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24日 19:29
毅惊悚,望着她明若寒星的眼眸,所有的掩饰无所遁形,呐呐道:“世子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看她神思飘渺,又道:“殿下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刚才……?”
明昭笑笑:“此番战事是为驱除鞑虏恢复天朝盛世,仗还没打就先屠戮子民,就是打赢了赶走了胡人又有何意义。”作为天朝子民却为虎作伥可怜可悲。
彭毅一把跪下,匍匐在地,“那日殿下走后,有军士抓了我们到府衙,眼见大祸临头了,是世子带走我们才保住一命。见我略识几字就留下了在军营操练,我见当兵也好,有饭吃有衣穿,再也不用到处流浪乞讨,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混出个模样来。”
想他当日在流浪时还不忘那本兵略,想必也是个不甘居于人下的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兵戈骤起,谁不想做个霍去病第二呢?
明昭淡然一笑,“你想做霍去病,怎么忘了霍去病是打胡人才封侯拜将的。”
彭毅趴在地下不敢言,南朝富庶却门第森严,寒门子弟在军中能混出什么,打了一辈子仗,须发泛白做了将军还是要向乳臭未干的贵胄子弟磕头见礼。
明昭不理会他的心思,宣他起身,“元旭要你们来的目的吾已洞察,不要再做无谓的举措,吾不想杀戮自己的子民,襄阳战事一毕,你再做选择,是做天朝子民还是胡虏铁骑下的鱼肉。”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探子回报,明昭和玉锦吃过晚饭,登上城楼巡视一遍,在北大门遇到墨白和御风行,御风行面色不佳,还在对明昭私放北魏密探一事耿耿于怀。明昭陪着笑脸问:“御三叔你说守城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御风行终究还是生不起气来,说到攻城略地又是自己的得意擅长,缓下脸色扬声回道:“让敌人无法接近城墙!”
明昭抚掌大笑,“吾所见略同。”长大后御三叔渐渐疏离了自己,不再把自己当做小丫头来呵护,言行举止毕恭毕敬,俨然是对着主子的态度。莫雷为人严谨,自幼跟随他练武就从没见过一展笑颜,常年摆出一副千年冰川面孔。沈二叔为人清冷,喜怒不形于色。明昭对着他二人,饶是泼皮惫赖也不敢放肆。白尘倒好,对自己极尽挖苦损讽,不像是长辈,怂恿着干些不着边际的事。
“三叔的锐锋营只闻其名,若是和元旭的铁骑交锋是最好的检阅。”
“臣也拭目以待。”
回到寝居,明昭望望玉锦,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软红和绿娥端来洗漱用具,吩咐搁置在一旁安歇去。
两人穿戴停当,相视一笑,避开门口的四个尾巴施展轻功潜出大营,拿着令牌出了城。策马奔驰中,玉锦揶讽道:“被他们逮着我又少不了挨一顿训斥,你说哪回不是你的主意,偏生是我代为受过。”
明昭回敬:“也只有你才伙同啊。”
玉锦骄傲的扬扬下巴,“我这是艺高人胆大。”
明昭不以为然的瘪瘪嘴,遂严肃叮嘱道:“等会进了敌军大营,不可贪功冒险,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即抽身撤退。我们两人功夫旗鼓相当,你能安然退出,那么我也一样能够做到,切不可顾及我而身陷险境,到时我也会一样。”
玉锦收敛住嬉笑,点点头。这不是以往在江湖混迹,也不同于在于阗敦煌。这是在铁血敌营,稍一行将差错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潜进军营,明昭暗叹,无怪乎胡人铁骑踏入中原能落地生根,灏寒冰原军容整肃,皑皑黑甲军纪严谨。两人尾随巡逻的军士,到一偏静处点到闷掉两个,迅速换上甲衣。
随着巡逻的士兵逛了大半个军营,明昭默记于心。到了换班的时辰,想着进了营地,光只是探一探未免辜负了此行,朝玉锦做了个口型“粮草”。
玉锦会心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