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2日 20:03
吃东西不肆意,薇姨盯得紧,父皇的膳食也清减得很,我现在可想大快朵颐。”
墨白知道她曾误食无心草的绝情果,萧烈令宫人严格把关她的膳食。因笑道:“饕餮猪,还是那么馋嘴,我真奇怪了,你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呢。”
“生平唯一鸿志,尝遍天下美味,喝遍天下美酒。”明昭嘻嘻笑道。
墨白鄙视道:“就这点出息,天底下好东西还多着了,到时你还不眼花缭乱。”
“纵情声色不眼花,犬马缭乱不关情。”明昭大声道。
“好一句犬马缭乱不关情。”窗外传来一阵笑声,那声音极其熟悉。
“外面可是豫哥哥?”明昭走至窗前问道。外面站着三人,立在前面的可不就是司徒豫!
墨白和明彰也站到窗边,连声邀请他们同饮。司徒豫道一声恭敬不如从命就进来了,墨白和那二人认识,点过头算是打招呼了。司徒豫不知该怎么介绍明昭,只得先介绍自己的两个朋友:“这位是翰林院待诏颜渊采颜大人,这位是国子监郑一介郑大人。”那两人见明昭二人气度恢弘,举止雍荣。容颜俊俏,衣着华丽,瞧着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又有墨白陪着,心里想到必是皇亲国戚,司徒豫又没介绍,不好行礼只抱拳一揖。明昭知道他不好怎么介绍自己和明彰,遂抱拳自我介绍:“在下黄亮,舍弟黄明。”
颜渊采道:“两位公子从前没见过,不知家住何方。”明昭心道,还好你没说久仰大名。答道:“我和舍弟住在京城,因家严管教甚严,不准上街溜达。很少出家门。今日因墨世兄带着才出来。”墨白听闻忖道,还墨世兄呢。
司徒豫见她文绉绉的胡谑,忍住笑道:“黄贤弟好久没见,学识更精进了,家中的东席要松口气了。”明彰知道司徒豫在打诨,也笑道:“司徒兄是知道我们两兄弟的,那一天不把先生气的跳脚才不放过手。”
明昭道:“豫哥哥好笔墨,赶明儿也给我写一匾,挂在书房里瞧着。”
郑一介在旁瞧着几人,想黄氏兄弟和墨白司徒豫极熟,搜寻着有哪个黄家与他两扯得上关系。心头一动,再仔细打量明昭,见她昂首笑谈,落落大方,眉间英气显露,看不出破绽,而明彰温文如玉,笑谈随意。不是自己想象的两人。暗自道想不出就算了。放下心中疑虑,也加入他们的高谈阔论中。
墨白吩咐小二拿几壶酒来,对明昭道:“你是爱酒的,尝尝这儿的梨花白比家中的酒如何。”
酒汩汩的倒入瓷玉杯,一股馥香弥散开来,明昭赞道:“好酒美杯,相得益彰。”
司徒豫道:“好酒可别贪杯,一会儿回去了莫被世伯逮着。”世伯,还是叫岳父吧,墨白心道。明昭也被这称谓楞了一下,旋即低头浅笑。刹那间风华显露,满室生辉。众人凝住,尤其颜渊采,生生楞了半晌道:“整个京城都道司徒公子风华绝代,我看黄兄还要胜三分。”
司徒豫淡淡道:“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一副皮囊算什么。”他不以相貌为荣,却甚是爱惜。
郑一介笑道:“对,男儿皮相不值一提,磊落大丈夫当学谢安,方不负此生。”司徒豫曾写过:书生投笔去,笑谈驱胡虏。立世大丈夫,翩翩东安石。生平最佩服的就是班昭和谢安。郑一介深知司徒豫的心思,忙忙的就说了出来。明昭瞟了他一眼,就你那尊容,想学谢安还差远了。
明昭问司徒豫道:“你经常到这里来?这么个好处去,比起我家里来好玩多了。”
颜渊采看她一副不常出门的样,笑道:“还有更好的地方,要司徒豫带去玩玩。”
司徒豫沉声道:“颜兄喝多了么。”墨白一笑。明彰见他笑得暧昧,想到是什么地方了也一笑,手里把玩着瓷玉杯。
明昭只觉得气氛诡异,看着他两的笑容不怀好意,忙追问司徒豫是什么好地方。司徒豫尴尬道:“你还小,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也是,她虽然是姐姐,比明彰却矮了半个头。这样的托词司徒豫不敢肯定能打消明昭的念头,果然明昭哼哼冷笑斜睨着他。司徒豫脑袋大了,恨不得伸手掐死颜渊采。他自负风流倜傥,和朋友出入花街柳巷,画舫歌廊,吟诗作赋,很受众人欢迎崇拜。这是南朝贵族的习气,一个男人在这些地方受欢迎是对他地位才气的肯定。而以司徒豫的才气、家世,那些名花歌女以能和司徒豫结识为荣,更为能得到他的诗词为傲。他虽如此受欢迎,但从不眠花宿柳,只为心里已被这个小魔王占据了。
从明昭开始来上书房读书时,他就在等,等他的小人儿长大。她的顽皮,恶劣,倔强,懒惰都让他甘之如饴,他努力读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为了保护她,他数拜名师,刻苦习武。他要她在自己的羽翼下比在她父亲的羽翼下还要率性,还要真诚,更是还要幸福。
能带她去那地方么,司徒豫不想,但不能,知道她的脾气,她已起了好奇心,势必要求看个究竟了个明白。叹道:“待会儿去坐画舫游紫金湖好么。”
一时觥筹交错,明昭一一品尝,味道不错,虽比不上宫里的御厨,但风味浓烈,很是脍炙人口。梨花白酒清醇馥甜。明昭不知不觉几杯已下肚,司徒豫拦下杯子,柔言劝她多吃菜,不要醉醺醺的去游紫金湖。明昭惦记坐画舫,倒也还听劝不再喝酒。
吃饭完毕后,明昭不等小二上茶,只要了簌口水漱了口。拉了明彰就出去,不知是墨白付账还是司徒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