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30日 16:55
子的身份对《庇护》的索回权。”原本在诺汗眼中缺少城府的迪波梅克盯着面前力敌胜算不到三成的五代血族,深沉地说道。
迪波梅克不大的声音引起了诺汗这些看客的震惊,神色如常的特朗普公爵瞳孔也猛得一缩,前者是惊讶迪波梅克那个在神圣大陆格外敏感的身份,谁敢说血色玫瑰年轻的持有者如果肯放下背后那个血腥浓厚的家族,换上件圣洁的教袍,几十年后不会像现在圣亚索大教堂中那些大人物一样讨论着大陆信仰的归属。
后者则是在意对方居然知道被教廷列为绝密《神曲》下半部的存在。向来喜欢把城堡当成自己巢穴的布鲁赫血族能把总部建在伊特雷帝国的高罗索平原,能得到黑暗的梦魇圣殿骑士团和无孔不入狩夜者最大限度的容忍,除了拥有黑暗种族唯一一支能在正面战场抗衡的军事力量,再就是对黑暗种族心怀怜悯的圣徒借给血族能动摇教廷根基的《庇护》。
“好,我的赌注是你对你身后那个女人半年内绝对所有权。”在自身力量决定话语权的血族中处在最高几层的特朗普郑重地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在赌注上占了便宜,补充道:“这已经我能做出的最大承诺,超过这个极限我的承诺将失去对那些比我强大存在的束约。”
“我能理解。如果特朗普公爵觉得我吃亏的话,不如让我选择赌法如何。”迪波梅克点点头,没对赌注是否平等提出异议,不需要半年没有血族和狼族的骚扰,只要一个月就够他从容地把柏拉芙带到“干净”的神圣塞菲公国。
特朗普沉默不语只做个请的手势,迪波梅克轻声在诺汗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不久,在看客的疑惑的目光下,一名侍者把一只柯尔特弩放在了赌桌上,这种一次装五支弩箭的弓弩是波旁威力最大的十连发军弩的简化精装版。全封闭的轮盘弩槽在减少故障的同时提高了精度。
迪波梅克从柯尔特弩中抽出了四支弩箭后,‘议会’中在场本来看热闹的贵族们不禁脸色有些发青,不用迪波梅克说规则,所有人都明白将要进行的是最刺激的柯尔特轮盘赌,简单地说就是对赌的双方拿着仅装一支弩箭的柯尔特弩朝自己的脑袋射击,直到倒霉的一方把那支弩箭射进自己的脑袋。
这种设计初衷是为大贵族私人卫队量身打造的轻便武器,从诞生那天起就被赋予了另一项使命,每年死在柯尔特弩下的赌徒远比想要贵族脑袋的刺客多得多。
真是个疯狂的家族。
不到三十岁的诺汗没赶上上一次波旁与威蓝的大战,自然也没机会亲眼见证威蓝的疯子侯爵是怎样一命换一命让五个围攻他的铁甲骑士先他一步变成的尸体。一直坚持眼见为实的王储本来对这个在波旁评价不高的家族仅存的那点善念,也随着璐易丝在斗兽场不是一般淑女能有的表现开始动摇,现在看起来以前还算正常的迪波梅克又把一个优雅绅士绝不会拿上赌桌的生命不值钱地当成筹码,诺汗王子彻底对这个家族绝望了。
看着这场又加注的游戏,诺汗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克制住上前阻止的脚步,开始考虑万一他带回去的是个脑袋有个洞的迪波梅克,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塞巴斯蒂安家的大小姐不嫉恨自己,反而脆弱地依靠自己。
“尊贵的公爵,是您先开始,还是我先来。”迪波梅克将弩槽中还有一支弩箭的柯尔特弩放到桌上,处于公平把决定最后结果的选择权交给了特朗普公爵。
被称为特朗普公爵的五代血族在周围一片惊呼中拿起了柯尔特弩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喀嚓,柯尔特弩发出清脆的响声,将这场赌命的游戏延续到下一轮。
把柯尔特弩重新放到桌上,特朗普公爵说了句周围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场赌博对你太不公平了,这样吧,只要你赢了,你可以得到一次合理范围内调动我力量的机会。”
一个身处高位的五代血族,如果想要特意隐藏几乎与常人无异,除非是教廷一些资深的主教,否则普通人很难辨别出对方是道貌岸然的绅士,还是沈浸鲜血的血族,而在现在的‘议会’中,平时热衷政治的主教们都在教廷的政治中心圣亚索大教堂前苦苦等待他们新教宗的诞生。
