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1月01日 02:09
轻将茶盏落于桌上,边言道:“常道,宝剑赠英雄,今日我便学那古人,来个书帖酬佳人。若紫娟心怀芥蒂,那便帮在下一个忙,可否?”
微抬眸,视其面露疑色,肃然继道:“今年云州数月未雨,赤地千里,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紫娟亲至云州,一路想必也都看到了,毅轩身为云州之人,虽有济民之心,却未有施展之机,徒设几栈粥棚,也不过只可助寥寥之人。”微顿,又道:“听闻朝廷已派下钱粮,以赈灾情,毅轩心甚喜之,然云州地处西陲,多出盗匪,那运粮队伍一路西来,必多阻碍,毅轩不才,欲倾御龙城之力,护粮银之周全,也为这家乡百姓尽吾一点绵薄之力。在下想请紫娟向朝廷陈表,言吾之心意,并请朝廷能够减免云州几年赋税,令百姓可休养生息,一决温饱,不知紫娟意下如何?”言毕,肃而待语,面色凝重而期待。
云紫娟怔怔凝望,看透其黑眸深意,双眸灿烂如星,顾盼生辉。“快言快语君莫怪,乐随左右友情深!”
眉开眼笑,眸光闪烁,巧笑嫣然,继而轻语回之。“贵物,既已送至此,加之工务在身,实不宜此时取走。”紫娟不敢收此重礼,唯有以此为由。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既是知己,此物不管在你我任一方,他日亦可常见。”
略沉思,云州灾情,明其善施之意,云紫娟颇为赞赏。“至于毅轩,爱国忧民,广施善举,紫娟自当如实禀报朝廷。加之此次领命护粮者,乃紫娟深交,慕容漓湘,近日紫娟亦与其会过面。若是毅轩,愿去助其一臂之力,也算替紫娟为友人分忧。”
闻其应允,心甚感激,纳兰毅轩急急起身,口中肃然而道:“如此,毅轩于此代云州百姓先行谢过云学士了。”言语着,拱手向其深深一躬,心中暗暗忖道。此事当是朝廷应做之举,她一提出,必会得准,如此一来,云州百姓获救之机便更加一层,也能心安了。
端身而立,知其前语乃是搪塞之词,却又不好道破,纳兰毅轩只得欣然言道:“此贴于我处,不过是个藏物,然在紫娟之手,若能促成此事,救民于水火,则更突显其价值,更可当得上这个酬字,毅轩及云州百姓一番心意,望紫娟就不要再推辞了。若紫娟身具公务,不便相携,那在下便暂将书帖为卿保管,他日紫娟若得空,还请务必来此取回,毅轩静待佳人而来。”言语诚恳,表却心扉,眸中尽含情谊。
见其速而起身作拱,云紫娟随之回以拱手行礼,内心赞赏有加,淡定,认真道:“紫娟当以为民谋福,誓为己任,如实报之,尽力而为。”云学士?此事论公,单凭一个称呼,可见其为民谋福之心,真心诚意,天地可见。
彼此心照不宣,含情凝睇,意领神会,满心欣悦,诚道:“呵呵,毅轩善解人意,紫娟得之大幸。今已日薄西山,来日方长,紫娟就此告辞。”不待其答,已作回身举步欲离之态,怕其挽留,或许自己会流连忘返。
听她将自己引为知己,纳兰毅轩心中甚是欢愉,正待与其畅谈,却闻她相辞之语,微愣。只这一愣神间,她已转身欲离,黯然一叹,口中却只得言道:“紫娟身居朝廷重位,必是繁务缠身,分身乏术,如此,毅轩便不再强留于你了,只望日后,紫娟还能再来此处,你我再畅谈心怀,毅轩也好多多请教一番,必将是获益匪浅。”
唤过墨鸢,将其迎送出城,瞧望着她离去的倩影,一夕霞光轻柔地洒于其间,衬托出一片金黄的余晖,映入眼帘,眸不由地微微眯起。她,还会来吗,或许,该再踏京师之地,也好寻个出身,届时,她或许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纳兰毅轩嘴间轻柔地抿起,一抹笑意浮于面颊,眯着的眸间,却闪现着一丝光华,其意,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