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10日 12:52
径自走到刑台上的钟离玦面前。
“璋王殿下,别来无恙?”叶习未眼里是深深的寒意,紧紧盯着钟离玦的双眼,在钟离玦的眼里,他看到自己所没有的绝与毅,令他不得不钦佩,如若不是他白澜违背祖训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要在这样一个冷绝之人的手上夺下漠白城,怕是难上加难。可一想到万年遭到的惨遇,一簇想要为其报仇的火苗就在叶习未一贯温柔的心里慢慢燃起火焰。
直视叶习未的双眼,钟离玦攫取到他眼里的那丝变化,不由一记冷笑,如此心善之人,竟是白澜的未来储君,任由他有通天本领,若是遇事只怀一颗慈心,根本不配做一介帝王。
读懂钟离玦笑里的意思,叶习未不怒反笑,不若钟离玦的讥笑,而是出自内心的由衷笑容,叶习未没有想到,眼前的敌人竟能读懂自己,他是该悲还是该欢,若不是在这样敌对的立场下相遇,想必两人定能成为知音,“钟离玦,我们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许不定会成为好朋友。”
钟离玦看着叶习未的笑颜有一时的错愣,是,或许换了相遇的时机,他们两人定会成为知音,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倒流的时间。
“不过,我不会一直如你眼里一般的心善,为了白澜,我会让自己如你一般。”叶习未话里有幽幽的叹息,继而道,“来人,扯出他胸中之箭。”
嘴角的冷笑无限放大,好!好!便是如此,你才能成为一介强大的帝王!不知为何,钟离玦的心里此刻不是恨与不甘,却是为叶习未的呐喊。
“太子殿下……”蒙格落走上刑台迎向退步离开钟离玦的叶习未,隐隐觉得他这个外甥儿正在慢慢将自己的善敛起。
“舅舅,我说过,我不会让您失望,我定会成为对得起白澜所有百姓的王上。”话里,是坚决,眼里,更是蒙格落在叶习未身上从未感受到的霸气。
“噗!”随着贯胸而过的竹箭被拔出,腥红的血液喷溅而出,终是挨不过蚀骨的痛楚,钟离玦昏了过去。
“把荆鞭拿来!”叶习未张手往旁一伸,掌心上立时多了一根荆鞭。所谓荆鞭,便是布满利刺的长鞭,这样的一鞭抽打在血肉之躯上,那样的疼痛可想而知,更何况是早已身受重伤的人受如此鞭子。
蒙格落的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着叶习未的一举一动,今日的叶习未,带给他太多的震撼,他在长大,他的心正在朝帝王之心靠拢。蒙格落没有想到,万年的死,竟会让叶习未有如此大的转变。
“啪!”荆鞭一甩,一声撕裂皮肉的清响随之响起,响彻整个因叶习未到场而安静的操练场,而后爆响起士兵们的纷纷呐好声,在这些白澜士兵的眼里,对于这个成功阻止了白澜攻打漠白城两年的齐良王爷,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叶习未眼里满是空洞,他心善,但为了白澜,他只能心狠,更何况他不过是将万年所受之痛还回给钟离玦而已,他不必心慈手软,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那么不自然。
撕心裂肺的痛抽醒了晕厥的钟离玦,“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破口而出,粘稠的血液染红了他淡蓝的衣衫,钟离玦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处疼痛,这样的感觉,又像回到了未离京之前所过的那些明道暗枪的生活。
鞭子道道落下,钟离玦在一次次袭来的剧痛中和白澜士兵的叫喝声中昏昏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