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20日 07:04
因此而不得安生。
除夕夜,雪铭、小锋和杨子雄便在竹塘过。盛蓉儿和杨子雄自是对小锋倍加期待,望他好好照顾雪铭。小锋当然是没有理由否定,便连连点头。屋外,竹塘村,河中、桥上,船来人往。竹塘村在世人面前的出现,加之其本身的风景情调,使其如出水芙蓉一般,吸引了很多人前来游玩。竹塘村的村民,虽较少为世人所知,却亦乐得接受乡里的建议,开办了农家乐,只在被世人所知的头天,就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
此时,大街上熙熙攘攘,雪铭被小锋搂着飞上桥顶,于高处观察着周围人物形形色色,自有一番情趣。
雪铭看得开心,望向小锋时,却看到一张迷茫的脸,气道:“小锋是否想起了老情人呢?”
小锋自是把他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之感,如实道来。雪铭委屈道:“你是否也觉得我在骗你,没有早跟你说这竹塘村的事情?”
小锋无奈地点头。
雪铭更是觉得委屈了,投到小锋怀里,责备道:“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害你的。”
小锋又只是点头。
生活,就要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了。但是,小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已经定下原则,不做没有想清楚的事情了。小锋心中万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自是觉得过往几年里,其实有很多事情,均难以想起。特别是与雨蝶同行的几年,虽是清清楚楚地度过了三个春秋,却是无法将所经历过的一切凑成三载的时长。似乎有更多的事情慢慢想起,他渐渐觉得他们所经历的那些事,可能穿越了十数个秋冬,有悲欢离合,甚至有生离死别。小锋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他又有一个想法,难道他已经经过了一次枫灵岛所谓的劫数,然后把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吗?也就是说,其实他已经就50多岁了,只是拥有了枫灵岛的魔法之后,他变得和枫灵岛人一样,每隔约二十年就会重生一次。如果是这样,倒也能解释为什么小锋会有这么多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了。而雨蝶一定是因为法力缺失,无法帮助小锋恢复记忆,最后勉强施法,才会大损元气,然后化蝶离去。那白岩山观音洞中水里的蝴蝶群,难道都是雨蝶所变?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小锋如是想。看到巨蝶,他不得不想到雨蝶,而黑蝶救彩蝶的行动,让小锋有着无比熟悉的感动。雨蝶,也曾经这样救过小锋么?
小锋想到这里,便有马上去花水的冲动。只是此时雪铭一记粉拳将小锋打醒。两人在村里的街道上闲逛了一番,便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很早,小锋便在湖边,尝试着以黑蝶的运力之法驱动聚合之力,红、蓝、黄三色气泽绕身而显,但很快小锋就有一种万蚁缠身的痛苦,且难以自持,竟然就这么晕倒过去。后来,是雪铭将小锋拖回家中。
小锋还没醒时,嘴里却连连叫着“不可能”。雪铭一直在旁守候,盼着小锋醒来,希望知道小锋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好在,小锋只昏睡了一个多小时,便就醒来。他向雪铭和杨子雄解释道:“如果按照黑蝶使用聚合之力的方法,无异于三色分离而自取灭亡,并且根据海之猪的三元平衡论,那黑蝶理应化成宇宙中的尘土,再无重生的可能。”
有时候,人会觉得活在这世上,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此刻,小锋便有了这种感觉。他开始觉得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尽管此前不久还觉得任何事情都是可以通过努力来达成时,但此刻却会因为这样一件事情而变得信心全无,继而失去了对活着的兴趣。似乎这活着,便是不努力、与努力两种形态了,与之对应的,便也是成功与不成功的两种结果。
并不是小锋不期盼成功,他只是觉得,即使是一个人成功了,一样会有让他无可奈何的事情,一样是有他伤心欲绝的经历。快乐,似乎并不因为一个人成功与否而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或许,活得清清楚楚的人才是快乐的,至少是痛快的。小锋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或许便是寻找快乐的过程吧?哪怕是痛快一点也好。归根到底,人活着就是一个把自己弄清楚的过程,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然而,快乐,又仅仅是一种感觉、一种情感而已。小锋能够理解,快乐不会永远地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人,似乎必定是要经历喜怒哀乐的,只有这样,人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小锋追求快乐,却不祈求一定是快乐,归根结义他只希望能够清清楚楚地活着。
此时,雪铭和她爸爸出去玩了,他们抓紧时间,说说父女间的事。人们说父女好说话,小锋看的确如此。小锋问盛姨道:“阿姨怎不和雪铭还有叔叔一起玩哩?”
盛蓉儿慈眉善目,自然地流露着一种亲切的笑容,道:“做女儿的,自然是有特别的话要找特别的人说。总有时候,雪铭也会把我和子雄抛开,只愿与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