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显然很不满地想要挤上来说些什么。

“诶，滚远点啦！”曼陀罗华和雪狐异口同声地说道，好不客气地将他当皮球踹到几米外去。

“额……那个……”瑶似乎有点被吓到了。

“嘿，我叫罗，本体是曼陀罗华，你好啊。”曼陀罗华落落大方地说道，眼睛已经感兴趣地看着她。

“我是五尾雪狐的化身，你暂时可以叫我小五，等到我找到合适的名字会告诉你的。”雪狐奶声奶气地说着，很可爱地仰着头看着她。

“……你们……你们好……”瑶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微微泛红，憨厚地笑着，看起来甚至有些呆呆的。

“真是单纯无知迟钝的珍稀动物啊！！！”曼陀罗华和雪狐再一次异口同声地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然呆啊啊！”

“……喂喂……不要忽视我啊……”已经被彻底忽视的某老头虚弱地开口。

————我是空间崩裂的分界线————

“怎么回事！？空间怎么突然就不稳定了！？”雪狐看着刚刚还完好的空间，现在竟然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该死的，虚无那老头死到哪里去啦？”曼陀罗华显得较为冷静，但他依旧忍不住咒骂几声。

“大家……没事吧……”瑶说得有些迟疑，连她自己也明白现在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多此一举。

“怎么可能没事！？”雪狐没好气地说道。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不可能突然间发生这些事情！”曼陀罗华怒气冲冲地说道，却依旧没忘记使力稳定空间，“靠！要是让老子知道这次的事情是那死老头惹来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他显得有些暴躁，毫无忌惮地咒骂出声。

“小五，小罗，小瑶！”虚无一脸严肃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快点走！”

“这到底怎么回事！？”曼陀罗华飞快地使了个飞疾咒，不客气地责问道，“是不是你又惹了什么麻烦啊！？”

“……抱歉，小罗。”虚无的脸上难得显现出一丝疲惫，他挥手将我们圈在结界里，使了个空间转移，只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刚刚的景象便迅速发生转变，“这里会比较安全点。”

“师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啦？”瑶小心翼翼地问，三人之中，也就只有她是这么恭敬地叫虚无的了。

“啊，是发生了点事。”虚无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多加解释。

“……切。”平时最会和他抬杠的雪狐，这次也意外的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屑地切了声，没作语。

“……抱歉，小罗，小五还有小瑶，现在你们暂时无法留在这里了。”虚无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

“……什么？”曼陀罗华皱了皱眉头。

“就是，你们暂时各自玩儿去吧，老头儿我有重大事件要处理了。”虚无又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是眼里隐隐的忧心和阴郁还是让细心的徒儿们知道了。

“该死的臭老头！”雪狐还是有些不解气地骂了声。

曼陀罗华虽然没说话，但也看得出他眼里淡淡的不赞同，他还是没有开口，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师傅……你真的没问题吗？”瑶依旧是最体贴的那个，她单纯地看着虚无，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谢谢，但……我可以的。”虚无欣慰地点点头，疲倦却坚定地说。

“……算了，我也差不多要去历劫了。”曼陀罗华顿了顿，说道，“我想去人间界看看，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别扭，“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这祸害还没死透。”

“一定不会的。”虚无笑得很是宽心。

“这副恶心的表情真不适合你。”雪狐一脸踩到狗屎一样的表情，她哼了哼，“哼，我要回去看看母亲的家乡，你可别在我不在的时候死翘翘咯！至少要等我回来给你上香。”

“真是的……”虚无很是无奈，连离开也要跟他杠上吗？

“唔，我还没有确切的目的……”瑶挠了挠头，有些迟疑地说，“我想，我还是到处逛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样很好。”虚无点了点头，乐呵呵地抚了抚胡子，“你们就当是出去游玩一番，等你们回来，一切都回好的。”他像是在保证什么似得说道。

“最好是这样。”

“哼！有点怀疑哦！”

“我知道了。”

三个人以自己的风格给出自己的答案，虽然接下来的日子不能在一起，可是不久后就会再见的不是吗？一起生活了都快上千年了，也不差这么一会。

然后，虚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三个人踏进自己选择的道路，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眼睛里却有着感动，欣慰和安息。

“虚无，你还是不想回来吗？”冷清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带着隐隐的阴郁和忧伤。

“……帝……”虚无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向自己依旧年轻英俊的好友，“你明明知道的……”他原本满是皱纹的脸逐渐消褪，身体也变得越发年轻起来，只是一会，便变成了比青年毫不逊色的男人。

“那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你就是这么执着呢？”青年痛苦地嘶吼着，清冷的嗓音因为激动而扭曲变了调。

“我知道！”虚无大声打断他的话，“我一直都知道……”他的语调渐渐低了下来，很复杂也很矛盾。

“虚无……”青年心痛地叫唤着。

“……可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无法，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虚无垂下脑袋，苦笑着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只能这样……”

“……为什么……”青年颓废地闭上眼睛，“为什么，你就是想不开呢……难道，你真的要这样子下去吗？这样子永远活在愧疚和不安里？”

“……至少这样能让我赎罪……”

“这样只能让你更痛苦！”青年肯定的声音响起，他的语调变得坚决起来，“如果你还是走不出这堵墙，那就由我来将它打破！”

“……帝……”

带着淡淡的叹息和无奈，虚无静静地看着他，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解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