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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群英并起 第十二章剑术之悟

书名:春秋 作者:老师傅打架 本章字数:6885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1日 10:42


次日晚,我伫立窗前,仔细地思考前日游戏中的那一幕。

纵观那一战的全过程:

一,他只用了两只手,右手一切,左手一捏,每次,我都感觉手上如有一股奇力传来,抵挡不住,推算一下,他的力量属性至少有两百点。

二,他的左手穿过剑幕击中我右腕,我舞剑的速度加上怒剑技能对他来说似乎毫无阻碍,手法巧妙,迅疾无比,他的速度属性起码达到一百五十。

三,他的攻击方法神出鬼没,奇特无比,只是用手做了抓、甩、捏、推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令人防不胜防,这种只手空拳的PK技术我第一次碰见。

两百点以上的力量属性,一百五十的速度,游戏中的属性值竟然能达到这么高!看他那满面菜色的样子,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他是流浪者转职师,流浪者这个职业本身无何专用技能,但可以学习任何其它职业的技能,也可以自创技能,其他如骑士、弓箭手、战士、盗贼等的专用技能中根本没有这种攻击方法,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创!

在我侥幸使出从夕阳舞剑中偷学来的剑招后,他似乎非常震惊,且多次追问我是否练过武术,能识出这一剑招,说明他很熟悉夕阳的这种剑法。

夕阳的酒兴舞剑,腾挪闪跃巧妙无比,看似乱,实则妙,身轻如燕,进退自如;出剑如闪电,迅疾无比,似矫龙出海,如白虹贯日,距离一丈之远,竟感到丝丝寒气,如利刃般刮脸生疼;当年的我号称“剑王之王”,对用剑之法最为熟悉不过,从未见到过能将剑使出如此威力的,这已似乎超出了用剑的范畴。

我突然想到广场的战神之像,战神那一刀仅仅是个雕像而已吗?似乎不是,站在他面前,我有如此清晰的感受:那一刀,自然的一刀,却是令人无处可藏的一刀!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我在游戏中PK杀怪使用刀时,纯粹是砍、削、斩、闪、刺、卷几个生硬而迅速的动作,谁刀快谁身快谁的武器等级高谁就历害!可战神的那一刀,不再是简单的几个动作,而是一种慑人的杀伤力,我相信,即使是一把菜刀拿在他手上,谁也无法接住他那一刀。

夕阳是什么人?流浪汉呢?

两个大大的问号在我的脑海里飘忽不停,毫无头绪。

这是我败得最惨痛的一次,我被人当头驴似的踩在脚下。他的那一脚,踩着的是我的身体,但践踏着的是我的脸,是我的心。

我,一定,要,打败,他。

我开始做第一件事,面对!职业已转,不可更改,事实如此,我,接受。流浪汉是流浪者职业的转职师,那我就用流浪者职业来打败他。

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上《春秋》官方主页和论坛搜寻有关流浪者的一切资料,知已方可强已,知彼才能胜彼!官方主页关于流浪者的资料不多,只是一些基本的说明,如流浪者,无特定战斗技能,可通过任务、自创、领悟来获得各种职业的战斗技能,生活技能不限。10级的基本技能可以在职业的转职师处学习,但10级以上的高级技能只能通过任务才能学习。

官方论坛上对昨日“玩家对特殊玩家”一战的贴子非常火爆,有的惊异转职师的神奇能力,有的声讨人偷酒葫芦的我,有的大骂我输给流浪汉

我随便看了一下,重点搜寻关于流浪者职业的消息,据统计,在游戏运行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五百多个转职流浪者的玩家,基本上一个星期以后,都自杀换号,原因是任务巨难,自创、领悟技能根本不大可能;另一个原因就是,流浪者是个混血型职业,即“四不像”,什么都可以学,也就是什么都学不好,一个练剑又练刀又练枪的玩家,是难以胜过一个专心练剑的玩家,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没找到有用的资料,我就在官方主页上一边逛一边思考,无意中看到一句说明:游戏的设计是完全人性化的,在现实中有用的技能在游戏中也可以通过自创或学习来使用,现实中能做到的,游戏中也能做到;现实中做不到的,游戏中也能做到。

灵光一闪,既然游戏这么人性化,我是不是可以在游戏里练出夕阳那种武技?

