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一切真的是恢复安静了——

“哗啦哗啦——！”

一个灰头土脸儿的年青人一脸受不了地从角落的几乎藏不了人的地方跳了出来，“咳咳咳咳！……咳、真是不该应了那小子帮他跟踪这么一群变态，怎么几年没出来混，江湖都乱到这种地步了？！咳！”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知道你所说的代表了些什么吗？”漫不经心地看着巷口来往的小贩与平民，负手而立的朱元璋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付以阳无所谓地含笑依然，“小人一介平民，断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只是二十年前，徐将军曾施恩于家父，二十年后，徐将军遇难还有线索正巧落到了小人的手上，小人虽不是有大仁大义之辈，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好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我知道你的底细对得上号，那也便罢了。但现在，我派出的手下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回了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如此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你让我如何相信于你？”朱元璋侧头，面无表情地将付以阳的一切尽收眼底。这个太过淡定的年青人，如果与那两派之争无关与那倭人无关那还好，万一他属于其中的一个分子——朱元璋眯起双眼，那他决计是要除了他去的！

“呵，关于小子值不值得相信这个问题，容小子报上一个人的姓名陛下便可定夺。”

“哦？我倒想知道什么人能在朕的面前有这样大的面子。”既然身份曝了光，朱元璋索性也不再自称“我”字。

“家师——白头翁。”付以阳目光湛湛地与朱元璋对视，“冒犯龙顔”可比被多疑的天子怀疑要好的多。事情要办好，结尾也一定要处理好。

“白头翁是你师傅？！”朱元璋眉毛一耸，配着他高高的颧骨，跟着一翘一翘胡须，要是一两个小孩儿心性的，定要喷笑出声。只不过，还好没有。付以阳心里清楚地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哪怕只有这么“聊天”的一会儿。

“家师一共收了两名弟子。长徒青卫，被陛下安排在燕王殿下身边常侍，另一个，便是小子。”

“你大师兄可知道这件事？”

“此事，大师兄丝毫不知。”

……

“徐达被救后，你可需要什么奖励？”

“只求为家父一报当初救命之恩。”

“好，此事你勿要再向任何人说起，我自有安排。”

“……多谢陛下。”付以阳知道，到这种地步，皇帝心中即使再忌诲功高盖主，也暂时不会放任徐达的消失了。这样，一切才能按着原来的轨迹继续走下去，这样日后救大师兄时的变数也就减到了最小。

……

“主上！”

“嗯？可是查到关于他的消息了？”

“……属下无能！请主上降罪!”通身的漆黑，木讷的面部表情，平静地吐出一切。

“……如果他真的是那人的徒弟，你们查不到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若那年青人欺骗了朕——”

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冷血如黑衣人，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