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3日 16:07
才说:“谢哥的珠宝行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尹智平见他一副准备照顾谢子言生意的样子,赶忙应承下来起身带路。汽车开到中心商业街在万有珠宝行门口停下来,仿西式的两扇玻璃门门口并没有侍应生,玻璃却是擦得很干净的。推门进去立即就有女招待迎上来,大概是一种惯性思维总觉得一定要有女招待才显得大气上档更西式化,女招待自然也是十分入目的。那人见是尹智平来了就笑着说:“尹老板亲自来了?这次又要为你们金小姐定做什么首饰?”尹智平微笑着把慕容昭拉到自己前面以证明此次的财主是他并不是自己,那人却十分不识趣的仍是跟在他那里介绍。终于谢子言从办公室下来,见到他们忙说:“稀客稀客,怎么在这里逛?宝贝都在上面呢!”慕容昭正要客套几句,对面倒有人先开口道:“好哇,你诓我在这里看却把宝贝都藏起来了。”
谢子言皱了皱眉,那声音是十分熟悉的,甚至镜中那个穿旗袍的女人自己前几天都还见过。尹智平道:“怎么阿黛小姐有空过来?这才真的是稀客。”一使眼色,原本站在他们身边的女招待赶紧过去说“行里最近新到了一批珠宝,小姐跟我来吧。”阿黛今天穿了件紫色齐肘旗袍,妆也没有那样浓,晃眼看去还是很娴静的。此时她带着几许诧异的神色看了看慕容昭,仿佛在这里见到他是一件奇怪的事,怎么不带女朋友来?慕容昭点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在这里遇到她也实在是出乎意料的事——凭她和谢子言的过去,居然能这样镇定的又来这里。
女招待领着她上楼,阿黛道:“谢哥可是不够意思,好东西藏起来做什么?看一眼都不行?”谢子言笑道:“平时请都请不来,怎么就亲自来了?我这里有多少东西你还不清楚?”阿黛扬脸一笑站在全身镜前自顾自的整理头发,突然抬头低声对谢子言说:“你现在这样好,想必是不缺钱的。”
听她的话像是要借钱的意思,尹智平笑道:“怎么大小姐你还缺钱?那财政部岂不是亏空大了。”阿黛笑了一下低声在尹智平耳边说了句什么,尹智平同谢子言交换了眼色,转身对慕容昭说:“对不住了,看来得上去一趟。”慕容昭说:“你有事就去好了,我自在这里看看。”他们跟阿黛打交道,那是交际场上的关系,他认识阿黛,那是叶赫少琦的关系,既然这样,他又何必招惹她给自己惹祸呢?
尹智平客气了几句才走,慕容昭打发掉原本派给他的招待独自在店里逛起来,他本来很少逛珠宝行,身边几方玻璃台里面又都是女性饰品,刚开始还有几分新奇,看久了也就疲倦了。往前几步在一方饰品柜前面停住脚步,坐在那里的一位摩登小姐,乳白色西式夏衫,稍有点波浪的长发随意披在在肩上背对着他听招待介绍那里的东西,她听得漫不经心,鲜红的长指甲一停一顿的敲在玻璃桌面上。女招待说半天见她没有要买的意思也开始怠倦,抬头看见他过来就忙笑着问要点什么以便脱身。
慕容昭表示笑着点头表示要看一下。珠宝店里向来随处有镜子以供客人佩戴好以后看效果,这里大概是因为靠墙角,竟然在柱子上也安装了一大块全身镜,镜子里那个白色的人,微微侧着头看自己的指甲,又十分无聊的对着镜子玻璃台上那块小镜子发呆。慕容昭道:“怎么郝小姐一个人在这里?”说着上前几步也走到前面玻璃台边。郝洛珈微微点点头,并不像阿黛看见他那么诧异,脸上甚至还是十分平静的神态。慕容昭想:她大概不记得我。那里却听她说:“你不是也一个人?”她还是发音模糊,但是勉强是可以听懂的。慕容昭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抬眼看见全身镜里面他们两个的样子:她的白色夏衣上有白色绸缎的胸花,连胸前也带着白色的珍珠项链,笼统的一片白色,白得纯洁而彻底。这样一个人跟自己站在一起倒也十分合适,至少表面上他们是十分般配的,只是她似乎有心事,脸上没什么表情,越是淡然的神色越是让人觉得琢磨不定。