心中一动,立即戴上头盔进入游戏。

一上线,系统提示有几十条留言和飞鸽传书,我知道肯定是野火、一个猛人、百里一回枪、月影儿和夕阳这些朋友发过来的,没有去看,而是去武器店买了一把青剑,直奔转职厅,一路上,不少玩家对我侧目而视,指指点点,我坦然视之,直接找到战士转职师——一位高大的老人,似超凡脱俗般,一袭白袍,飘然而立,睿智的目光深如古井,精神矍烁,更令人称奇的是在他的腰上斜挂一柄三尺长的木剑,剑身宽展,无剑鞘。

我微弯腰,恭敬地道:“老师傅,你好。”

他抚须一笑:“流浪者,你是来学习技能的吗?”

“是的,老师傅!”

“只要有心,事皆可成。我就传你战士的基本武技,望你好好领悟。”他用左手在我头缓缓上一挥,一阵详和的红光闪过,我的属性中多了几个基本技能:

基本剑法,初级0%。

基本刀法,初级0%。

斗气术,初级0%,暂时提升自身攻击力,时间30秒,消耗内力10点,恢复时间120秒。

战龙护佑,初级0%,暂时提升队员(除自身外)的防御力,时间30秒,消耗内力15点,恢复时间120秒。

金功罩,初级0%,暂时提高本身防御力,时间40秒,消耗内力15点,恢复时间120秒。

内力属性为50点,法力属性为40点(元灵项链加内力25点,加法力15点)。

“多谢老师傅!”我感谢道。

“流浪者是个艰难而伟大的职业,望你好自为之,终将会有所成就。”他微微一笑说。

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一点,我好奇地问道:“老师傅,你为何用一柄木剑?”

他面色一异,深遂的眼神闪过一丝波动,哈哈笑道:“木剑如何?铁剑又如何?何出此问?”

我脸一红,自已问得确实有些莽撞,歉然道:“铁剑不论是从攻击力还是耐久力来说,绝对强于木剑,你老为何要用一把普通木剑?小子奇怪,所以才冒味一问。”

转职师闻言一笑,右手轻握剑柄,平胸而举,左手四指缓缓地摩娑剑身,由柄至尖,最后,食指轻弹剑尖,木剑通灵似的“翁翁”轻鸣,眼中满是爱惜之情。

他抚剑而道:“剑者,器也!剑术之高低,并不在于剑,而在于用剑之人。小伙子,如果过于依靠剑,那就不是你在使剑,而是剑在使你,从而偏离正道,望你切记!”

这种见解前所未闻,我听得似懂非懂,茫茫然,用剑是为了具有更大的战斗力,自然是选择最高等级的剑,具有更高的攻击力,又怎会偏离正道?何为正道?你在使剑,剑有使你,这有何区别?

突然想起,在我炼出黑炭丹时,郑师傅曾对我讲过一句话:不要过于依赖药典,它会束缚着你,有突破才能有进步!

这两句话虽针对不同事物,但都指明了一点:不能过于依靠外物。

告别转职师,我沿街缓缓而行,一路上,细细地品味着两句话:剑术之高低,不在于剑,而在于用剑之人,如果过于依靠剑,那就不是你在使剑,而是剑在使你,从而偏离正道。不要过于依赖药典,它会束缚着你,有突破才能有进步!

就这么慢慢地毫无方向地信步而行,玩家的喧嚣,街市的繁华,绚丽的城景,我视而不见,闻若莫听,心里是一片空明,剑、人,人、剑,剑使人、人使剑,似有所悟,似有所得,但又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像轻烟般飘忽不定,无法捉摸。

用剑之人?你在使剑?剑在使你?正道?何为正道?

无意间,我竟然走到了日月城的广场上,一抬头,战神之像映入眼帘。

我又看见了那战神的一刀,那让我无处可逃的一刀,那无处不在的一刀,那自然的一刀。

电光火石间,如醍壶灌顶般,又如山崩地裂般,那自然的一刀仿若一道强大无比的闪电,瞬即劈开了我紧闭的心门,我奋力一伸手死死抓住那飘忽不定的灵感,就如少女看见心爱的花儿一般,心中忽地升起一股热腾腾的气流,沿身急速游走,奔走于四胲,冲入脑海,突然间,似有使不完的气力充盈我的体内,奔走周身,使我抑不住地大吼一声,心中的那股浑浊圧抑之气随着这一声长吼,全部破散而去,无影无踪,整个人豁然开朗,一片灵光浸透全身。

战神的一刀,似刀非刀,这并不重要,因为,真正的刀不在战神手上,而在他的心里,他的人,他本身才是那把无处不在令我无处可逃的一刀。

剑术亦如此!剑,其实并不重要,过于依靠剑,为剑所束缚,那就不是人在使剑,而是剑在使人,这不是真正的剑术。因为,真正的剑不是手中之剑,而是用剑之人,人如剑,人是剑,

这才是剑之正道!

