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1月07日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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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留步,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楚云裳还是厚着脸皮恳切地说着,“我是真心想和姑娘交朋友。”
念奴停下脚步,冷笑道:“交朋友?奴婢是没这个福分的,也请你转告你的主子,我对陛下并无半点非分之想,请她放心。”
听她这么说,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也怪自己刚开始满嘴胡编,现在又突然表明身份,谁都会误解的。
念奴说完继续往梨园的方向走,楚云裳一时心急却又不知如何改变局面。既然她中意的是李白,那她一定对李白的诗词熟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听到这里念奴的脚步忽然止住,只是没有转身,楚云裳继续念道:“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念奴猛然转身,满眼含泪,却又故意隐藏着不肯流出来。
楚云裳见此光景已知她用情至深。加快步伐走近了她。
“你念的是太白先生的《月下独酌》。难道你对先生也?”
楚云裳知道她想说什么,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去拉着她的手说道:“这是先生的诗,看来你对先生一往情深。”
念奴听她如此说,像触电一样抽离了双手,辩解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敬仰先生,并未有任何其他之想。”
楚云裳见四周人往来不断,于是拉着念奴往前面一个水亭榭中走去。
“此处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你且随我来。”
念奴不解其意,只是还沉浸在刚才的诗中无法自拔。
两人来到水榭中坐下,楚云裳掏出手帕轻轻为念奴拭去眼泪,心疼道:“你莫要多想,我知道刚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笨嘴拙舌不知道如何才能和姑娘亲近,以至于惹恼了你,现在我向姑娘郑重表达歉意。”说着站起身,向念奴鞠了一躬,念奴赶紧上前扶她。
“我叫念奴,姑娘你?”
楚云裳欣喜若狂,赶紧说道:“我姓楚明云裳,你就喊我云裳吧。”
念奴转悲为喜,轻轻喊了一声,云裳。
“实不相瞒,我和先生是结拜的兄妹,先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先生,我此刻恐怕早已经暴尸荒野了。”
念奴听她如此说,心里对她的防范已经完全解除了,又听闻她是李白的结拜妹妹,心里更是对她更亲近了一些。
“先生总是这样侠肝义胆,风流不羁,义薄云天。”念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像是又沉浸在回忆中。
楚云裳见她这样,心里断定他们之间一定是有故事的,但是此刻也不能步步紧逼,免得再像刚才一样显得唐突。
“看来你对先生真的是非常敬仰的,连他的诗词都这样熟悉。”
念奴听她这样说,笑了笑,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颜色已经泛黄,想必是时间很久了。她将这张纸递给楚云裳。
楚云裳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展开。上面只有一首诗,写的是:
金陵酒肆留别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楚云裳读完看着念奴,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故事的,她也知道也故事一定是属于她们两个的。
念奴微微一下,转头看着远处湖水波光潋滟,半晌方道:“诗中‘吴姬’即是念奴,很多年前,我在金陵,是一家酒馆老板的养女,那年先生游金陵临别时,金陵很多和先生志趣相投的朋友带先生来酒馆饮酒赠别。那是我第一次结识先生。座中先生纵情豪饮,和众人高谈阔论,我爹知道是太白先生后更是热情款待,我便问我爹先生是何人,我爹告诉我说,李太白先生是酒中诗仙人,很有名气,若能得他一首诗作,那可是无上的荣耀,我那时心中已生敬慕。后来我爹有意让我服侍左右,我便有了近距离接触先生的机会。这首诗也正是那时先生所作,我恳请他赠与了我,那些金陵子弟见我小丫头一个也并未与我计较。我爹更是欣喜若狂,在先生走了之后便将此诗稿要了去。亲自做了匾额挂在店中,从此后酒馆生意蒸蒸日上,我却对先生难以忘怀,本想征得父母同意去追随先生,可是却遭到了反对,一来,先生行踪不定,二来他们也不允许我一个女子外出只为了寻一个男人,此事犹如门楣,将被世人嗤笑。”说到这里,念奴冷笑了一声,眼中泪光闪闪。
楚云裳并没有打断她,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所要做的是仅仅只是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