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1日 23:39
不容置喙。
“主子,您是不是……喜欢上婉儿姐姐了?”小仲侍立在旁,一边研墨一边很有胆的套柴玉的八卦。
“婉儿姐姐?”清清浅浅的的语气,温柔至极。柴玉挑起眼角,淡淡的瞄了他一眼,道:“如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比她要大吧?”
“这个嘛……”小仲摸摸了自己的脸,嘻嘻笑道:“婉儿姐……”在柴玉凌厉的目光里,很识趣的换了称呼,“婉儿姑娘,她一直都以为奴才只有十四五岁呢!”小仲虽然看起来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但其实他已经二十二岁了。
柴玉瞥了他一眼,哼道:“很光荣吗?”
“呀~~没办法,这副皮囊是天生的!话又说回来,主子您是不是真的属意婉儿姑娘?!”小仲继续不怕死的刨根问底。
“妄自揣摩主人的心意,罪。”
“身为死士却好奇心旺盛,罪上加罪。”
柴玉的嘴角掀起一丝弧度,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
“呵呵~~~”小仲讪讪的笑了笑,主子今天的心情貌似还不赖,不应该呀,一大清早和婉儿姑娘的气氛明明那么诡异来着!
“我喜欢她?”柴玉轻轻的反问,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他的心思,只是手指间的豪笔却未曾间歇,下笔轻柔,工笔细腻,明润的水墨在平展的宣纸上勾勒出美好的弧度,一点一滴的描绘着他心上的那个女子,绾鬓青丝嫣红水衫,眉如远山唇点绛,一双黑眸翦水清澈的就像藏着一片大海一样……搁下笔,他静静的凝视着画中人的迷人笑靥,喟叹道:“眉目如画,如此佳人,谁不想得?”
喜欢这两个字太肤浅,他,想得到她!
小仲撅起了嘴,两条浓重的粗眉滑稽的挑了挑,说道:“我就不想要。”
“你?”柴玉笑道:“你若是有一丝歹念,就算我不杀你,阿念也会杀了你的。”
其实,小仲并不只是侍童这么简单,就像整座柴王府,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又有谁知道清雅幽静的底下究竟隐藏着多深秘密呢?
小仲,一个以生命追随柴玉的死士,他与那个被唤作“阿念”的女孩是搭档,原本都是世上无名无姓的人。
小仲与阿念,柴玉身边明暗两大护卫,仲主明,念为暗,生死相随,寸步不离。
但,事实上,小仲要比阿念幸运得多,因为他是明卫,可以明目张胆的活在众人的眼前,可阿念却不一样,身为暗卫的她只能隐藏在浓重的黑暗里,无声无息,甚至没有站在太阳底下的权利,因为她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只有在暗夜里才能存活的影子。
所以,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当他们承受住炼狱般残酷的考验,一起侥幸存活下来的时候,他们便立下了过此生不离不弃的誓言。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仲嘻嘻笑道:“那都是小孩子说着玩的怎么能当真……”话音未落,小仲猛一转身回首便见一支飞镖已然陷进红木漆柱几寸许!玩真的呀?!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好险!他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窗外,叫道:“阿念!我开玩笑的呀!”
窗外静寂无声,只有一片云霞染上了醉人的红,美得毫无声息。
小仲讪讪的笑了笑,呵呵,女人,真可怕!
不过,“奴才对婉儿姑娘的那一手华丽丽的金针过穴之术反倒比较感兴趣,”小仲笑嘻嘻的蹭过来,一脸的心驰神往,眼睛里都放光了,“那技法实在是……出神入化、美轮美奂、呃……”呃……他有些苦恼的锤锤拳头,赫然发现没有什么比想说一句话却怎么也找不出那个词来得更憋屈了……都快憋死他了!
“是吗?”柴玉淡淡的问:“难道不是一般的针灸吗?”
“主子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小仲立马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只要在江湖上走过一遭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神医’慕容氏的!”虽然他们只是小王爷的护卫,但也会出去办事时偶尔在江湖上溜达溜达……“而这金针过穴之术就是慕容氏的独门绝学,相传能‘生死人、肉白骨’,没有治不了的病!”小仲两手一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主子,十年前王爷还因为您病情恶化亲自上门去求医了不是?您还记不记得?”
“没印象。”十年前?十六岁的时候?柴玉只知道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差点死掉,昏昏噩噩的连眼都睁不开还能记得什么?“怎么?他们治好的?”
小仲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柴玉看着他,问道:“摇头又点头,什么意思?”清浅的语气里夹杂着隐隐的不耐。
“摇头是因为他们不肯治。”
柴玉有些好奇,“是吗?”
江湖人嘛,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怪癖,当然,慕容世家也不例外。小仲撇撇嘴,说:“这慕容世家说也奇怪,医术高超吧,脾气也古怪的很,有个‘三不医’的规矩:不医穷、不医残、不医官。当初王爷下金三十万两他们还不肯医,就因为王爷是郑王。”
“那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小仲笑嘻嘻的说:“慕容家有个小女孩,当时也就七八岁吧,是她给您喂了一颗药丸,虽然没治好病,不过命倒是保住了,所以奴才又点头嘛,其实也算是慕容家救得您。当时王爷感恩戴德的想要为慕容世家建座桥,也被他们婉拒了,说是祖上有规矩不准与朝廷中人有任何来往……”
“然后呢?”柴玉抚上画中人淡淡的眉眼,问:“你在怀疑婉儿的身份?”
“倘若主子您真的喜欢婉儿姑娘的话,”小仲单膝跪地,眼里闪烁的冰冷的目光,道:“奴才会去查明她的身份。”无关紧要的人可以不管,但如果是主子在意且极有可能插手主人生命的人,他们是决不允许有半点差池的,更何况是来历值得商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