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前这个女孩儿，自己还算平静，前提是没有什么危害徐府的事情发生——显然，谁也不信。

“……”飞雪的眼睛起了波动，“既然能发现，为什么不拦截下来，而是放任着他们来去？”

徐辉祖显然没有料到飞雪会是这种反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飞雪深出一口气，“你想知道什么？还是你根本就是在等着发生些什么？”目光从徐辉祖的眼中转向门扉，“如果我真的被当做徐府的一份子，你也会这么无动于衷？”

两个人如静止一般各自呆着，一个是真的有点语噎，另一个是知道如今怨也没劲，恼也没用。

“那些人都是谁？”

“燕王，他的侍卫，一些其他不知道的人。”飞雪好笑的如愿等到了徐辉祖惊愕的表情。

“……小心胡言乱语丧了命！”这是徐辉祖从未想过的人，但，这怎么可能，徐辉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自己怎么会忘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是一个善于撒谎，爱慕虚荣的！

……其实也可以理解。“你可以不信。”

“我不信。”

……飞雪只感到自己的太阳穴抽了一下，“这样的人有很多，多你一个不多。”

“什么？”

“听到实话，但因为跟自己设想的落差太大，很多人都会选择不相信。虽然他们都具有分辨的能力——没准儿还很高超。”

“你在说我不愿意相信事实？但是你觉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飞雪沉默，没有反驳说这就是自己能理解的原因吗。

“……燕王殿下找你有什么事？”

“……我想，他不会愿意让我告诉你的。”瞧瞧，这是多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啊，可自己是真的在为他着想，不过解释也不会有人听。心里有点钝钝的疼，处境太艰难。

躲避的眼睛，在徐辉祖看来，那是心虚的表现。“我建议你不要去招惹燕王殿下，因为那实在不是你能招惹的。”再如何，自己也不能真的对一个女孩子做出什么。忽略她的曾经，这些日子，她已经安静许多了，顾及着她可怜的身世，徐辉祖不想把事情办坏。

“……嗯。我知道。”这陌生的关心令自己惊讶，事情又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飞雪轻轻的笑了一下，“谢谢你的提醒。”

徐辉祖印象里，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女孩这么纯净没有杂质的笑，竟然很是清雅，一时之间不觉莞尔。垂下浓长的睫毛，徐辉祖淡淡的说，“没事。……你的院子，我会让护卫们多看着些。”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挺好。”还在大学时，有一个同学曾经给自己说过一句话，“Allthatmakesitpossibleformetochange.”——什么都有可能使我改变。不过一个眼神一个顺便的温暖，便能再次给自己争取的勇气，甚至，自己开始在意，希望徐辉祖能够相信自己了。

“……”徐辉祖抑制住自己非常想从这个女孩脸上看出点什么的冲动，“那没什么事了，就问一下，其他的我自己去查罢。”

飞雪笑笑，并不介意徐辉祖的处处试探，“尽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