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2日 13:07
她用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穿好衣服,又将床头的布包提在手上。才踏出门外,就被亦初提着飞出相府。
次日,月国二皇子道别回国,金国皇子因联姻一事得在帝都呆上几日。城内听闻北边战乱,有百姓谈及夏府的主子,无不赞扬其爱国精神,又夸其乃善战之才。如此种种,皆不过饭前饭后闲聊的话题。
战火烽烟不曾绕至此地,即便登上皇城也望不到,百姓自然心中了然以为不过小仗一场,不久四军便可班师回朝。
大军行了七八日,北边的山脉已隐约可见。
彼时,葛飞面色铁青坐在营帐内,双手拳头紧握。如今两军势力对比悬殊,若是帝都支援再不来,琅琊这处即便他再死守,一道的战士也会有变乱。夏之兮说死守半月,只是前日已过一大仗,若是这几日再来一波,夏军恐真抵不住了。
前日一战打得他心头四肢全然无知觉,本是守着的副将江竟已经牺牲,突厥如同猛虎一般趁势追击,若非他下了借江竟之死,推起战士们的士气,大概这琅琊城墙大门已洞开。
他上战场无数,月金两国混战时也不曾有这般耗费神力,素来闻得突厥彪悍,比起中原人,他们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耐性。
帐内烛火摇曳,葛飞将几位副将唤来,疲倦的面上神采依旧不减,他心里知道若是主事者都上去信心,那这仗还有什么打头。
谈及粮草,帐内众人皆静默,葛飞猛地一砸桌子,桌上的图纸落在地上,他厉声道:“诸位都应该知道若是我等都气馁,外头的士兵还有什么激情?我国之所以能在三国之中鼎力,靠的就是我们前一代的将领!他们怕什么?怕死?要是怕死,还上什么战场?”
“你们也好歹是上过无数次战场的,这样的情况难道没有经历过?作为将军,永远都不应该看到自己的气馁。我言尽于此,诸位好好回去想想。明早我将方案部署给各位。哪位要是真觉得这场战打得累了,可以,回去歇息。我绝对同意!”
往往,逼到最后,所有人都会有两种态度,一时愤怒,怒及士气火旺,一种消颓,颓到一蹶不振。
帐内所有副将皆未动,葛飞凝起气息,也不说半句话。忽而有人来报,几近跌宕着跑进帐内。
“葛将军,葛将军,帝都来援了!帝都来援了!”
葛飞大喜,忙道:“可是谁领的兵?”
那人言语激动,微微抖着身子:“是夏军师,夏军师领的兵。”帐内的副将闻言神情皆掺着兴奋,一扫方才的郁结。
葛飞快步走出营帐,百米开外,人影攒动,有火把不停地上下浮动。
不多想,葛飞便已掠上身边的马,马鞭一策,便瞧见对面一马上的男子,含笑看他。只听得他道:“葛将军,希望本帅不曾来迟。”
营长内,火光极亮。
葛飞将今日得战况报与夏之兮,见对方面色清然,便不由地道一句:“夏帅以为如何防能击退突厥骑兵?”
因琅琊北侧皆为肥沃土地,突厥扎营之处粮草丰足,较只夏军而言,在粮草上便占有极大的优势,且夏军骑兵不善,突厥善于马上作战,脚力较之意不及。
本能以弓箭击退,只是前一战为求得死守,箭已用完。种种情形皆不容乐观。
夏之兮清雅的面目带着几分清冽,他指尖点一点越过琅琊一段的区域,道:“我军如今得反守为攻。夺得此处,方能解除我军粮草之困。”
“夏帅之意是我等先起兵?”
夏之兮微微摇头:“我军起兵不如突厥,无法先以克之。”
葛飞皱起眉,却道:“然若突厥进犯,我军若是开城门进攻,恐难以抵挡。突厥马上功夫了得,我军步兵以一低二都难以是其对手。葛飞以为要取其道,还需我军先攻。”
“若是我军当先袭击,也如葛将军所言,我军步兵难以抵御,骑兵也不及突厥。然若是趁突厥进犯时,可观其队列,天下任何一种作战方式都有它瑕疵之处,只要士卒气势旺盛,必能克之。”
“夏帅之意可要布阵?”
夏之兮微微颔首:“如今实力不足,只能巧取,无法蛮干。”
葛飞皱起眉头:“夏帅可要亲自上战?”
夏之兮笑了笑道:“这阵法少我一人,恐难以施展,自然需我上战场。人人皆为国出力,又何来分职位?只是任何一个团体,少不了有一人出来坐镇。否则,这战场大乱,天下也大乱了。”
“说得好。说得好!”葛飞大笑起来,“果真是先生,不愧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