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朱棣的一声提醒，屋内的安静被打破。

“怎么了？”飞雪眨了眨眼从回忆中醒过来寻问。

“``````我要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走？”在昏黄的光线下，朱棣发现眼前小丫头的脸颊多了一丝红润莹亮，整个人显得有气色也漂亮多了。

“```啊——？”飞雪发现自己还真是忘了去想这具问题了，“要不```你就先回？”

朱棣挑眉，那她呢？

飞雪不自在地傻笑，“那个```我今天不想回去了```我能在这里陪着燕姐么？”

朱棣目光沉沉，“随你便。”

“``````哦```”飞雪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轻轻的嘲笑。

“```需要些什么？”啪！朱棣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没事找事么？！

飞雪抬头，感激，“谢谢，没有什么的。”

“哦。那我就走了。”

“呃```嗯。”飞雪跟着朱棣出了屋子，她看到了对面坐成了一团的三个瘦弱的孩子，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微笑——她是从来没有，而他们却是小小年纪就面对失去。

在门口碰到了回屋的燕姐。

“王、王爷！”

“嗯。”朱棣看了燕姐一眼，轻哼一声算是做了回答，并未停留。

“他```燕王殿下要回去了。”飞雪出声，扯住了燕姐的袖子——两个怎么也得一起去送送。

“```哦、哦！”

``````

“那个——”飞雪出声，朱棣回头“```注意安全。”

那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就逐渐融进了黑夜，然后，有马车声远去，只余下了飞雪和燕姐两个相对无言。一时间，天地仿佛都寂静了。

``````

对于飞雪的停留，燕姐其实是略有微辞的，但因飞雪对她再三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燕姐这才作罢，在她看来，飞雪对她可是真心相处了。

一夜无梦，飞雪在初晨的时候醒了过来。灯台上的油灯早就已经熄灭，对面那个不知是疯还是痴的女人可能是把她身边的干草全部都拢到了身下，正半靠着墙山，蜷缩憨睡。燕姐不用看了，她正累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样入睡。至于再里边的三个孩子们更是团成了一团团。

而那具尸体，飞雪无表情地看出门，已经要初冬了，白雾肆虐，都死过一回了，再说多么害怕那就是矫情。

燕姐家的丧事简单到只不过是几人吃过了燕姐从街上买来的早餐，找邻居家借了一辆木板车，一行老幼妇孺连拉带扯的，把用一张草席裹起的男人埋在了乱葬岗。

再回到燕姐家时，太阳刚要升起。

三个孩子进屋睡觉，那个女人，学着飞雪两人坐在院中的台阶上，因为拙劣的演技，她偷听的目的显而易见。

“有什么打算吗？”飞雪歪头看向沉默的燕姐。那个女人是好的母亲么，还是别的？三个弟妹那么小，生活的担子一定全部压在燕姐的身上了。

“```我——”声音嘶哑干燥。从昨天进了灵堂，燕姐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包括今天她们去埋她父亲的时候，也没有听到她哭。除了微红的眼圈儿，飞雪想，有时候，悲伤到某些点，人也就没有眼泪了，又或者，一个人习惯了忍耐。燕姐，你是属于哪一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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