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12月31日 17:17
娇好的容颜映入眼前。黑丰息还未及回应,便听余下耳语于侧,眉间轻挑,眸底顿时划过一道寒光。此次全国赈灾云州,小到百姓商旅,高至官宦世家,皆有份参与其中,朝庭更是派出新科探花出使钦差大臣,专职护送粮银。
早间闻此讯,得知粮银路经殇州残云,曾经也打过念想,是否应该有所行动,毕竟粮银数目不少,正好有利于门派资金运作,但转而想罢,门派于江湖才起步,声望不及唐门澜月,背后亦无靠山,如若贸然行动,若成,朝庭定不会轻易放过劫粮之人,一旦追究,难免会查至残云,若败,更是会伤亡惨重,一样也会引起朝庭注意,劫与不劫,都难免会引火烧身,想残云好不容易发展至今,怎可因此等小事而伤了元气,思量于久,方才打消了此念,静候其应。
而现下,眼前女子于此时刻特指而出,恐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运粮路线,除了会必经残云地段,其他处断不可能会有多大困难,那些盗匪流寇,比起京师护粮武将,简单就是不堪一击,所以其言中所指“凶多吉少”恐除残云再无其他,更何况上次其夜探残云,虽不知自己真正身份,但能随意出入门内宫侧,恐其也已起了疑虑,如今,虽仍是客套相对,也只应没有十分把握,但而只能静观其变。
短短一瞬,黑丰息脑中思量万千,片刻,淡笑轻浮于面,道:“大人言重了,赈灾之责,关乎社稷民生,下官既是一朝臣子,便应与大羲子民共福共祸,如若有帮的上忙的,定当竭尽全力,但只为履行下官职责所在,而无关乎官职升迁以及个人私利。”沉声话语道出,醇厚有力,掷地有声,面上却是不见一丝波澜。
近在咫尺,怔怔凝望,见其黑眸扬起,笑颜逐开,双眸若江南三月烟雨,清新潋滟。云紫娟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察颜观色,透过深眸,看透其此時瞬间闪过的心虛,似乎正巧猜透其心中深藏的心事。
渐而眉开眼笑,眸光闪烁,纤手轻拂身侧案上宣纸,轻声道:“巨海一边静,长江万里清。然,古之常事,官场暗斗频繁,忠臣无心攀附,难免奸佞诽谤,空余荒草野径。另外,奉劝一句,昔日之事,当忘则忘,否则不得善果。”话中有话,无非威胁其不得提及昔日残云门中一事,换作别人可能羞而不提,而自己却反以威胁而强迫。
语落,云紫娟得意之色显露,依旧一抹浅笑,不待其答,留其独思,回身举步,径直步出内阁,离开文韬殿。
清冷的话语入耳,夹着一丝寒意。黑丰息原本无意提及当日门内之事,岂料眼前女子反而于先相迫,借以官威施压,实是意料之外。
略垂首,黑丰息掩去嘴角莫名地笑意,淡淡道:“下官谨记大人教诲。”再抬首,却是对上其渐离的背影,深相而望,面上亦是难辩神色。也许当日情景已不再现,此时此刻,两人身份已不复如初,甚不知其后敌友何辩。
黑丰息轻叹一口气,遂收回凝视地目光,转而移步,心想,该好好准备答卷之事了。淡笑如常,斜阳亦是轻扫翰林高阁,似是征召这看似平静之下,多少暗涌翻动,朝政相争的开端,已然轻拉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