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9日 12:06
林森见西门剑恒讲话粗俗,料想这些机关肯定是何副将帮忙布下的。于是转说:“何大人,您身为朝廷命官,镇守国家咽喉,马上就要功成,怎么会于土匪勾结,有负朝廷重望啊?”
“朝廷?功成?”何副将冷哼一声,“我待在这个终日见不到太阳的鬼地方已经一年三个月了!守在这里的弟兄辛辛苦苦,有些患上了风湿疾症,就盼着能够调离的一天。说好一年离任,一道圣旨下来,却要我们多待三年,说什么功勋卓著,什么人手暂缺,朝廷不把人当人看,我们凭什么要为它卖命?”
林森没有料到其中的变故,看着何副将仰天狂笑,接着语气一变,说:“再说了,这里是关山谷之外,在谷内已经救过你们一次了,虽然那也是我们计划中的一步。”
“什么?”林森睁大了眼睛。
“那是西门寨主布下的苦肉计,让你们疏于防范,一路上危机重重,你们必定异常紧张,半日赶路,不敢停下休息,所以我们将最后下手的地点就是这里,你们认为已经平安到达,精神最松懈的时候。一个人的精神,一旦从紧张中松懈下来,必定很难再绷紧。”
何副将说着,与此同时,黑风寨的人已经开始动手,招式虽乱,却远不像谷中那么窝囊,镖师们也觉得格外疲劳,腹中饥饿难耐,再加上人少,很快,黑风寨的人就夺下了马车队,也揪出了躲在马肚子下的曾管事。
“你们好卑鄙!”林森咬牙切齿地说。
“卑鄙?我当山贼那么多年,就没有想过要不卑鄙的一天。我们可是光明正大地卑鄙,好过那些正人君子表面上装出个样子,实际上比我们还要卑鄙。”西门剑恒开始冒火,“你能够保证这些东西都是光明正大的吗?”
曾管事被压着,此时拼命蹭上来,说:“这是清海侯进与京都的贡品,怎么不是光明正……嗷!”还没有说完,西门剑恒早已斜脚踢起一块石子,打在曾管事的嘴角上,曾管事不耐痛,倒在地上,满口鲜血,一吐,见掉了几颗牙。
西门剑恒骂道:“老子我看到你们这些狗腿子就冒火!长成这个样子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反省反省,少给你爷爷我丢人现眼!还敢说光明正大,你们害得多少人没饭吃?再说了,”西门剑恒话锋一转,嘴角弯出一丝无赖的笑,“皇帝老儿又不缺这点钱,你们那么拼命干什么?乖乖送上给本大爷花岂不是更好?”
林森怒道:“不管这些东西来路怎么样,只要是我们林威镖局接下来的镖,我就保定了!
“哎哟哟,”西门剑恒凑近林森,说,“林大镖头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现在谁说了算?口气别那么冲,年纪大了,少生点气,多活几年不是更好?”
“西门剑恒,别跟这老头子废话,杀了他,把东西分了,我们好了事。”何副将有些不耐烦。
“别急,”西门剑恒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你放开他,我让这个老头输的心服口服。林镖头,我跟你一对一,我输了就放你走,如何?”
何副将有些不满,但还是照做了。林森见西门剑恒不过二十出头,想必也只是占山为王,没什么真本事,于是说:“我赢了的话,不许动我车队的主意!”
何副将正要说什么,西门剑恒一摆手,说:“行了行了,怎么人老了都这么罗索?”双方走到了一块空地,林森拾起了他的刀,西门剑恒却歪歪斜斜地站在那里。
似虎啸,一道白光,林森大吼一声,持刀而上,渐渐欺近猛然挥刀,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要斩向西门剑恒的咽喉。
只见西门剑恒懒懒一避,刀锋擦身而过,轻易就将这迅猛的招式化解。但林森就在即将与他错过之间,迈大一步,突然转身,持刀右手刀锋一转,左掌在刀柄上一推,直插西门剑恒后心。
原来之前的突刺只是幌子,即使一避而过,也难逃后招。这是林森成名绝学,因为速度极快,江湖上难逢敌手,而他一开始就用这必胜杀招,也是要攻西门剑恒不备。
“铛!”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接着是西门剑恒的笑,“老头子,有点功夫,那我就不让你了!”
原来就在林森的刀刺入西门剑恒后背之前,西门略移了自己的刀柄,那把背在他背后连刀鞘都没有的长刀将林森的攻势挡下。
而就在顷刻之间,西门剑恒左手抓住林森持刀的手腕,右手挥刀砍向林森的腰间。林森一看情势不妙,使出浑身力气挣脱,跳离西门剑恒两步左右,不料西门剑恒刀势太快,虽然躲过要害,腰间还是中了一刀。林森因此落地不稳,单膝着地,还要以刀支撑。
西门剑恒却没有给他以喘息之机,纵身一跃,双手执刀,正破林森头顶。
林森仰首,只觉得初升的月亮顿时被斩成两半,头顶的刀光,竟然比朦胧的月光更耀眼。他只是本能地横刀挡于头顶,突然感觉千斤坠力压顶而来,却手劲道突然一卸,伴随手上刀的哀鸣,他那精铁所铸的大刀竟然从中间断掉了。
林森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他闭上眼睛,等待着西门剑恒的长刀在斩断他的刀之后斩向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