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0日 19:16
法挣出对方怀抱,一气之下挥臂打了对方一记耳光。她满以为对方会发怒,没想人家倒欢叫起来:“哈哈!恭喜吕小姐,你的毒伤果真彻底痊愈了。瞧,你这一记耳光把我这半边脸都打肿了!”接着又奇怪地自言自语道:“既然她的毒伤已经痊愈,刚才怎么又会令他的伤病受到严重传染而昏厥过去呢?难道使她刚才将她体内所剩余毒全部传染到了他身上的缘故?好了,只要她的余毒彻底清除了,总是最大的好事!”
吕月娥起初还以为是赵将军被她一耳光打昏了头在胡言乱语,后来仔细一看,对方哪是什么赵将军,而是她最最厌恶的楚六儿,随即猛一转身自个儿走到一旁坐下了。六姐却牢牢盯住她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高兴地朝空中举手表示行礼,轻轻说了声:“谢谢你,老药王!你的青囊经把他们这对未婚小两口都治好了!我在此处心愿已了,该去山东博兴县去找寻我七妹夫的后代了!”然后,走到黎时珍身边,说:“师傅,你不是说了陪我到山东博兴县去的吗?现在这边的大事都摆平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齐澄宇的伤病看来果然已经痊愈,尽管六姐对黎时珍说话的声音小得像蚊虫哼哼,他也听了个八JIU不离十,于是赶紧问道:“喂!楚六儿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可以去山东了?山东又没有倭寇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六姐被问住了,她能够直接了当地说要去寻访七妹婆家的亲人么?当然不能。可她用什么理由说她非去山东不可呢?幸亏姜还是老的辣,黎时珍可想出来了理由,替她回答说:“齐少帅,山东虽然没有倭寇,但有许许多多治病疗伤的珍贵药材,而且如今正是黄金采药期,我们必须赶紧去以免耽误了时机,影响药材疗效。”他一边对齐澄宇作答,一边朝六姐挤眉弄眼:“怎么样?师傅我为你说了谎话,看你将来拿什么报答我!”
“是这样么——”齐澄宇对黎老神医的话哪敢不信,但又实在舍不得让这一双老少神医离开,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让他想出了个好办法,先接着说了声:“那我也就不好强留二位了!这样吧,我亲自下厨为你们整办一席饯行酒,酒醉饭饱之后再送你们登程。”他身为少帅说到做到,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就要迈腿下床去炊事房。没想他到底重伤刚刚痊愈,还只穿上一只鞋,整个身子便倒在了地上。吓得黎时珍师徒一边一个将他拉起,送回床上。黎时珍要给他诊脉,他坚决不让,还说:“黎老神医,你们还是走吧。你放心,我这点小伤小病军医们会照顾好的。”接着望着楚六儿,说:“楚小神医,这些日子太叫你劳心费力了。先是用你自己的热血配药,救了我母亲的性命,又冒着生命危险泅水过海报警,使我军能在清平镇设伏,全歼了阴谋劫军粮杀害海睿大人的倭寇,生擒了贼首龟田一郎、太平长生。后来又秉承人道主义精神挽救了俘虏佐佐木的生命,感动他反戈一击揭穿了川岛樱子的阴谋诡计,化解了假借劳军之名暗害我齐家军之危机。可你丝毫没有居功自傲,始终跟战士们同样,每天两顿每顿一碗稀粥,有时还把那碗稀粥也喂了重伤的战士。今日又力克狂妄至极的倭寇大野兄弟,保住了我齐家军的荣誉。可时至此刻你们要走了。我这个齐家军少帅却无力为你们办一席像样的饯行酒,实在是惭愧呀惭愧!”他一口气说出了这么长的真情话,激动得咳嗽不止,涨得脸红耳赤。六姐慌忙过去为他捶背抚胸,也动情地劝说道:“你这人哪,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干什么呀!我们师徒又不是要过奈何桥去,值得这么——动真情吗?”说着说着她自己的双眼也通红的了。
坐在一旁的吕月娥本来已经站起身,要过来探看她的澄宇哥哥这一交摔得怎样了,看到楚六儿已经抢在她之前拉起了齐澄宇,又转过身仍旧坐归原位。及至听她的澄宇哥哥含着泪历数楚六儿的功劳,实在忍不住早已大发的醋劲,讥讽地说道:
“哎哟咧,我说齐少帅,舍不得就明说舍不得,干嘛要假装摔倒留住人家哪!明明想说人家事事处处都是天上难得地上绝无仅有的好女孩儿,偏偏又引经据典大夸人家是齐家军的大功臣。哼!说的我这个铁石心肠的无情女子,也荡气回肠忍不住要洒几滴同情之泪了!”
