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06日 02:46
断过。
一茉从未想过,她的心,要夹在这两重任是任何一方她都无法割舍的情中,痛苦,忧伤。
念着想着,眼睛忽然变得朦胧,一茉忙抬手揉了揉双眼,远处攒动的人影,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
在和风中轻轻飘扬的军旗,依旧是金线绣成的“璋”字,一如两年之前的一般。
一茉的心骤然紧绷起,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每一声心跳。
齐而长的人马,还有拥簇在旁的百姓,伴随着百姓之中沸腾起的欢呼声,越来越近。
一茉能看到,骑着一匹白色马匹为首的是拢寒,并驾齐驱在其左边的是望天,其右是凝风,却未见到她日日想念之人的身影。
莫名的担忧与不安慢慢取代了喜悦感,因为她的眼神寻遍了骑在马背上的所有人,都未见到钟离玦海蓝的身影。
却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海蓝的丝绸为帐布,华盖四周坠以深蓝流苏,行于齐整的队伍中,被百姓拥着。
齐整的队伍终于在璋王府前停住,一茉的心又紧了一分。
随行的士兵将围观的百姓挡在离王府一丈开外的距离,拢寒、望天与凝风才翻身下马。
“回来了。”听烟脸上露出少见的浅笑,迎向拢寒三人。
“是啊,回来了。”拢寒走上前,伸出左手在听烟胸前落下且轻且重的一拳,笑道,“府中可还好?”
“府中无事。”听烟应道,随而眼神瞟过拢寒的右臂,震惊即刻闪现在眼中。
听烟一把抓起拢寒的右臂,只然他抓住的,仅仅是一支空空的袖管,而不是本该健长的手臂,“拢寒,你的手!?”
拢寒依旧笑着,看着被听烟抓在手中的袖子,一如既往的语气听不出任何一样,“没了,在进攻鹰夜城时中了毒,废了,也就没了。”
拢寒平平而叙的语气,就像在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听烟把眼神从手中紧握的袖管移往望天与凝风消瘦的面上,发现不过短短八个月,这些与他情同手足的弟兄竟消瘦的如此之多,强制着声音中的微颤不被人察觉,“公子呢?”
沉默不语,凝风只是望向这才停止了滚动车辙的马车,听烟即刻快步走到马车前。
“公子。”听烟恭敬地立在车帘旁,垂直身侧的手,掌心沁出一层薄薄的雾水,他有些不安,从未有过的不安,便是钟离玦被白澜所掳生死未卜之时,他也未有这种感觉。
车帘掀开,撩雾跳下马车,却是面色发白,脚步微微踉跄,听烟稍加相扶,撩雾才站稳,听烟还未来得及询问,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马车里响起。
“听烟,扶我下车。”依旧是没有温度的语气,却渗着连听烟读不懂的沧桑,听烟这才将目光转往马车里,然,马车里的钟离玦,让听烟得瞳孔失了焦距,就是连这春日的温度,他也一时感受不到。
依旧和众人站在王府大门前的一茉,眼神一直停留在海蓝的马车上,却是在见到一向面色冷淡的听烟刹变的面容时,方才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