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收到消息的？”

轿车里，顾明晰阴沉着脸色，邹星也灰着一张脸。

“我刚收到消息就去找你了，刘姨原本还给我打电话来着，我没接，直接就挂掉了。”邹星脚下油门踩满，车子一路呼啸朝着城市的另外一端奔去。

顾明晰不说话，邹星也不敢吱声。虽然两个人的思考角度不同，但是的确是为一个人一件事情而担心。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就到了最拥挤的市中心路段。就算是邹星车技再好，绕了再多路，最后还是被迫刹车停在了市中心外围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

“顾总，您刚刚在包厢里……您是不是……”邹星看着一旁单手支着脑袋的顾明晰，话小心翼翼的说到一半，硬是又往下压。

顾明晰回神皱眉：“什么是不是？把话说完！难道说你还有什么消息隐瞒着没告诉我？”

他心情本就不好，邹星这支支吾吾地更是让他心中生疑。

邹星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您在包厢里是不是对季总干什么了。不然为什么她突然骂人？我记得她之前的性格可是一直都温顺得跟只绵羊似的。”

“你不了解她。”顾明晰鼻子里出了口气，眉头又一次紧紧收缩。

“那您就很了解季总？”邹星立刻又反问。

顾明晰一愣，随后奇怪的看着邹星：“你什么意思？”

邹星摇摇头：“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问的。我记得夫人之前说过，有的时候站得太高了，恐怕连身边的人也要看不清楚了。”

“看不清楚了么？”顾明晰摊开掌心，洗脸抹了把自己的脸，似乎这样做能让他更加清醒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的。

难道他已经站到非常高的地方了么？可是自己一直谨遵着她的嘱咐，从来没有往高处去过，尽量将自己与其他人放在同一水平线上来交流。哪怕这样，对方也要偷着藏着？

想到此处，顾明晰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一双丹凤眸瞬间眯起，有那么一瞬间竟然透露出杀气。

邹星被身边瞬间降低的温度吓到：“顾总，怎么着了？”

“今天你随机应变的很好，”顾明晰没边得夸了邹星一句，随后又嘀嘀咕咕，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事情最好别是这样，不然……季氏就该走到头了……”

包厢里，季月晴还和杨成对坐着。

桌上的酒菜早就凉透了。

杨成的耐心可以说和弥勒佛是一个级别的了，哪怕是挨了耳光，还能笑着往上凑。若是换成别人，怕早就还给她了。

“还饿么？还饿的话就再吃点，不饿的话咱们就回家，或者不想回去，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散散心。”杨成轻声询问。

季月晴瞥了他一眼，桌下的双手依旧攥成拳头。有些事情经历了第一次，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哪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那种疼痛比第一次还要煎熬，宛如刮骨。

并非她想怎样，只是她费尽心思仍旧得不到的，看着别人轻松拥有，甚至毫无付出，她心中愤然无处宣泄罢了。

“其实，今天这桌饭，本就不适合谈心。你是没见过顾明晰他小时候那样儿！我跟你讲，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小时候要是不开心，抬手一拳头就打下来了，对咱们两个，那是真的很温柔了。”

杨成维护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角度和季月晴是一样的。顾明晰就像是一道穹顶，挡在两人的上方，挡住了两人的光芒，也阻隔住的外界的灾难，他现在是即感谢穹顶，又不想自己的伙伴犯傻。

大概就是因为杨成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所以他才总是好心办坏事。

“董家本就是你们季氏企业选好的合作伙伴，交际会深入，你应该是有思想准备的。如果连这准备都没有，那你这季总坐在高位，不就是等着被人笑话的么。”

杨成没听到季月晴的回话，继续哄道。只是他这句话似乎是踩在了地雷上，话音未落，就换来季月晴的一声冷笑：“董家？就算是董家是一开始就选好的合作商，可是也没她董茜什么事情。如果……如果……”

如果季家上一任的掌家在，董茜胆敢越界，定然玩死她，还得让董家大吐血。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季氏只剩你一个了，少生事，韬光养晦才最重要。”杨成抿嘴一笑，顿了顿，才又道，“其实，今天白天在墓园的时候，我问过他你想问的问题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