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15日 16:27
个兴。”
言尘眸色微动,淡淡应道:“那是自然。若是公子不介意,可否与公子们同行。”
“自然。”夏之兮唇角微扬,“今日月色既好,言公子可否为我等奏一曲?琵琶声虽是悦耳,然却不及古琴之音,自然越发不及言公子一曲。”
言尘面色平静,抚平微折起角的蓝袍,颇为难色道:“奏曲自然非难事,只是今日出来不曾带琴,且言尘对于琴质素来挑剔,怕是今日应不了公子的要求。”
夏之兮淡笑起来,却是摆摆手:“早闻言公子的脾性,是故之兮早些时候便让人备了上好之琴,想必定不会让言公子失望。”
言尘神情瞬间微变,钟沁听着起了好奇,抬眼瞧着夏之兮,男子白色衣摆轻轻扬起,唇角的弧度甚为优美,夜色下的朦胧,仿若勾勒的行云流水之雅然。青山之淡定如此,白云之纯然亦乃如此。
须臾,却是一袭红衣的凤寒抱着从舱内琴出来,一卷冗长的衣袖微微遮盖了古琴的一头,随即长袖一展,那古琴已稳然搁至言尘身前。
钟沁眯了眯眼,倒瞧不出甚的好琴坏琴,这个时代的古琴大抵都长一个模子,单从外边审视,亦不过边角的弧度,亦或者古琴架起的厚度稍有区别,至于那琴弦如何,她是如何都看不出甚的究竟。
然则,耳边却是一声惊讶,稳然入耳。
“想不然竟是月雅琴。”言尘这一声里带了些许轻叹,漫出几分怅惘。
钟沁本是瞧着那古琴,冷不防受着一簇的视线,她微微转动目光,夏之兮漆黑的眸子依旧笑意连连,却是盯着她,颇为意味深长。
冬天的夜晚本是有些许冷意,钟沁今日出来时加了老些衣服,这如今瞬间的寒流一下子击垮她这几件衣服的抵御,刺激她的胸口。
方才,她可是露了甚马脚?
钟沁按下心悸,又听得言尘的话传来:“只是,这月雅琴怎的去了公子手上?传言乃是月国太妃之物,琴弦乃为汗血之马尾毛所制,因其弹度极好,奏之效果极佳,然而,至太妃甍毙。本是传于月国倩嘉公主楚清妍……”
言尘打住话头,这话好似未完,连贯起来,又仿若是个句子。
钟沁少了那心思去想,只是听着夏之兮回答道:“言公子所言正是。月雅琴却本为倩嘉公主所有,却奈何倩嘉公主不喜拨弦,逢着一日出门遭劫,凤寒出手相救方才避过,倩嘉公主念及报恩,便赠与了月雅琴与凤寒。”他淡笑一声,“想不然,凤寒却又于隔日差人将琴送至府上,至此便搁置起来,倒无人使用。”
言尘手指轻动,跳动的音符一个一个缓缓从他指尖泻出,顺着华光的月色,瞬间的色彩,仿若随着琴声周转。
腾起的琴声,柔和中揉搓着莫名的鼓动,空气里仿若倒转着的气流翩跹,又仿若似有女子盈盈然之色,却是转而间,指尖破空,情绪急转而上,刹那的山河江水,青山烟云,重重夹杂,似小桥人家之静雅干净,又似恢弘荣华庭院之冗杂喧嚣。是是非非,或浮生,或烟雨,林林总总的人人事事物物,各异的千万呼喊,破然而出。
钟沁听的半响不曾收回思绪,一曲的千起百落,那种忽而的乐感细胞瞬间引起的共鸣,刺激她的心头。
她心里头感叹,想不然这声音也能让人听出点味道。亦难怪方才言尘那一句月雅琴之言中,隐现的诧异……她正是叹然,及至那诧异二字,眸色一下子收起,想至方才夏之兮那意味深长的神色……她心头冷汗微出。
失策了……
她怎的能忘记自个儿那“诧异”的神色?既然是这般宝贵的乐器,且为民众所知,她这么堂堂番阳郡主,怎么连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钟沁暗自叫苦,也不知该说是自个儿疏忽,还是该说那夏之兮委实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