其实,凭良心说,齐澄宇刚才这番长话,纯粹是从大局着想对楚六儿的感激,丝毫没有掺杂进男女之间的个人情感。不料养尊处优十几年,自以为事事处处都高人一等的尚书千金小姐却楞将这种纯洁的高尚情感往男女私情方面硬靠,听得齐澄宇心中一阵作呕,一口气接不上来,当真混晕过去了!
经过黎老神医的急救,齐澄宇缓过气来了,他向吕月娥招手,说:“月娥妹妹,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吕月娥犹犹豫豫地过来了,知道齐澄宇已经没事的黎时珍师徒和其他人都知趣地退出寝帐外去了。
吕月娥坐在刚才楚六儿坐过的凳子上,静听她的澄宇哥哥对她诉说心底话:
“月娥妹妹,你怎么老是心往不该想的方向去想哪!你为什么老是要强拉着自己跟楚六儿比哪!你与我齐澄宇是什么关系?亲亲密密的未婚夫妻关系呀!她楚六儿跟我什么关系,除了齐家军少帅与齐家军军医的上下级关系。啊,不能这样说,她楚六儿目前还不是我齐家军的将士,仅仅是一位客卿,客卿,你懂吗?充其量还有着她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的关系。当然她还有多次救我齐家军于危难的大功劳,她又是一位医术通神医德高尚,能与战士们同甘共苦,能把伤病员看做亲人的齐家军不能不尽力留下她的好医生,作为齐家军主帅,我能不多跟她接触,多了解她也让她多了解我多了解我齐家军吗?假如说,她楚六儿嘴对嘴为我吸吮毒痰,是她有非分之想,那她日日夜夜和伤病员们甚至和倭寇俘虏吃住在一起,有时还给伤重的男伤员接屎接尿,搽屁股,搽洗身子,那她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她对那么多男人包括倭寇俘虏,也都有非分之想,想将对方抢过来当她的什么人吗?蠢妹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嘛!”
“我------”吕月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口:“人家不是、不是太、太舍不得你这位文武双料状元,齐家军的副帅吗?”她说出了这句话,羞得头都垂到胸前了。
齐澄宇是个血气方刚的男青年,见了未婚妻这种小儿女的羞态,心中难免动了几动,情不自禁地握紧对方一只手,叹息道:“好妹子,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好!”吕月娥也情难自禁,将头靠在未婚夫肩头,真心说道:“其实,我不是不知道,我在有些方面是比不上她楚六儿。比如说,她能不怕毒疮奇臭,不怕屎脏尿臊,替你母亲吮吸脓血,用手指甲抠出粪便治愈你母亲的便秘。而我却见了血就怕,闻见脓血气味就作呕就躲开------”她本来确实动了真情,还想进一步对自己展开自我批评,没想她澄宇哥哥一句话,又把她的怒火醋火一齐点燃,甩脱齐澄宇握住她的手,坐直身子,恨恨地说:“行了,口是心非的齐少帅,不要唉声叹气,小女子这就去把你的心上人楚六儿小姐请来,为你消愁解闷抚慰你孤独的心灵!”
这位尚书千金小姐听了未婚夫那么多肺腑之言,已经开始检讨自己的不该,为什么陡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说楚六儿是她未婚夫的心上人了哪?
咳!这呀,仅仅是因为齐澄宇听到她在对自己的不够处作自我批评,感动的长叹了一声:
“要是你吕月娥与她楚六儿合二为一该有多好啊!”
是啊。他齐澄宇为什么要发出这样一声长叹哪!是情不自禁透露出的秘密心声么?
咳!装病留客情本真,
失声长叹意也切。
若是二者果合一,
问你哪头重一些?
十一。虽失玄功犹存慧剑痛斩情丝
纵颁圣旨却昧公理逼反良将
“齐少帅,不好了!”黎时珍慌慌张张地来向齐澄宇报告。
齐澄宇经过与吕月娥第一次交心,思想上的某些疙瘩总算解开了,身体上的毒病经过黎时珍对症下药,也基本上没事了。他正想今天吃过早餐就去中军帐理事,见到黎老神医如此心慌气急地来向他报告“不好了”,心中不禁也一阵慌乱。因为以黎老神医的修养,若非出了天大的祸事他绝不会这样。于是急忙问道:“老神医,出了什么大事,不好了?”
黎时珍见齐澄宇情绪激动神色惊惶,意识到对方毒病未愈经受不起太大的刺激,自己的举止也过于失常,立即改换语气,尽量平和地解释道:“少帅你毒病尚未彻底痊愈,不宜冲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且好好养病,我去看看几个伤员再来!”说完就要转身走开。齐澄宇知道他是俺不想说,起身将他喊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