顿悟的我,欢喜之极,像一个小孩子般转身就跑,丝毫没有察觉到广场的异样,我的一声长吼,远远传开,使得广场上所有人对我侧目相向,似一个疯子傻子般地看着我。

不知跑了多远,当我终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已竟然已经跑出城外。

举目间,四周的景物都笼罩在一片暗红之中,西边,那一抹残阳,遥遥欲坠,万物沉寂,因着这奇丽的天末的变幻,似乎空气有声!如波涌,如鸟鸣,如风啸,我似乎听到了那夕阳下落的声音。

太阳落山了,它的分外红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将青山染成血色。在这血色中,它渐渐向山后落下,忽而变成一个红球,浮在山腰里。这时它底光已不耀眼了,山也暗淡了,云也暗淡了,树也暗淡了,隐约的几颗夜星爬上北边的天幕。

风轻、夜柔、星隐,路很静、很平,慢慢地伸向远处,前方两三里处,隐隐有光亮,日月城就在那里。

从这绚丽无比的奇景中回过神,我惊叹道:“多美的夕阳,又是一个游戏夜了!”

这一片,没有什么玩家,静谧的夜幕徐徐地降了下来,偶尔一两声可闻的怪物咆哮声,反而衬出了寂静,将我的心,从顿悟的狂喜中带回了沉静。

我坐了下来,回想起“剑王之王”时期,当时的我,以PK为已任,奋力追求武器和速度的超越,武器等级越高越好,攻击力越强越好,出剑速度越快越好,削、刺、劈、砍、卷、撩、斩、挑,争取每一剑都能尽可能地伤敌保已,迅速击败对手;那时,剑的好坏对于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也不知何为剑之正道,也分不清到底是剑在使我,还是我在使剑。

剑之正道,追求的不是手中之剑,而是用剑之人,人如剑,人是剑,那何为剑在使我?何为我在使剑?

想到这,我轻松起身,执剑而立。

剑一上手,气息聚拢,精神凝于剑身,慢慢地,我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感觉:不错,这是一把青剑,普普通通的青剑,它被我拿在右手上,不,不是拿在右手上,更准确一点说,它似乎不再只是一把剑,而是缓缓地融入我的右臂,变成我右臂的一部分,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不禁沉醉于这种奇妙的感受里。

突然,从它的身上,竟传来心跳般的感应,似少女呼吸般细腻,似花儿正开般曼妙,一股柔和的气劲从剑柄处传来,缓缓注入我的体内,游走于周身,只感觉全身经络似浸入温泉般通畅舒爽,气劲激荡,力似无穷。

我不由自主的轻轻地一挥剑,青剑温柔地划破空气,飘然而出,顿时,一股欢快的感觉传入右掌心,顺臂而上,闯入我宁静的心田,激起千层之浪,瞬间波及全身,整个人突然感觉身心畅快,轻飘如燕,右手止不住地接连挥动,心神似陶醉般沉浸在青剑传给我的阵阵欢快里。

它,就像个可爱的小精灵,时而飞跃而上,时而慢舞翩翩,时而翻滚旋转,时而静止不动。

它,就像个知心的爱人,时而偎在我的怀里,时而攀在我的背后,时而抱在我的腰间,时而暖在我的脸上。

我,似乎成了它,心紧紧地随它而飞,伴它而舞,粘它而滚,贴它而静。

它的欢快就是我的欢快,它的轻灵就是我的轻灵,我们不分彼此,一起在夜色中翩翩飞翔,快乐地追随着梦的足迹,拥抱着风的轻柔,呼吸着夜的沉静。

它似乎在悄悄地告诉我日月的伟大、万物的灵长、自然的宽厚;它似乎在低低地对我倾诉着飞翔的快乐、跳跃的轻快、慢舞的诗意。

我可以感受到它的心欢快地跳动在我的胸腔中,它的快乐缓缓地流动在我的血液里,它的嘴轻轻地翕动在我的耳边上。

我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相依而舞,不知疲倦,不知劳累,不知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双眼,四周一片寂静,在月光的照射下,青剑的周身如同附有一层柔和的青色光膜,洁然生辉,情人般紧紧地偎靠在我的右手里,不时从手心传来一阵心的轻鸣。

我缓缓地抚摸剑身,四指轻触,感受着它的温柔、它的冰凉、它的光滑,食指轻轻一弹剑尖,剑身“翁翁”而鸣,震颤不止,我知道,它很快乐。

我明白,我在使剑,心爱的剑。

这一次舞剑,我的心中没有杀意,没有仇恨,没有冷酷,没有争斗,只有我和剑,我和它,似情人,低低地倾诉着,似爱人,窃窃地私语着,交流着飞翔的快乐,追寻着夜母的温柔,感悟着万物的灵长。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中对流浪汉的怨气无迹可寻,不是他,我不知何时才能窥得剑之正道,我不知何时才能进入如此奇境,我应该感谢他。

