想借此来冲淡自己的羞耻之心,可是每叫一声,他的心便会痛上一层,因为不管嘴里唤的是谁,心里那两个字却越来越清晰。
而睡不着的无念出来闲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帐,然后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