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7日 17:06
紧追不舍,钟沁暗暗咬牙,左拐右拐,眼前的建筑物越来越生疏,她心中犹如波涛翻滚。
后头的人终于察觉出几分不对劲,身形如魅影一般掠至钟沁跟前,钟沁左手的伞猛烈地晃了晃,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只是几步就定住脚步。
果然是方才追杀那少年的几人。
钟沁有些欲哭无泪,一个她都成问题,来五个,她大概连个全尸也保不住。她惊慌地抬起头,勉强笑道:“几位大侠,你们有何贵干?小女子见着各位甚是面生,莫不是大侠们寻错人了?”
一人露出的双眼目中冷然,连半个字也不想多说:“人呢?”
十分干净利落,钟沁面有委屈,五人中另一人已不待她磨蹭,一把长剑搁在钟沁脖子上,金属的温度在初冬之时越发冰凉,才接触肌肤钟沁觉得凉意袭人,忍不住打寒战,这回事第二次被架着脖子,只是,并非回回都能入上次那般幸运的。
“说。”架着她的脖子的人生生逼近几步,钟沁觉得刀子已然进了肉中,她能感觉到生生的疼痛。
她笑不出来,却是微微偏过脑袋,低声道:“你们这般架着我,我如何带你们去?”
那人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微微离了几寸,又冷声喝到:“莫给我耍花招。”
钟沁低头不语,她心中是滋味万千,慢慢地挪开步子。手中的伞已在方才那人出刀时被带落,钟沁只觉得雨水直直地往衣领中灌,冷得她直想哆嗦。
然而,她是不识得这里的路的。岷江的胡同极多,胡同中又有大大小小的巷子,且总有十字的交叉口,错开的道路七七八八,若是不在这儿住上个三四年,大概是怎么也认不全的。
忽而,一人将她提起来,直直掠上屋顶,手中的刀依旧不离她的脖子:“沿屋顶走。”
钟沁一怔,随即略有明白。
那些人知晓钟沁轻功极佳,也不敢放松警惕,五人连成一战线,几近将钟沁团在中间,约莫一刻钟,那把刀子又在钟沁脖子上深了几寸命中亲倒吸一口气,索性不动了,那人看她一眼,森然道:“姑娘是不要命了?”
钟沁咬咬牙,道:“你们凭什么要挟我?本姑娘想救谁就救谁,人既然是我救回来的,我如何能这般让你们带去?”
“既然姑娘这般说,那么我等只好先杀了姑娘再去寻那小子。姑娘坏了我家教主的事,我等如何也不能让姑娘一走了之。”
钟沁已然不知如何招架,心中苦笑,她居然要死的这么冤枉。这江湖果真是险恶啊。只是,为何有这般多的人留恋?若是有朝一日,她可以在某个地方定居下来,就这么过过日子,想必也会觉得无趣吧?
那人长剑刺向钟沁胸口,钟沁避过一招后,又险然接过两招,后一招让人从身后刺入,彼时,她身子微微向后仰,如散了架子的风筝,自屋檐坠落,只是钟沁的知觉尚在,那种刀片刺进胸口割肉的痛楚排山倒海,只是,这样的死,委实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五人见着女子下坠,便速速施展轻功离去。
三更之时,月正圆,清亮的月光如银色长带一般倾泻而下,青色砖瓦上打了一层薄霜,衬着月色,隐隐带出几分寂静的凉意。
一院落里,青衫少年微微蹙眉,长袖微微卷起,对面一白衣少年亦蹙眉,眉宇间微有担忧之色,两人静默片刻,庭寂空空,半响,青衣少年才开口道:“你先回楼中,此事我还要调查清楚,方才能有着落。”
白衣少年顿了顿声,才道:“天山教虽杀人狠厉,然而若是亦非无缘由……”
“我如何知道?”青衣少年微微苦笑,“若是我当真有所冒犯,也不会半点印象都不曾有。”
白衣少年默然,忽而面上又露出几分复杂之色:“你说,是那个女子救了你,如今她受伤颇为严重,你……”他忽而又顿住,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屋中。
青衣少年叹一口气道:“她此番受伤也是我的原由……”
“你可知她的身份?”
青衣少年一愣,下意识摇头道:“不知。”
白衣少年一时噎住,半响才道:“若是查不出甚的,便回楼中来吧。”
青衣少年微微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