注意到镜子里面那点不同寻常的气氛,郝洛珈微笑着把脸转到另一边,伸手指了指玻璃下面的一枚戒指让招待拿出来看。她手上本来戴着枚镶了白钻的戒指,现在取下来放到桌上又把刚才取来的那枚戒指带在中指上,对着镜子看了看,嘟着嘴转身问:“好看吗?”慕容昭没想到她会问自己,就低头看了看她的手:那枚戒指上面只是镶着几枚碎钻,绝对比不上她原本戴的那只,不过形状倒是很特别——藤蔓缠绕在指环上,中间是一朵玉兰花的样子,她皮肤白,带着自然是十分好看的。
没听见回答,她又催促的问了一次“说话好嘛?”那声音在慕容昭听来竟有几分撒娇的味道,便笑着问:“喜欢吗?”郝洛珈斜眼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把戒指取下来放在桌上。女招待以为要买,就说:“那小姐是要包装送人还是就这样拿着?”郝洛珈道:“我没说要买。”女招待尴尬的笑了一下准备把戒指收下去,慕容昭道:“为什么不要?你戴着很好看。”郝洛珈道:“可是我觉得不好看。”说着起身往前面去了。
慕容昭跟着她两个人慢慢走,高跟鞋和皮鞋在地砖上敲出“蹬蹬”的声音,她沉默着不说话,穿过几个柜台站在一片全身镜前面,她停下来稍微整理自己的衣服,指甲在头发上轻微弄着。
“你在笑什么?”她说,淡淡的看着后面的他——镜子里他们是一起的。
“你,太安静了。”她不像那晚在舞场那么活泼,变得安静甚至沉默,让他有点不适应。
郝洛珈勉强笑了一下,镜中的她的确是十分苍白而冷漠的。镜子里,他眼中闪烁着跳跃的光点,毫不掩饰的灼烧在她脸上;纵使她不是个害羞的人,也觉得十分的尴尬——被一个见过仅仅两次的男人这样窥视——她如果真的是交际花,那么身价一定不会低于阿黛,不论多少钱多少时间,他一定要得到她,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既然遇见了那么她一定要是他的。他这样在想,郝洛珈已经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轻声说“漂亮吗?”
镜中的她的确很漂亮,现实中他们也的确是挨在一起,十分亲密的举动。慕容昭笑着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再在镜子里看她,已经不是简单的迷人,更多了一种原始的渴望——强烈占有欲下衍生出来的渴望。
“那么,你爱吗?”
轻柔的在他耳边吐气,淡淡的百合香,他想他开始喜欢她了,至少现在是喜欢的。侧身搂着肩膀想要吻她,她却轻巧的避开,长指甲在他嘴角轻轻划着笑道:“当真了吗?”
她认为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而抱着游戏的心态,他也知道游戏的规则。撒开手,他说:“你不是喜欢玩吗?换个方式我来陪你玩怎样?”
“那要看是玩什么了”
语言上她还是有一定的阻碍,话说多了后面就又开始发音不清楚了。慕容昭笑着将她的一缕边发捋到耳后,像那晚武田那样搂着她说:“比如,今晚。”
她笑着,并不推开他,反而靠得更近了点,他以为她要说什么,仔细的听着,耳边却是一阵浅笑。
“跟你说话倒是很有意思”她说“可惜今晚我没空,不然倒是可以陪你玩。”
“就只是玩吗?”
“不然呢?”她又笑起来“你想怎样?”调皮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的笑,她本来十分心烦才来逛街,这会儿反倒觉得十分有意思——难得有人这样跟她调情——明目张胆的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