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坐在院子里，微微抬头看向夏婵。

“嗯。”夏婵低低地应了声，随即，看向翠芙，“你进去给我倒杯水，我跟嬷嬷有话说。”

“是。”

秋风袭来，夏婵的罗裙脚翩然飞起：“嬷嬷，坐。”

夏婵在方嬷嬷对面坐下：“嬷嬷可是去了暖香阁？可是带我问候思琪，不对该称呼姨娘才对了。”

方嬷嬷坐下的身子一颤，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是看看思琪姨娘怎么样了而已，思琪姨娘母子平安。”

“哦，是么？”夏婵话音刚落，翠芙便已端着水，递给夏婵，夏婵接过水，喝了一口，“倒是有劳嬷嬷，嬷嬷可是空手而去的。”

方嬷嬷此刻低着头，不敢夏婵的眼睛：“是，小姐。”

“哦？”夏婵说完将茶杯递给翠芙，翠芙接过茶杯，疑惑地跟着夏婵进了房间。

“小姐，为什么不惩治方嬷嬷。”

“你说怎么惩治呢？拖出去杖毙么？”夏婵坐下，笑看着翠芙，“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有心人听去了。百灵呢？”

“我也不知道，从我们进门就没见过百灵姐姐。”

“小姐找我什么事？”百灵从门口进来，看到夏婵，福了福身，“奴婢是去厨房看看晚膳是什么？”

“嗯。”夏婵揉了揉眉心，“对了，早上可是将我的话转达给方嬷嬷了。”

百灵脸色突地一红，随即跪在地上：“回小姐，奴婢，奴婢忘了。奴婢愿意接受惩罚。”

“可是有什么事在身？”夏婵站起身掸了掸裙子，大概是方才从小径走来，裙角处沾了些土灰，遂蹲身，弹了弹裙角。

百灵偷偷看了夏婵一眼：“回小姐，我是去了浣衣处了。”

“哦？”夏婵站起身，看了跪在地上的百灵一眼，“这样，你下去吧，下次可记得，若是无能无力的，便要出声，否则，怪罪下来就不像今天这样了。”

“是，小姐。谢谢小姐，奴婢谨记小姐教诲。”

百灵磕了个头，站起身子，随即福了福身，退出房门。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饶了他们。”

“哦，是这样么？”夏婵盯着翠芙的脸，翠芙一脸不解，夏婵笑道，“你这么想。”夏婵饶有意味的目光，让翠芙一愣，挠了挠头，跟在夏婵身后。

“你说，暖香阁那位是什么身份？”夏婵背对着翠芙，眼睛盯着东院外。

“小姐，真忘了。”翠芙轻声，望着夏婵的背，顺着夏婵的眼光，看向外边。随即，看到夏婵点了点头，翠芙站到夏婵身侧，“小姐，如果不记得，翠芙便将知道的告诉小姐。这暖香阁那位曾是夫人，小姐娘亲的贴身丫鬟，不过，我听闻说她悄悄地爬上老爷的床，自古跟着小姐出嫁的几乎都是通房丫鬟的命，思琪大概也是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方嬷嬷更懂些。”

翠芙说完眼眶通红：“夫人说了，要我好好照顾小姐。谁要欺负小姐，我就跟她拼命。”

夏婵身子微微颤了颤，伸出手，摸了摸翠芙的脸：“就你这句话，我啊，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