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地寻找着一个突破口的时候，有东西抓在门槛上的声音伴着声声的呜咽出现了。

“墨墨？！”

飞雪的面上一喜，它从昨天晚上就不见影儿了！她挣扎着想要脱离朱棣的禁锢——

朱棣听到了飞雪疼痛的轻嘶，手上一个不防，竟让她挣脱了。这换回他满腔怒火的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与后悔。

止步在墨墨面前，刚松下的担心再次提起，飞雪看到了它满身的狼狈不堪。

缓缓地倒吸一口冷气，飞雪不嫌脏地将浑身湿趴趴的狗儿托到了怀里，为自己刚才还想着利用它来转移目前的窘境而愧疚。可怜它被冻的瑟瑟发抖，可怜它满身的泥水与霜花。

叹息一声，飞雪起身，以一种成年人的目光来看面前将近十四岁的朱棣。

相当出色的少年，可预见待他成熟，他会有着高大的身形，俊美的容貌以及过人的才智。明知道的，他以后会位及九五。

不能否认，她的确是被吸引了。尽管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儿。

他有着出类拔萃的才智与品性，能老成地处事，已经可以为他将来的小伴侣担起一方天空了。

而这，是她曾经梦寐的。不在他年纪的大小。

可是，不对。一切依旧的不对。有好几堵巨大的墙垣梗阻在了两人的面前——她不知何时就会失去的存在权力，他未来的帝王身份，最最重要的，是他未来除了徐皇后之外一堆一堆的妃嫔。

尽管他还年少，未来也貌似还遥不可及，但事实过再久也会是个事实不是么？

她的优点与缺点——在情感上力当最固执的鸵鸟，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让别人伤害自己。

爱，哪里有那么容易？

“殿下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面对，不一定最难过。孤独，不一定不快乐。得到，不一定能长久。失去，不一定不再拥有。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不要因为错爱而寂寞一生。”

握紧的双手，带着隐隐地关节声轻轻地松开，朱棣无奈地笑。其中或许有几分对她才华的惊艳，但更多的，是自己为什么即使在她说了这种话的时候竟然还是觉得她非常可爱？

“很不错的句子，不过，你想说些什么？”朱棣亦为自己的锲而不舍而自嘲。危险的情形，他竟然将自己的骄傲放在了一个最容易被攻击的位置并且还“无怨无悔”。

“殿下，”不知怎么的，飞雪为朱棣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心与受伤而心生了不忍，“我觉得您对我的喜欢可能只是一时的罢，因为以您的地位可能极少遇到我这种不知礼教的粗鄙丫头，也许只是一时的欣奇。若今天，殿下的喜欢，静妍受了，那明天、或许后天我就会为今天的不知天高地厚而付出伤心的代价。````求殿下可怜。”

内心轻叹一口气，还是不忍心说出“自己与他根本就不可能”这种更加伤人的话。

朱棣静静地听着飞雪轻声的解释，并不是他所想像的尖锐，就在心中对自己刚刚唐突的表现愈加地愧疚与懊悔，“静妍，你又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呢？```这事，今天是我的不对。”

刚才还被冻得浑身发抖的墨墨在飞雪的怀中可能是暖和过来了些罢，憨憨地露出了头来，眨巴眨巴的小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飞雪定定地看着朱棣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胸前````脸一红，虽然知道他只不过是看到了墨墨蹭到了自己衣服上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