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5日 10:06
。他变成玄主也没什么不好吧?”
寒末眼中闪过一丝忧惧,缓缓开口:“我们也不清楚。可是蕊儿,一旦他成为玄主,就是新的个体。他可能忘记你,可能与你为敌。接受‘玄息’的过程里,他也很有可能被空塚摄魂,洗去有你的记忆。总之……空塚不会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所以……”
我的心,一阵阵得轻颤——懵洛,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地狱,还没有来得及治好你缺憾的心,没来得及叫你“赤夕”。没来得及向你介绍这个世界和我的爸爸妈妈。什么都来不及,却要……与你为敌?
眼前忽然浮现懵洛在电击下依然坚定不屈的眼神,只因看到我,就近乎发疯一样的迷恋和狂喜。就算在意识迷乱的边缘依然声声叫着:“羽……”
“不会。”我扬起一抹笑容,轻声却坚决得打断寒末的话:“爸爸,我相信懵洛。况且……”我的眼中带出一丝得意,“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玄息和灵息是相辅相成的?你们看到流域千皇宫里的大冰盘么?那是我和佑刃的杰作!如果懵洛也有玄息,或许我和他的合作会更默契!”
我不知道初离和寒末是不忍心打断我的美好愿景,还是真的相信我可以扭转现状。总之他们相视一笑,不再反驳。
我无忧无虑的公主生活终究是告一段落了。心里堵了块石头,不,是两块。一块来自懵洛,另一块……是佑刃。
事发到现在已经三天了,碍于内伤,我被爸爸妈妈“软禁”在房间里。而佑刃,始终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是不是不见反而会好一些?我有些郁闷得啃着苹果:“妈妈,佑刃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初离亲和一笑,摸了摸我的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也不希望他痛苦,不是么?”
“嗯……”我若有所思得点点头:“我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自私,可是……不得不承认,我希望和他发展成你和干爹之间的感情,当知己,超越男女。”我起身凑近她的脸,“妈,传授点秘诀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有些无奈得勾了勾嘴角:“你以为那是一蹴而就的?当时你爸爸不知为这事吃了多少回醋。”她移开眼神,语调忽然有些苍凉:“而我,也不知捱过多少罪恶感……”她低下头轻摇几下,嘴角扬起一丝甜蜜,“我只是运气好,有人愿意这样为我付出又不求回报。这样的感情,贵在强求不得。蕊儿,或许你该和佑刃好好谈谈。”
“他那块木头,除了讨论武功和打架,半天挤不出几个字来。”我嘟囔一句,摇了摇头,又扯起一抹窃笑:“那……秦前烨呢?理论上说,他是你前夫啊!他对你好不好?”
初离愣了愣,轻戳我的太阳穴:“小脑瓜想什么呢,大人的事小孩少问!”
“嗯。”我扔下手中的苹果心,叹了口气,“妈妈,其实我不知道怎样维持一段长久的感情。以前所受的训练,一次次诱/惑,一次次弑杀,好像那个短暂的过程就是爱情的全部了。从来不用思考世事变更,只有烟花般的绚烂和猝然的湮灭,不存在定格和逗留。所有的情感,要么被扼杀在萌芽前,要么了结在事发后。关于改变和维系,我还……真是没有经验。”
“蕊儿?”她似乎被我突然的惆怅吓到,摸了摸我的额头,一时语塞。
我朝她讪讪一笑:“没事,一时感慨而已。我只是在想,如果佑刃真的不理我了,要怎么适应……很奇怪啊,好好的一个人,几天前还在一起打打闹闹,又一起同甘共苦。忽然得,他又没死,却从生活中消失了。”
她愣了半晌,显然没有料到我有这么变态的想法:“蕊儿……”她眼中浓浓的疼惜又浮出水面,倒让我一下子觉得有些丢脸:“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咳……纯粹女人间的情感探讨嘛……呵呵呵……”
“蕊儿。”她无视我的傻笑,忽然敛起神色,双眸中的亮泽幽幽浮动:“对不起,蕊儿。我没能在你成长的过程中给你正确的导向,才让你的心这样无措。可是你必须学会让你的生活慢下来,不再是起点到终点的极端重复。你要明白,无论感情还是生活,过程往往比结果更重要,你必须接受改变和现实,并且给出必要的调整。”
“就像人会恋爱,也会失恋。你会得到,自然也会失去。很多时候那些失去并不是你所希望的,更不是由你亲手斩断。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潜移默化得碾碎往昔,又生成新的局面,这一点也不奇怪。你不可以只想着在一切改变之前用你的刀一划带过,不是只有死亡才是离别。蕊儿,如果你真的选定了,真的确定你爱的人是懵洛。去和佑刃谈谈,哪怕是告别。”
我的心,在她郑重又温柔的语声中一波波得颤成莫名的难过,原来这才是现实,充满层层叠叠,割不断的纠结。
“妈妈……”我轻轻拥进她的怀里,心里压抑了三天的轻痛化成热泪顺流而下:“我不想……失去他。也不想和懵洛对立。妈妈……我不想……却没有办法。为什么偏要有这么多力不从心的事?妈妈,我该怎么对佑刃说?我不能再给他虚假的承诺,不能伤害他,可是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她轻轻摩挲我颤动的脊背,清润的语声像是在耳边,又像是抚进心底:“傻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成长啊。一次次流泪,一次次抉择,坚持该坚持的,舍弃该舍弃的。历尽繁华之后,心底的积淀层层垒砌,才促成完整圆融的生命。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些大道理,也没有人可以摆正你要走的路。这一切我们都爱莫能助,只能靠你自己体会。”
“嗯……”我带着浓浓的鼻音从她怀中坐直,扯起嗓子:“佑刃——!”
我知道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刚才所有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当他熟悉的身影再度站在我的面前,一如既往的缄默,一如既往得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得闪避眼神。可是他的双眸,像极了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无助仓惶,又倔强得不愿露出丝毫痛苦。他是怕我为难,所以强迫自己放弃和忘记,可是我……做不到视若无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邪恶,不能爱他,却不愿放他走。
“呵呵……”我向他讪讪一笑,“好些天没活动筋骨,都要发福了。我的内伤全好了,陪我出去练一场吧?”
我始终,没有勇气和他正面谈判。或许……这样相互不揭穿,不为难的相处才是对的?
他沉默良久,眼中的挣扎渐渐褪去,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