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1日 16:17
一小小的举动罢了。
她皱起眉头,手指忍不住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么说来,这件事是曹。。我爹他一手策划的?”
夏之兮笑了笑道:“之兮不敢妄加推断。无着实证据,郡主莫乱想了。”
钟沁忍不住翻白眼,她就算是榆木脑袋,也该知道这其中的一二,好生厉害的曹柄,果然够有不拘小节的风格。
“既是我爹要你寻我回去,那日你追上了,为何又妥协于楚链?我以为你既是来了,便应该有法子将我带回去。”
钟沁不知道夏之兮的武功如何,只是瞧那凤寒,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所谓人若没有心性牵绊,武功造诣便可高之又高,瞧那凤寒,怕是眼里除了他主子,其他的一概都是眼皮外层的事儿。
带她一个人,不算为过吧?
夏之兮闻言,微叹一口气,他缓缓出声,声音极其淡雅:“郡主,你要知道如今我等可是在月国。”
一句话顿时将钟沁口中的质问深深压了回去,半响颓靡起来。她又拿起筷子慢慢地夹菜,继续往嘴里扒饭。
是啊,这可是在月国的境地。
你一个人在怎的强大,站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敢撒野?五千精兵大抵也抵不过十万残兵。
夏之兮见她沉默着开始用饭,亦拿起筷子,突而对方又出声问道:“那夏公子如何又留下来了?且莫和我说,真想逛逛这月城。我瞧着夏公子并非欢喜游山玩水之人。”
夏之兮修长的手指轻捏着筷子,敲了敲碗壁,轻笑道:“郡主此言差矣。之兮乃极喜山水之人,怎会不喜游山玩水?只奈何这几日身体不适,怕是有这心思亦无遮精力。且这天下山水之美,清水镇占三分中其一,月城怕不及其一半。”
他顿了顿,继而才道,“只是,曹丞相既是有这般所托,之兮自然得对二皇子所言探个究竟。”
钟沁不知道人说话的时候欲盖弥彰可以将黑白说的极其清明的同时,又能将黑白说的颠覆。她几近扶额叫哭,她挑挑眉,冷声道:“夏公子好生厉害的说辞。我原是以为你真拿我当郡主看,如今看来我这个郡主亦不过是这么一颗棋子,你三人在其中摆来晃去,倒真把我全然蒙在鼓里!好一个做爹的,好一个做臣子的,又好一个未婚夫!”
她说的极其愤慨,似瞬间爆发,夏之兮微微一怔,倒似未料到她这般的反应,眉间生出几分意味深长的味儿。
钟沁乃一时气愤,也不知到底为了甚的气,只是那火苗子一下子窜高,却在沉默片刻后又瞬间熄灭,沉静下来后,她顿时觉得失态,半响都不知该说些甚的。只是那一碗饭,她深陷在其中老长时间。
一顿饭,夏之兮吃的极少,钟沁每每抬起头夹菜时,都只见着对方搅动着勺子,极慢极慢,随后只是浅浅抿一口。
那碗里的半碗饭,几近没下过几筷子,钟沁一时见着没忍住,叹一句道:“夏公子怎吃的这般少?既是身子力乏,多吃些方才能补一补。”
夏之兮闻言顿了顿,才淡笑道:“郡主所言极是。只是今日之兮灌了几大碗的药汁,是故如今腹内无饥饿之感。”
“那也不能不吃主食啊。。。”自学医后,寝室里的室友们都慢慢地学会了注意健康饮食,以至于身边有不喜正常饮食的人,她都忍不住会劝说几句。
夏之兮唇角微微动了动,慢慢勾起弧度,清亮的眸子倏得幽深起来:“之兮闻得郡主懂医术,如此可否替之兮瞧一瞧?”
钟沁一下子噎住,看病?把脉?
她面上一滞,左手微微收拢,干笑一声,才道:“我也不过懂点皮毛,怕是。。。”她顿住,却是转而干净利索地站起来,“如此,那夏公子将手伸出来,我替你把把脉。”
这算是什么呢?
钟沁以为人越是心虚便是做事越发拖泥带水,既然对方都这般说出口了,她即便是来个胡乱的装模作样也强过推脱。
夏之兮微微笑,慢慢地撩起衣袖,将手搁置坐上:“劳烦了。”
钟沁将手按至夏之兮的手腕上,对方微冷的温度倏地传递过来,她不由地惊讶,这般低的温度倒着有些许不大正常。。。。。
夏之兮手指极长,手腕处却又及瘦,依稀能见着他青色的经脉。
钟沁吸一口气,心里头咒骂一句,复才慢慢地探索对方脉搏的跳动。
估摸着过了一分钟的时间,钟沁脸色不大好地从对方手腕上移去,她皱起眉头,有些困顿地看着夏之兮,略有犹豫道:“瞧着夏公子的脉象,脉搏跳动有些许不大正常。。。。好似比常人慢许多。。。”
脉搏跳动本应该和心脏跳动的节奏相符,五六十一分钟差不多才叫做正常,而夏之兮在一分钟内却只跳动了不下二十次,委实奇怪。。。。心脏本是通过跳动,输送血液至全身各处,夏之兮这般又如何能支撑得了血液供应?
夏之兮笑了笑,慢慢放下衣袖:“是了,小时因寒气所袭,是以,脉搏跳动较常人弱些,如此,郡主可是看出些治疗的法子?”
钟沁一愣,缩回手,轻咳一声道:“这还真不好说呢,我看过许多人的脉象,倒从来没见过像公子这般的,且不说这个,夏公子的体温似偏低,好似寒气已进入了公子体内。。。”
她说的极慢,尽量将方才自己感觉到的症状描述了番,虽是不过些许表象,然而,钟沁以为夏之兮的病大抵连宫里头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否则,他这般的人,还需得拖至此地步?
夏之兮浅笑,徐徐站起身,语速颇慢道:“之兮闻得郡主幼时曾拜剑神萧天为师,想必剑法定是非同常人。”
钟沁听着这话又是一愣,这一回却愣地时候颇长,夏之兮的话题转的有些许不搭调,且本是她质问人场景,如今反倒像是转了个面。。。。
她挑起眉毛,颇为戏谑道:“想不然夏公子对本郡主的事儿打听得这般清楚,难不成夏公子对本郡主有何见解?”她本想来句不轨之心,想着这词儿有些不合郡主所言,便临时改了。
夏之兮长眉舒展,极轻地笑了笑,道:“剑神萧天曾誓言此生只收一位徒弟,萧大侠剑法错杂,乃精华绝道,世上难寻,郡主拜于他门下,想必,常人皆会心生好奇。”
钟沁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自个儿有这般荣幸,还是该忧愁着所谓的好奇来势汹汹,她面色有些许复杂,转而直直看向夏之兮,一语道:“那么,夏公子是想本郡主露两手让你瞧瞧?”不待夏之兮回话,她继而接上道:“可惜,本郡主今日没那兴致。。。何况,师傅当年已嘱托我不得随意将剑法显露给旁人。。。。”
言语间,她慢慢地收回目光。。。。
夏之兮颔首,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水,颇为娴雅地抿了一口。
“郡主怕是有所误会。。。之兮知晓萧大侠剑法乃郡主所珍惜,怎会轻易让郡主泄露?”
“那你还提这做什么?”钟沁瞪大眼,颇为气结地看着他。
夏之兮顿了顿,轻语道:“我不过是提及。。。。。颇感意外,真的。。。别无他意。。。”
钟沁这会子真真觉得无话可说,默默地喝一口茶水平复方才心头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