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07日 12:05
开心,装的也好真的也罢,没有任何让二夫人不满的地方!
沉默一下,她说:“或许吧,上海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二夫人看了她一眼,把她手上的杯子取下来放在桌上,指甲点着手背上的一点水渍说:“这孩子,想什么这么出神?还好没烫到!我也不管你,只是要提醒一句,十二月份是你爸爸过生日,不管人在哪里,你必须回来。”
知女莫若母,相处不久,她已经完全了解她的习性作风。也是多年做姨太太得到的经验,对于身边的人总是要细细的观察了解之后才开始真正的接触。日子久了竟然连对自己的儿女也是这样,她还不觉得,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她的话又何尝不是一种暗示?
二夫人客人多,送走一批又来一批,生日宴以后几家排着请客,请帖电话里都点明了“七小姐来坐坐也好”。不去,不止是扫了人家的脸面,更是让二夫人难堪。走了几家竟然停不住了,每次二夫人出门都务必要带着她。好不容易找到空隙计划去上海,已经是十月份的事情。
上海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下了车她直接去了武田在虹口的公寓,这一带住的大都是军部官员,约好似的把居住地集中在一起。楼下守门的也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每天一换,看到个时尚小姐提着箱子进来并不感到诧异,许是见多了,楼上住的官员有几个没有带人来过呢?只是这样漂亮的小姐又是一个人难免多看了几眼,叶赫少薇带着墨镜与他对视,目中一切都是淡淡的墨黑,一个影子做着让她发笑的表情。武田住三楼,她有钥匙,开门进去,一切都是老样子。玄关旁放着面镜子,回家也要端正衣冠?以前被她捡回家的白猫已经长大又肥又大,趴在沙发上小憩,听见开门声只是睁眼看了看她,然后又继续睡觉去了。
“咪咪”尽管给它取了很多名字,例如“雪球”“大白”、“小白”之类的,每次见到还是忍不住用最亲昵的称呼来叫它。它是她捡回来的,是她的!她有权利改换它的名字。
那猫将就着肥圆的身子滚动一下挪到另一边,腾出正中的位置给她。白色坐垫上面躺着白色的猫,几乎分辨不出来。要不是动了一下真怕坐到它身上去了。刚才把箱子提进去看到自己房间里也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沙发上搭着的睡衣都是她走的时候那样,用白布套子遮盖好了防弊灰尘。也是一片笼统的白。他生活在白的世界里,没有她一样的雪白。可是自身不一定能干净得了!黑的跟黑的混在一起也只能是黑的。想到这里她脸上出现一种苦涩的表情。
晚上武田回来看见她吓了一跳,“不通知一声怎么就来了”?她坐在沙发上逗猫玩,闲闲的说:“怕什么,难道你这里有我不能知道的东西?”武田知道她又在翻旧帐,笑了一下进屋换衣服。那猫本来乖乖躺在她怀里,听见他回来了“蹭”的一声也蹿到他身边不停的用爪子抓着他的裤腿。叶赫少薇咬牙瞪着眼前这“一对”,只说:“什么人养什么猫,都一样没良心。”转眼看见武田蹲下去摸摸她的毛表示亲昵,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真的忍受了在家里养宠物并且相处得这样好,又忍不住笑起来。
武田道:“谁没良心?你捡回来的猫丢给我养了大半年,有时候我都觉得是我的猫了。”说罢把猫放在她腿上转身去厨房拿面包来喂它。他喂得极为用心,耐心的把面包撕碎放在盘子里,还用小碗到倒了点牛奶一起推到面前。叶赫少薇觉得好笑,感觉像在喂孩子——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有耐心的做一件事并且不厌其烦。看他做这一切的熟练程度想必每天都是这样在喂猫了,她觉得有点惭愧,明明自己招惹回来的麻烦倒让他承担了,虽然没多大的事,但是他是最讨厌家里有这些东西的——多只苍蝇都烦!他这个样子,让她产生一种想象:大概以后他有孩子了也是这样有耐心吧?同时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有孩子呢?他是最讨厌小孩子的!小时候的事或许忘得差不多了,可是绝对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小孩子天生的吵闹活泼在他眼里是最难忍受的噪音,她曾经跟他的妹妹们在院子里打闹被他生气的训斥离开,他需要安静的环境思考裁决,偏偏她们在他眼皮底下嬉闹,这就犯了他的大忌讳!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反感小孩子,或许是因为自己缺失童年,没有快乐过,所以也容不得别人那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