看自已的属性,没什么变化,只是体力值快耗完了,喝下一瓶大体力药水,全身一阵舒畅,劲气充足,心中玩念一起,执剑而立,平神静气,再次聚神于剑身。

五分钟过去,我没感觉到青剑的变化,它平静地躺在我手心里。

十分钟过去,青剑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心中微微急躁,情绪波动起来,心神不宁,难以静心,只得收好青剑,坐了下来,深呼吸放松自已。

感觉心已经平静,我再次执剑静心而立,十分钟过去,青剑没有任何变化,二十分钟后,青剑平静异常,停下来后我暗自奇怪。

不放弃,抚平心中的急躁之气后,我接连尝试,皆无果而终。

原本平和的心境因为一再的失败而变得异常浮躁,心火上升,轻抚手中之剑,对它一叹:“青剑啊青剑!为何我再也感觉不到你?”青剑缄默不言,一如普通之剑般静静的握在我的手心里,折射着皎洁的月光。

是否我的凝神之法有误?是否我的修练之法不对?仔细地回想一遍,几次执剑静心、聚神凝气的过程并未有何差别,似乎刚才窥得的奇妙剑境只是一场梦,一场并不存在的梦幻。

不断地思索,不断地回想,不断地尝试,我不仅没有成功,平和的心境反而一次次混乱,越来越心浮气躁,最后一次失败后,气急败坏的我,将青剑怒掷而出,深深插入地中。

垂头丧气地跌坐于地上,我仰天而叹:既然已让我窥得如此奇境,为何又要让我一再地迷失?

清凉的微风徐徐吹来,举头间,天上的疏星,很疏远地一个个高悬着。它们散围在温媚的圆月旁边,光线更显得柔弱。清朗的高空,如扯着片浅蓝色的布幔。飘带似的一缕缕云丝,斜盖住天河。

“欲速则不达!”突然,一个亲切而有力的声音,如天籁般,在我的耳旁鸣响,恍惚间,我出现练丹房,郑师傅,一个慈详的老人,神色严肃,正郑重地告诫我。

霎时,一道详和的灵光,从天灵盖处直射而下,灰暗的心境如大雨洗过的天空般,豁然明朗,浑浊之气一去而空。

欲速,则不达,我又一次陷入急功近利的贪念之中。

从地上抽出青剑,带着歉意,我细致地拭净剑身。青剑光洁如故,触指冰凉,淡淡地散发着蒙蒙青华。怀着一种平和的心态,我执剑静静而立,心中默念:欲速则不达,缓缓聚回散乱的心神。

当心中的急躁情绪全部消去时,我收好青剑,捏碎了回城卷。

刚一出现在传送点旁,呼叫器响了,一接通,是令我头大无比的月影儿,暗地祈祷一声:佛祖有灵,希望她别再来找我。

“木头,你在干吗?呼你这么久都不通!”她气呼呼地说。

“咦!我一直都在线,怎么会呼不通呢?”我惊奇地答道。

“系统提示说该玩家处于特殊状态中,肯定又没干什么好事!”那边的她重重一哼。

我心惊肉跳,赶尽岔开话题,“那天,你怎么不告而别,我准备介绍我大哥夕阳给你认识。”

“哦,是吗,我还有事,不聊了!”她语气一变,声音似有惊慌,直接挂断。

我稍微一愣,随即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终于逃过一劫,暗自庆幸,走进大药铺。

身上共有1个金币300个银币,也只够买药了,准备好体力药、大血药、解毒药、魔法药(我的属性中有法力项,以备不时之需),朝城南门走去,我决定先去升级,顺便也打点金币用,无钱寸步难行啊!

“系统提示说该玩家处于特殊状态中,肯定又没干什么好事!”那边的她重重一哼。

我心惊肉跳,赶尽岔开话题,“那天,你怎么不告而别,我准备介绍我大哥夕阳给你认识。”

“哦,是吗,我还有事,不聊了!”她语气一变,声音似有惊慌,直接挂断。

我稍微一愣,随即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终于逃过一劫,暗自庆幸,走进大药铺。

身上共有1个金币300个银币,也只够买药了,准备好体力药、大血药、解毒药、魔法药(我的属性中有法力项,以备不时之需),朝城南门走去,我决定先去升级,顺便也打点金币用,无钱寸步难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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