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梦里她看到娘亲的容颜,坐在案桌前,手执着细针,绣着那荷花帕子,阿夏一头栽过去,却扑了个空,抬头时却看到娘亲泪眼婆娑地想对着阿夏说几句话,旋即落入了祸害,阿夏扑倒在地面,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已是二更天,阿夏伸手擦去脸庞的泪水,侧头瞄了瞄躺在里侧的人,看到鱼老二紧闭着的双眼,浓密的眼睫毛,鼻尖呼出的气息慢慢地到阿夏脸上,阿夏感觉一热,回过神,她自己居然主动靠近鱼老二,猛地拎起左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迅速起身,理了理衣衫,昨晚入睡并没有解衣,如此倒也不必更衣。阿夏回头看到鱼老二还在沉睡中,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行至院中。
皎白的月光撒在地上,更深露重,曾几何时,身侧总会有丫头会提醒她,而今,阿夏覆手站在石凳旁,伸手往胸口里一摸,哎呀,这,这帕子,帕子,可是去哪儿了?阿夏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怎么也没发现那块娘亲亲自缝制的帕子。
之后,细细想来,那帕子可是已在白日里借于鱼老二,心里一定,没丢便好,没丢便好……
白日里听到的话渐渐浮上脑海,五皇子和七皇子要造反,可时至今日都没听到任何处决二位皇子的消息,难不成是谣言,可是那日齐禾笙行色匆匆,而,在她自己走后的那晚,南齐军全军覆没,为何如此?若说,难不成有内应?阿夏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根本没注意到身旁人的靠近。
“子鸣兄,想着何事?连我靠近都没知觉。”他折扇一收,在阿夏对面坐下。
阿夏这才注意到,日头已生,想了如此之久:“子鸣,在想,鱼二哥的消息可是打探到了。”
“那就问对了。”鱼老二定了定神,“昨晚信件传来,给你。”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回过头:“对了,今日我便要与子鸣分道,实在是有紧急要事在身,马匹我已吩咐人为你准备好了,路上的盘缠,大可不必担心。”
“那,那……喂……我的。”阿夏看到他消失的身影,低低的喊道,“帕子呢?”他却怎么也没听见。
阿夏将信函一拆,白纸黑字,阿夏细细研读下来,愣是张大了口,原来,原来,流言非假,那日,少雨率军查探情况,西厥和北兆在厮杀中,西厥愣是斩杀了南齐众多将士,至今少雨将军不见踪迹外。凌晨,丹青夫子遣人去打探,军中顿时一阵恐慌。西邻城顿时一片混乱。阿夏折了折纸,急忙回房。
火将信函燃烧殆尽,阿夏伸手进胸襟,掏出信函,细细看了几眼。丹青,丹青,一片丹心留汗青,阿夏咕哝道,还是赶快到达湖武县,一切真相自会揭晓。随即,将信函放入胸襟。
此时,阿夏才发现桌上的包袱,抽出底下的纸:子鸣兄,这是路上的盘缠。
打开包袱的阿夏看到白花花的几锭银子,为何鱼老二会在那时出现,而一路上行为诡异,阿夏终究想不明白。便退了房,掌柜的叫小二牵来一匹马,说是,昨儿
与客官您一起同行之人为您准备的,叫小的我定要交与你,转告先生,‘路上保重’。
阿夏向掌柜的道了谢,急匆匆地骑上马匹,赶往湖武县。
***
阿夏沿着官道往湖武县行去。路上换了几匹马,日夜不停地往那里赶。
彼时已是过了两日,阿夏到达湖武县的城门外,看到城外的人排成长队,阿夏跃下马,牵着马匹,对着身旁的农夫人问道:“大婶,可是发生了何事?”
“哎呀,一看你就是新来的。由于西邻那事,县大人下令要严查进城的人。”说完,愤愤的盯了眼城门的侍卫。
“你,站住。”
阿夏立马站定,那侍卫盯了几眼阿夏,遂摆手说道:“走。”便看阿夏身后之人。
“大叔,这县大人府邸该怎么走?”阿夏忙向身旁的白胡子男子问道。
“你往前走,到……”大叔口齿不清,阿夏愣是没听懂,便向大叔道了谢,眼见太阳落山。
还是找个客栈先投宿一晚,明日再作打算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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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
“客官,几位?”老板娘拨着算盘,眉眼一扫阿夏。
“一位。”
“小二,带客官上楼。”抬头朝人群中喊去,见小二过来,便低下头,看着账拨着算盘。
“客官,这边请。”小二走在前面,随即微微侧过头,“客官,本店可是有有名的菜色,客官可是需要。”
“等会儿,我自会下来。劳烦大哥了。”
阿夏进房,整了整包袱,将银两放到身上,四顾房间,算是干净,便走出房门,向楼下走去。等着点了的菜上来。
“你有所不知,这西厥肯定会打来。”
“你这话说得。”
“怎么啦,你看看,听说西邻的丹青逃往这里了。宫里还未什么消息传来。我看,南齐,唉——”
“袁兄弟,多过于悲哀了。”只见拿着茶杯的人,摇了摇茶杯,“我看,也许不过是一个险招……”没了下文。
“客官,你的菜上齐了。”
小二的声音拉回了阿夏的思绪,瞧了瞧几碟小菜,提筷吃起来,加了根青菜,真不错,阿夏嚼了几口,又听见也有人说道。
“这宫里,出了大事了。原来和妃与七皇子有染,我看,这回宫里怕是要大清洗了,真是罪孽啊,罪孽。”
阿夏瞄向前面说这话的人,看到一位手执折扇的少年,喝着茶,气定悠闲的样子,一袭青衫。那男子亦是将视线瞟向阿夏。阿夏低头继续吃饭。
明日,要拜见县大人,今日该早些洗洗睡了,凡事莫扰,阿夏速速整了整仪容,站起身,往楼上走。
“这位公子,请留步。”阿夏回头,看到方才的青衫男子,“这是,一位公子要交与你的。说是,月下深露萧条院,一人等为俩人影。”
阿夏接过折扇,看着那位公子离去,口里念叨方才的两句话,心里猜透了几分,低头瞧向折扇,这,这,这是,鱼老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