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2
福尔摩斯断然地说。
塞第厄斯恳求道:"进去吧,我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我们和他进了女管家的屋子,她正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看到摩斯坦小姐,她好像发现了救星,激动地说:"天啊,上帝给了您一张多么甜蜜的脸啊!我这一天可难受死了,不过见到您就好了。"
摩斯坦小姐一边轻拍着她一边安慰,老太太不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
博恩斯通太太说:"我在这儿等了主人一天,他把自己锁在里边一句话也不说。他以前也这样,一个小时前我从门缝里看了一下他,塞第厄斯先生,您干脆自己看去吧。十多年了,我从未见过他有这种表情。"
福尔摩斯拿着灯前面带路,我扶着塞第厄斯上了楼,女管家和摩斯坦在楼下等。福尔摩斯边走边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楼梯毯上的泥印。
第三节楼梯左边有三个门,一幅印度毯挂在右墙上,还有很长的一条过道。福尔摩斯仍然仔细地观察着,我们跟在后面,停在了第三个门那儿。福尔摩斯使劲敲也敲不开门,推也推不开,看来已经闩上了门锁。福尔摩斯看了一下锁眼,钥匙在里边转过,所以锁孔没完全关死。他从孔眼里望去,立刻倒吸了一口气。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他对我说:"你来看看,华生,确实很吓人。"
我从孔眼里看了一下,吓得赶紧缩了回来。在朦胧的月光下,只能隐约看到一张脸,看不到下面。他好像也在看着我们,同样是秃顶、红发、毫无血色的面颊,牙齿很不自然地露在外面,僵硬的脸上露着狰狞的笑。这张脸跟我们的朋友塞第厄斯简直一摸一样,以致于我不由想看一下他在不在我身边。但我突然想起来,他们是孪生兄弟。
"太吓人了,咱们怎么办?"我问福尔摩斯。
"先打开门。"说着他向门撞去,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来对付那锁,但门只是响了几声,失败了。于是,我们俩同时撞上去,"砰"的一声,门终于开了。我们冲了进去。
这屋完全像化学试验室。煤气灯、蒸馏器、试验管占满了桌子,对门墙上还摆着一些玻璃瓶,墙角上有几个盛着酸类液体的瓶子,一些黑色的液体从一个破瓶子里流了出来,柏油味散满了整个屋子。那边,墙上靠着一副梯子,乱木板和灰泥堆了一地,天花板上有一个可以出入的洞口,一条长绳乱卷着放在旁边的地上。
巴索洛谬头向左歪,惨笑着坐在桌边的扶手椅上。也许他死的时间很长了,因为尸体已经僵硬了。他不仅笑得奇怪,弯曲的四肢也很特别。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旁边有个很奇怪的工具--一根很笨重的棕色木棒,上面用粗麻线捆着一块石头,有点像锤子。一张好像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破纸上写了几个潦草的字。福尔摩斯递给我看。我看到了"四签名"这三个字。
"天哪,怎么回事啊?"我大声地问。
他边查看尸体边和我说:"谋杀,跟我预料的一样。"他从尸体的耳朵上发现了一根黑色的长刺,直接刺到了死者的头皮里。
"好像是一根荆刺。"我说。
"确实是,刺上有毒,你慢慢把它拔出来。"
我一取出荆刺,死者的伤口迅速合了起来,除了一点血迹残留,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么神秘,我更糊涂了。"我说。
他说:"不神秘。再查几个细节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塞第厄斯先生仍然在门口哆嗦着,进去后,我们几乎忘了他。他突然高声喊:"宝物全被抢走了!昨天我才帮我哥哥把宝物从那个洞口取出。我记得很清楚,我下楼时,他自己锁了门。"
"那时大约几点?"
"好像十点,现在他死了,警察一定会怀疑是我杀了他。你们不会这样认为吧?你们想,如果我杀了他,我还会这样做吗?天啊!这该怎么办,我要疯了。"他一边跳一边狂乱地喊着。
福尔摩斯柔柔地拍着他的肩说:"舒尔托先生,您无须害怕,按我说的,先去报案,这有利于他们调查,我们会一直等着您。"
小男人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摇摇晃晃地按福尔摩斯说的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