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4日 16:57
,既不是眼去缘色,亦不是色来缘眼。系此黑牛白牛的绳子,只是一个人的贪欲啊。其实心,只是一种被尘世烦恼所包裹的莫名痛苦的思想。”
皇上问道:“那如何才能安心呢?”
朴聪道:“凡人多为境碍心,事碍理,故常欲逃之以安心。实不知乃是心碍境,理碍事,但令心安境自空,理寂事自寂,勿倒用心也。”
皇上听着沉吟不语。
朴聪又道:“自性本来清静,即是修行菩提。六祖禅师慧能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会了此意,心自安矣!”
也许朴聪正好说中了皇上怎么说也说不清楚地处境。他认为自己一直处在一种无以自拔的烦恼之中,幼年丧父,宗室奚落,睿王欺凌,战乱频仍,清初百废待兴,连自己也没想到会被选为皇上。他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还是他的不幸。他只觉得自己不快乐,不自由,连原先慈爱的母亲也显得冷酷无情,皇后不为自己所喜,再选的皇后仍不为自己喜欢,在他的内心里,爱情就像一个虚幻的字眼,永远也不可能在现实中找到;爱情又像一只挂在天上的耀眼的星星,自己是永远也摘不到的。一切似乎都不需要自己的任何思想,不管是否愿意,只要照着去做就行了。因此,他一边坐在养心殿上发号施令,一边又常常反躬自省。他极力地在寻找着一种能让自己解脱的方法。一方面,他努力去寻找他的爱情,他找到了董鄂,可是董鄂如今却不属于他;他找到了石小宛,可石小宛只是一个青楼的汉族女子。另一方面,他企图从书里找到寄托。于是他找到了庄子,在庄子的逍遥自适和超然物外的言论中,暂时寻找到了一条自我释放的路。庄子认为人生可以无为,可以超然,生就生,死就死,甚至认为死亡也是一种快乐。这种逍遥于生,超然于死的快乐竟然会超出帝王之上。这些思想让内心苦恼而无法自拔的顺治帝产生了极大的共鸣。后来,他又开始接触到佛学理论,觉得佛学更深邃,于是又倾向于学习佛法了。
以前,他只是从书里接触有关的佛学理论。今天,他亲耳听到朴聪跟他说佛法,他真的为朴聪的博学而打动,想学佛法的愿望变得更强烈了。
他和朴聪就这样谈论着玄奥的佛法,兴致盎然,毫无倦意。倒是旁边的额戴青听得一脸的茫然,越听越糊涂,听得瞌睡都上来了,他眯了眯眼睛,晃了晃身子,竭力使自己振作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额戴青不得不提醒皇上,该回宫了。皇上这才意识到,出来已很久了,跟朴聪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是该回宫了。
皇上这才意犹未尽地向朴聪道别,并说道:“朕今天不虚此行,朕还会来的。”
在回去的路上,皇上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显得神清气爽。
额戴青不解地问道:“佛学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值得皇上如此神往?”
“你不懂,佛学的奥妙大着呢。”皇上说道,“过一阵子,朕还想请朴聪法师到宫中讲佛,那样,朕听佛学讲解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