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路很乖。她搂着小智的胳膊，把下巴放在小智胳膊上，像个小动物一样看着小智。小智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鼻子。

晚上12点多了，小路接到小智的电话：“小路，我要用钱，给我借3000可以吗？”小路已经睡的迷迷糊糊，她答道：“还说什么借啊，拿去就是，明天给你。”

“不行，我急用。”

没有办法，由于寝室已经锁门了，小路只得从3楼把钱包扔下来，看到小智比划出“ok”的手势，她揉了揉眼睛，又走回去睡觉了。

小智取出钱，打了个车直奔若冰的房子，他们曾经的家。

若冰打开门看到小智的时候，很惊讶。但是她还是默默地让小智进来。一年多没来过了，这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房间已经不是整洁的，而是各种东西乱扔一气，桌上还有很多泡面盒子，啤酒罐，烟盒，就像一个单身汉的房间。小智留意了一下，若冰的衣柜已经空了。

回头打量若冰，她比去年更瘦了，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烟草味，虽然是晚上，她仍旧化着浓妆，黑色的眼影衬着她暗淡的肤色，一件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

若冰从后面抱住小智。他伸出手，掰开若冰的手臂。

“不要这样。”小智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就像他当时离开一样。

“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若冰的声音幽幽的，像是呓语。

“我很好。”小智飞快地答道。

“恩，那就好。”若冰边说，边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烟，点燃。她靠在卧室门边，很妩媚的样子。

“我来给你钱。”小智觉得嗓子发干。

若冰低了一下头，又迅速地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真的？”

那一刻，小智觉得自己好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说：“如果不要的话，那我就走了。”

“我今天，借到了5000，你有5000吗？”若冰说。

小智从包里拿出5叠钱，放在桌子上。

“这……是你打了多久的工……赚的……”若冰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没多少，没你陪过的男人多！”小智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若冰吸了一下鼻子：“你也这样说……你们都这样说……”她笑了一下，其实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是啊，我就是一个贱货！我活该报应！是我傻我不懂珍惜！”说着说着，她居然开始扇自己。

小智冲过去，阻止了她：“若冰，不要这样。”

“小智。”若冰抬头看着他，她的眼影已经花了，“你知道吗？这一年里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当你走了，我才知道我生命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消失了……我不敢找你……我没脸见你……”

小智没有说话。

“最苦的时候，我3天不吃一顿饭，给别人打工赚的钱还不够交房租的，可是你知道吗？不管多苦多难，我都按月把这套房子的房租付清，因为，这是我们的房子……后来，我又去酒吧唱歌了，被很多人骗过，说可以让我出名……我太急迫的想要赚到钱了……我……”若冰哽咽了。

“好了不说了。”小智听不下去了。

“每次喝醉了，回到这里，打开门，就会以为你会在这里等我……我闻着你的味道，直到它一点点消失了……我都以为，你还会回来……”若冰继续说。

“我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说我爱你，可是，你真的是我最爱的人，只是，从前我不懂……我不能奢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因为我……只是想见你……我去过你们学校，看到过你，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你们很幸福……看到你们的时候，我的心都好疼，我知道那个位置，它是属于我的……”

“你不要再说了！”小智愤怒地制止了她，“你还想怎样？你还嫌伤我伤的不够？你知道这世界上就我对你好，你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凭什么？你不就是仗着我爱你么？”小智咬牙切齿起来。

若冰竟然笑了，那种绝望的笑：“我不想，也不能说对不起，因为对不起太轻了……”

“我可以走了么？”小智问道。

“这是你的自由。”

小智打开门，说了句：“再见。”

“你会来看我吗？”若冰幽幽地问道。

“会的，当你还钱的时候。”小智顿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