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3日 13:07
先生咳血了”便拉着钟沁的袖子直直往前奔去。
钟沁走的极为踉跄,葛飞的步子跨地大,她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子,马不停蹄地跟上对方的节奏。
方才听着夏之兮咳血,她也吓了一跳,想是这回上战场给闹出来的。
钟沁被拉至夏之兮的营帐内时,就瞧见有人正拿着一块沾着血迹的白布出去,何大夫正给夏之兮把脉。钟沁看去,躺在软榻上的男子面色苍白,唇边还残留着少许血丝,白皙的脸上血气明显不足,只是无论如何,这俊秀男子即便躺着也让人生出些许敬畏。
“何大夫,先生病情如何?”那何大夫离了夏之兮的手腕,葛飞忍不住上前一步。
那何大夫皱起眉头,略显苍老的脸上有些困惑:“夏帅这病,老夫也难说。虽说是寒气所致,然而却比寒气所致的状况越发糟糕。夏帅五脏六腑皆十分虚弱,脾胃皆有衰败迹象,这症状如同暮年之人。”
“你说什么?”葛飞听着不由地一呆,钟沁也随着心头一跳,暮年之人?
葛飞欲要再问个明白,夏之兮温然的声音传来:“有劳何大夫。何大夫姑且先去开个方子吧。”
那何大夫想了想,却道:“老夫曾听说夏帅医术有华佗之称,夏帅对于自己的病情想必是比我等更加清明。这个方子,我看还是夏帅自己来开更多妥当。”
这话一出,葛飞心头一怒,道:“你又知什么?你作为医者,也该知道医人不医己,若是先生自己能治,还来叫你做什么?”
那何大夫眼睛一瞪,略长的胡须一抖一抖:“葛将军不是大夫又如何明白?这医人不医己也不过传闻说说的罢了。”
葛飞极为生气,当着夏之兮的面又不能发作,那何大夫略一躬身便出了营帐。葛飞走近软榻,又道:“先生可要让阿古瞧瞧?那何大夫简直胡言乱语,什么暮年之人?先生好好的,怎会出这样的病。”
夏之兮微微笑,温声道:“我忘了与你说明白。阿古乃是番阳郡主,郡主爱国心切,如今见军中军医甚少,是以便随着我来了。”
一时间,葛飞明朗的脸上笑容一顿,半响都不曾回过神来:“先生是说,她是番阳郡主?”他一手指指钟沁,手指弯了弯,脸上十分不可置信。
钟沁随着也抽动面皮,夏之兮说话素来语不惊人死不休,本来好好的说着病情,这一转二转,就转到她身上来了。她觉得葛飞的目光如炬,仿若把她看穿。
见着夏之兮微微点头,葛飞方才慢慢收回手指,喃喃一句:“原是这番阳郡主像个男人。”
钟沁微微张嘴,半响也说不出一个词儿。
却见葛飞慢慢走近,十分悠哉地绕着她走了一圈,钟沁只觉得头皮发麻,十分不自在。她皱起眉头,道:“看出什么来了?”
葛飞倏地顿住脚步,下一秒却是后退一步,躬身道:“实在失敬,葛飞无异冒犯,却不知是番阳郡主。”
钟沁又吓一跳,稳了稳心神,才发觉现在还在夏之兮的帐内,软榻上的人正勾起唇角,白皙的脸上淡出些笑容,姿态秀雅,十分闲事。一时间,钟沁当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病入膏肓。
她心头沉淀下来,有些许难受。
大概葛飞也意识到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大对劲,他干干地咳一声,朝夏之兮道:“先生暂且先休息会儿。我先去看看练兵场。”说完,速度十分快地便消失了。
钟沁有些目瞪口呆,心里又觉得好笑,这葛将军还真是个好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