迪波梅克笑了笑,接过再扣动四次必然射出一支致命弩箭的柯尔特弩,像一个亲吻名媛手背的绅士从容对着脑袋扣动了扳机。
喀嚓,清脆的声音让现场心提到嗓子眼的看客们松了口气,只是当所有人以为这个胆子不是一般大的年轻人会把越来越沉重的皮球踢回给神秘的公爵时,迪波梅克又扣动了第二下,当看客们身临其境冷汗淋漓时,迪波梅克又扣动了第三下。
“你输了。”成功地把致命的一箭留到了最后,迪波梅克带着坦然自若的笑容,将柯尔特弩放回到桌子上,五中一的机会,特朗普扣动了一次,自己扣动了三次。
贵族和议员们开始赞叹这个从他们身上赢走超过一万金币年轻人的好运气。至于更重要的勇气,流淌着高贵血液的贵族议员们不屑谈论那种无聊的玩意,就像妓女间不会谈论涉及贞操的话题一样。
所有人等着看这个不需要耀眼徽章就知道身份尊贵的赌客如何收场,是捍卫荣誉毅然朝自己脑袋射上一箭,还是等着在场什么大人物来解围。可这位公爵只是笑笑,说道:“是呀,我输了。”
之后,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大摇大摆离开了‘议会’,就连最无耻政客此刻都不禁为这种行为脸红。
站在小狼女身前将对方逼入绝地的迪波梅克只是保持着始终未变的笑容就这么看着那离去身影。如果一把弩箭能射死只五代血族,他绝不会让对方走出这个门,当然话要是说回来,一支箭就能爆头干掉只血族,那么装备精良的圣殿骑士团也不会让这些黑暗中的贵族逍遥今天。
一场豪赌过后,也让迪波梅克失去了继续完成两万金币目标的兴趣,和对自己态度有少许变化的诺汗王子丢下了‘议会’内一群波旁大人物,登上了返回的马车。
这一次,诺汗王子又一次选择了骑马。以前拥有一副标准骑士身板的王子殿下很注重享受,只是在结识迪波梅克兄妹这段时间,才逐渐朝着阿特奥提大帝所期望的马上皇帝方向发展。此刻,骄傲的王子需要消化迪波梅克给他的巨大触动,设身处地诺汗自认为自己也有胆量朝脑袋连射三箭。
但那副淡然的笑容。
诺汗有些不安,突然觉得波旁皇室引以为豪的千年底蕴在拜瑞柯海另一面那个家族的疯狂面前似乎脆弱不堪。
马车内,在‘议会’始终没说一句话的柏拉芙以一个足以让璐易丝优雅脸蛋面露杀机的姿势爬在迪波梅克怀中。这副肩膀虽然和过去一样单薄,但此刻却让小狼女感到无比安全。
“主人,你没必要冒这种危险。”在迪波梅克怀中传出有些哽咽的声音。
迪波梅克轻拍着怀中颤动的身躯“你是我的私人财产,谁都别想抢走,我没有父亲的强大,也不具备你那样的天赋,可我是个贵族。一个贵族的强大很多时候不在于手中支配武力值的多寡,否则这个世界早就变成了军政府的舞台。”
看了下眼眶中隐隐含着泪光与自己对视的柏拉芙,迪波梅克笑道:“柏拉芙我告诉你一个能让那位特朗普公爵撕下优雅面具抓狂的秘密,那种柯尔特弩,我很小的时候就研究过,它有个不太引人注意的缺点只,要在抽出弩箭的同时扣住扳机,多半会发生卡壳。看来军械师们至今也没注意到这个小问题。”
迪波梅克想象着那只五代血族落寞的背景露出得意笑容,丝毫没注意怀中尤物身上除了沁人心脾的体香,还散发出淡淡的怒气。
在安布瑞博城这座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中,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事情发生,人多是非多用在这种高贵如皇帝,红衣主教,低贱如贫民,奴隶一应俱全层次足够丰富繁琐的社会再适合不过。
除去每过几个月就和周边的小公国搞点摩擦或者在边境上挑唆下同属重量级的伊特雷帝国,过惯了安乐日子的安布瑞博城贵族只能把旺盛的精力发泄在斗兽场和女人上,偶尔让身边溅起几点带着阴谋味道的血花,也只是无聊生活的一点点缀。
最近一段时间安布瑞博城内,众多从祖辈那里继承耀眼头衔的贵族谈论最多的自然是新教宗的人选,但仅仅限于谈论,没有哪个贵族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像他们的主教朋友那样有机会从教廷高层人事地震中分得一杯羹。
自古教廷的高层核心都是自成体系,一个乐于‘奉献’的贵族兴许可以用塞满募捐箱和教袍口袋的金币让一个地方主教睁一眼闭一眼默许自己某些需要忏悔的行为。可教廷这只依然强壮的猛犸象绝不是靠世俗的权势和金币就能驯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