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年01月09日 14:09
,就听到那老鸨举着一位姑娘的手,笑的眼睛都冒了金光,“竹阑姑娘便是今日的花魁了!下面各位大爷可以出价了!”
白浅辞望着那台上的女子,似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脸还未张开,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下面那些如豺狼,似虎豹般的大爷们。心中微痛,似是看见了昔日的如烟姐,似是看到了昔日的弟弟,又似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花墨寒将手在白浅辞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猛的抓住花墨寒的手,白浅辞声音中带着急迫,“你帮我,帮我买下她好不好?”
花墨寒看了看她,有些疑惑却没问,“可是,已经竞拍完了!”
“什么?”白浅辞猛的转身,便见那老鸨领着那女子进了一间屋子,几乎同时又有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男子进了去。
白浅辞什么都没想,直接便冲了过去,屋里的声音清晰入耳。
“臭婊子,老子付了钱,你便是老子的人,卖艺不卖身?装什么黄花大闺女,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啊!你还敢咬老子,老子今天非扒了你,尝尝你到底是什么滋味!”
“住手!”白浅辞一脚踹开房门,将那男子一脚踢开,红着眼道,“畜生!”
那女子被堵在床脚,一身衣服已经零碎不堪,眼睛都已经微肿,见有人进来,忙扯了扯衣服,想将身子盖住,可她那衣服实在太碎,扯了半天什么用都没有。
白浅辞的眼眶微红,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那女子身上,轻声道,“没事了。”
见那女子小心的又往后躲了躲,又道,“你别怕,我是女子!”
那女子点了点头,声音中还带着丝丝颤抖道,“多谢!”
安抚好那女子,她转身便见房门口站满了人,指指点点,而被他一脚踢来的人却没有任何动静。
她虽是盛怒中踢得一脚,却决不至于将人踢昏。她疑惑的看了看花墨寒,认准了一定是这人搞的鬼。
花墨寒笑笑,不说话,微微动了动手指,地上的人便动了。
那人刚一能动,站起身,便指着白浅辞的鼻子骂,“哪来的小白脸,来找老子晦气?”
白浅辞没有动怒,和这种人动怒多半是没用的,“她说过卖艺不卖身,你听不懂吗?”
“这窑子里出来的东西。卖的不就是她的肉吗?”那男子哈哈大笑,回身问,“是不是!”
“可不就是,要不怎么叫婊子呢?”
“才艺?不过是加个价罢了?”
……
白浅辞望着这群人,突然便觉得心寒,世人多半如此。
“就算出身青楼怎么了?”忽有声音穿出,软软的似是个孩子“她们凭自己本事赚钱,亏欠谁了?我倒觉得她们比那些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强多了!”
白浅辞一震,这个声音,是,花生。
花墨寒微微有些头疼,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出声了。
好在,众人也没有在意,听着声音是从花墨寒这里传来的,便一个个看见鬼了般看着他,青楼女子乃是最低等的人,从未有人说过这等话。
连白浅辞都一脸不可思议,这么多年她见到的都是诋毁,侮辱这帮姑娘的人,花生虽是帮她们说话,一是因为童言无忌,二是因为她常会给他灌输一些想法。可花墨寒……
花墨寒清了清嗓子,“万物都有两面性,以偏概全,目光短浅。”
白浅辞突然变湿了眼眶。
已近丑时,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花生也已经在花墨寒怀中呼呼大睡,白浅辞却拉着花墨寒的衣袖坐在河边发呆。
花墨寒望着远处数不清的河灯,“还不走,最近天很凉的!”
白浅辞将埋在腿间头抬起,笑的真诚,“心里很暖!”
花墨寒不理她,“再怎么暖,银子也是要还的。”
竹阑的事终究是要解决的,最后是白浅辞将那男人打的找不着北,威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然后花墨寒又花了三倍的价钱将竹阑买了过来,才算解决,将那男人打发走了。本来白浅辞是打算帮竹阑赎身的,可她却不愿意,说是她在等一个人,不会走的,白浅辞也只有作罢。
“你这人,就没一句好话!”白浅辞笑了笑,突然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帮她吧?不问问我?”
花墨寒不知从哪里掏出酒来,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我猜你会忍不住。”
“其实,我也算是青楼出身。”白浅辞像下了什么决心般。抬头见花墨寒眼中虽有惊讶却没有常人的鄙夷,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我永远记得,那是我十一岁的元宵节。爹爹和娘亲本答应我和弟弟那天一起去开花灯的,可那天我们只等来了一脸慌张的管家,他说爹爹和娘亲有急事,让我们先去祖母家。”
花墨寒不说话,突遇这种事,不用说她的父母定是遭遇了不测,无法保全她们姐弟,所以才想到这个方法的。
“我感到事情不对,坚持要见到爹爹和娘亲再走,可是我那时并未习武,而弟弟还小根本不是对手,我们被管家打晕带上了车。我是被喧闹声吵醒的,我听到他们说爹爹和娘亲已经死了,听到他们说祖母也已经死了。”
花墨寒微微放低了身子,“肩膀借你靠一下。”
“你倒不如把银子给我抹了。”白浅辞将头靠过去,没有笑意的笑笑,“后来,后来管家和弟弟都为了保护我而死,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没有家人,没有希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然后,我想到了死。”
花墨寒喝了口酒,“你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