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7日 22:49
世无争,否则以它的影响力早就被朝廷视为眼中钉了,悦晓为了探听它的虚实,曾经在庙里住过一段时间,发现庵中的所有人体内带蛊,不是因为悦晓能看出来,而是因为悦晓体内的蛊居然有活动之象,似有共鸣的感觉,像怀胎的妇人能感觉到肚子中宝宝的好动一般。
北极苑,一个种满百草百花的庄子,庄主是个乐善好施的人,总会好心收留一些孤儿,从北极苑出现开始,以每周收留一个人来计算,到如今应该有几百人,可这么多人的吃穿用度,开销一定很大,十几年下来,北极苑却一如现在这般花团锦簇,而且挑选的孤儿都是五到八岁,聪明伶俐之辈,几百人的庄子却一直安静,岂不可疑?
悦晓趴在桌上思忖着,这一连十几天都想着法子混进去,但是他们都非常严谨,就像塑料袋一般密不透水,不知道申查得怎么样了。
一张皇榜似的纸飘入视线内,不知道何时申已经站在面前了,来无影去无踪,黑无常是也,悦晓好奇地读着那张榜纸:“兹漫大夫欲招收几名徒弟,有意者于十二日参加比试,由漫大夫亲自挑选。”
“太好了,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悦晓大喜,一掌拍在桌子上,跳了起来,“走,我们这就去!”
申忽然闪身挡住她的去路,悦晓绕开他:“快快,别挡道!”
小鲤也赶忙拦住了她:“主子,你刚刚不是说十二日参加比试吗?今日才初一。”
悦晓一愣,好心情嘎然而止,就像即将泄洪的奔流突然被堵了回去,慢慢皱起了眉头,低垂着眼,没动了,这个月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她已经等得快炸毛了。申冰寒的脸色柔和了下来,心里叹了口气,从京城出来她一直都是笑笑闹闹地不消停,可她并不高兴,反倒像在掩饰心里的难过,申抬起手,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她的头发上,安慰性地摸着。
悦晓低低的声音:“我不想去南竹,我想回王府,我好想他哦。”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地上,晶莹剔透,瞬间就碎了。
申往前走了一小步,让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她矮矮小小的,站直了都不到他的肩膀,此刻脆弱得像树叶上颤颤巍巍滚动的露珠,随时都会一不小心掉了下来。
小鲤也在一旁垂泪,整个气氛都在郁郁中酝酿。
“你现在这样还不如回京城的好,反倒让王爷更加担心。”良久,申冷漠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悦晓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看着申,晶亮晶亮的眸子闪着狡黠:“申,你跟我说话了。”
申冷哼一声,撇过脸去,转身欲走,悦晓仗着此刻一哭的余效,扯着他的袖子:“关心就关心嘛,要是我真混进了漫堂,去了南竹,到时候你想关心都不知道上哪儿关心去。”
才缓和的气氛被悦晓这么一句话又给闹腾哀怨了,小鲤瘪着嘴,哭腔说:“主子上哪儿我就上哪儿,我死也跟着主子。”
“你大可以放心,我奉命和你一起进南竹,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申拉回自己的袖子,迅速消失了,悦晓嘟了嘟嘴,真是不会表达感情哪,明明是关心,还非要把自己撇得那么远,回头一看,这边还有个红着眼睛的小兔子在自怨自艾中有待安慰呀!
自从这以后,申虽然表面上还是在那里装冷漠,但是态度缓和了很多,起码肯说话了,只是小鲤对他的不友善已经从瞪眼升级到冷嘲热讽,有时连悦晓都觉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温顺乖巧的小鲤吗?
十二日这一天,眠州城里突然多了很多人,漫堂,除了门匾上气势飞虹的两个字外,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却吸引了江湖上所有的医门弟子。
这一日的比试在外行人看来温文尔雅,比如小鲤,就是摆弄摆弄药材,内行人却知道轻则伤残,重则丧命,因为考题只有一个,辨毒,可是却没有任何违规条件,也就是说谁都可以暗中再下毒。
所幸的是漫大夫神医妙手,无论中毒者中的是何种毒,哪怕是多种毒混合在一起,都轻而易举地给解了,悦晓心中暗暗钦佩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最后胜出的是五人,悦晓的辨毒能力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再加上百毒不侵,要胜出轻而易举,悦晓暗自得意之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探寻的目光,抬头时却找不到这个目光的主人,是错觉吗?
悦晓打量着漫大夫,想从他身上看出端倪来,奈何他就像笼罩在云端里的世外高人般看不真切,他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睿智和锐利,有点像炎明帝。这就更能断定漫大夫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次比试也定不是收收徒弟那么简单,辨毒?又要防毒?医者需要防毒吗?也许我们已经身在南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