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7日 10:06
凑了凑,赞叹的语气几乎升级成敬佩:“真是聪明的孩子,这么快就能精确分配自己的玄息,他的数学和物理一定很好……”
“嗯?数学物理?”我纳闷了,“什么分配?”
“嘘……”我的心一紧,懵洛的眼神若有所思得瞥向我所在的方向,虽然我确信他看不见我,却总觉得那一眼似乎……有什么深意。
他终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这让我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当他撇开眼继续不明所以的动作,我听到初离的语声:“回去再解释。”
我们始终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行为,没有爆破,没有烟雾,没有任何响动。我猜不到他究竟在做什么,也懒得去猜。我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懵洛知道他调虎离山的计划失败,知道他认真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我和我的爸爸妈妈就在不远的地方边偷窥边琢磨,会不会觉得很丢脸?
“铮……”心弦又一震荡——他……真的不知道么?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故意让我知道他是凭着自己的意识而不是被操控,又故意让我看到他的武器和身法,是为了……什么?又或者……他和我最初到这里一样接了任务?他是在完成空塚交给他的“捣乱”任务,他充分发挥自己所长赢取空塚的信任,这样才能让自己得到相对的自由?
我摇了摇头——我是不是太崇拜他了?虽然他的确很厉害,可毕竟这个世界……不是“绝底”人的天下,要把一切算的那么精准,骗过空塚又敌过我神一样的父母,不是光有手段就够的。
回到房间都快天亮了,终于可以大声说话,我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总算有了出口:“妈,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你说他的玄息‘分配’什么的?还有,他不是‘玄主’继承人么?为什么感觉上他的玄息浓度和佑刃差不多?你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么?”
初离一面替我铺床一面漫不经心得回答:“‘玄息’和‘灵息’不一样,不是以浓度定高下。每个‘玄裔’传人体内的‘玄息’浓度基本都是一样的,主要看自身怎么分配。应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战术有不同的配比,就好像猜拳的时候,别人出布你就要出剪刀。当然,情况比这个要复杂得多。如果调配得当,力度递进,先后有序,就能起到递增的效果。当然也需要快速转换应变的能力,就好像……你把力气集中在右手准备出拳,却发现别人突然跑到了你的左边,你就需要自然又迅速得把力气转回左手出击。”
我听得有些混乱,理了理头绪:“也就是说,当他需要冲开一个结界,就需要把玄息分配在解开结界的咒术上。然后让体内的玄息像海浪一样运作,每一波浪的高度也是由自己控制,调理出最精准的数据才能让玄息发挥到极致……是这样吧?”
她愣了愣,笑着点了点头:“嗯……蕊儿总结得比我好,不愧是那个时代的人啊,悟性就是高。这话说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很难。很多‘玄裔’人一生都找不到最适合自己的配比。那孩子只学了两个多月就能顺利运行,真是了不起。”
“至于‘玄主’之能,要等他真正继承之后才能得到。‘玄主’之能直接由‘玄神’提供,运作模式和玄息差不多,转换更便捷。”她继续回答我的问题:“通常来说,‘玄主’的继承交替只有一种方式,就是上一任玄主的死亡。我认为空塚没那么快死,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拉拢懵洛。”
“至于他在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留个记号之类的。明天去看了就知道了。”
“你觉得懵洛现在站在哪一边?”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愚蠢,可是……我真的很关心。
初离毫无意外得向我耸了耸肩:“不知道啊,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呢?”
我思索片刻,还是一片迷茫,自卑得长叹一声:“哎……懵洛才来了三个多月就超过我了,作为你们的女儿,我的灵气怎么就这么弱……”
她为我掀开被角:“瞎说什么,快睡吧。”
“没有瞎说啊……”我心灰意冷得爬上床:“你和爸爸光是疾步都能把我的内脏都扯到一堆去,我哪有继承到你们的变态灵气啊。”
她忽然瞪起眼,不可置信得看着我:“蕊儿,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不知道自己的灵气有多深?”
“当然是认真的!”我嘟起嘴:“你就别安慰我了,刚学灵术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灵气浓度挺高的,可是练到现在也只有这点蹩脚水平,充其量只能对付对付普通人。”
她竟然……愣住了,愣了半天,挤出一句话:“蕊儿……你平时打坐都在想什么?”
我也愣了愣:“不是……冥想么?瞎想想……其实……”我抓了抓头:“和发呆差不多啊,不睡着就不错了。”
“难怪你天天喊无聊,难道没人告诉你打坐是用来练习灵息的深层催动?”
“嗯?”她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误,不,是她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蕊儿……”她匀了匀呼吸,好像突然发现我是一个文盲,现在才开始教我识字的表情:“我们的身体好比一口井,‘灵气’就是井里的水,用完了可以自然生成。每个灵者与生俱来的‘井’深度和容量的确有所不同,但是随着使用的频率增高,生成的速度会加快,也可以小幅度扩容。”
“刚才说了‘玄息’靠的是分配,而‘灵息’靠的是催发。咒力的强弱取决于灵息催动的深度。就好比用一根滚子搅动井中的水,把它搅成漩涡。浅层所需的力气当然比深层小很多,自然从深层卷起的漩涡也比浅层的有力得多。”
“仅仅从灵气的容量来看,你并不比我少。”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对一个白人说“你是个白人”一样轻描淡写:“可是你现在用咒所催动的灵息,还是以井水来比喻……根本就是只在水面上轻漂几下而已,连浅层都没有达到。”
我愣了足足十秒钟,嘴角一抽再抽:“妈……我让你别安慰我,可没让你打击我啊……”
她无法理解得看着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懒惰……原来你不知道?你的初级灵术理论是谁教的?!”
“呃……”无言以对啊无言以对。
“咳……”一直在旁边挑着眉毛看戏的寒末清了清嗓子,搭上初离的肩膀:“离儿……我记得蕊儿的这部分知识……当初是交给你来指导的。”
“啊?”继瞪大了双眼之后她又张大了嘴,最后……无比尴尬得干笑几声:“呵呵……呵呵……好像是啊。可是……我以为那是常识啊……”
哈!原来是常识,常识!这算哪门子常识?!
“蕊儿……”寒末拍了拍我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早点睡吧,明天起……”他满眼宠溺得瞥了满脸懊恼的初离一眼,“我来教你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