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8日 17:32
之人,对于有对手指名道姓挑战,应该是不会不应战。一个统领军队的少帅,主要精力都放到行军作战运筹帷幄方面去了,哪有时间勤练武功。即便当初考武状元时武功超级不凡,这么多年了怕早荒废成了一般武夫,怎禁得天天练功的大野兄弟神功一击,所以他认定这场比武己方稳胜无疑。不过,他也想到万一齐澄宇不按江湖道上规矩接受挑战,也叮嘱大野兄弟组织一支精干队伍(武功暗器水平倶高的徒子徒孙们),养足精神,届时乘齐澄宇不备以武力解决战斗。他对战斗结局有百分之百必胜把握的理由是:齐家军刚刚消灭了太平正雄所部,自古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齐家军已是疲惫之师,何况根据调查,齐澄宇本人还受了重伤,以重伤之躯敌神功盖世养精蓄锐多日的大野兄弟,要想取胜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董继先、赵德胜看完大野兄弟打来的战书,实在奇怪这支倭寇,怎么会想出这么个下战书约齐澄宇单打独斗比武定胜败的主意。他俩商量了一阵子拿不定主意,正要派人把战书给楚六儿送去,楚六儿已经匆匆忙忙赶回来了。
六姐将齐澄宇送回大营少帅寝帐后,吕月娥听到她的澄宇哥哥突然伤发病危的消息,也赶过来了。正在同黎时珍一道研讨如何给齐澄宇用药的六姐,见她来了心中一惊:“她怎么来了!不行,此时此境绝不能让她再次给病人传毒!”于是对黎时珍交代了两句,立即赶过去将吕月娥拦挡在寝帐门口,问道:“月娥小姐,你怎么来了?负责护卫你的战士怎么会让你出来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吕月娥本来见了六姐就心生厌恶,此刻又听她如此质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话语气中满含敌意。“齐澄宇是我吕月娥的未婚夫婿,他病倒了我为什么不能来看望?齐澄宇是齐家军少帅,我要来照护他,哪个齐家军战士敢阻拦我?”
“这------”六姐心中既担心齐澄宇的毒伤,又惦记海滨的形势,不愿与吕月娥多费口舌耽误宝贵时机,稍微犹豫了几秒钟,正色说道:“对不起,月娥小姐,你体内尚存在与齐少帅相同的病毒,所以你现在绝不能靠近他,请你回到你的营帐里休息!”
“什么?”吕月娥见自己成了不受欢迎之人,更是气往上涌,大声问道:“谁说我体内存有病毒,是你吧?我问你,你凭什么诬陷我体内有毒,居心何在?我吕月娥身为齐澄宇的未婚妻室,为什么不能靠近他?你这丑丫头是他什么人,为什么就能与他耳鬓厮磨肌肤相亲?难道你想鹊巢鸠占不成?”
“吕小姐,请你自重!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但不许你胡说八道!”六姐被对方质问得心烦意躁,不自禁提高了嗓音回答道。“首先,请你去海滨焚尸现场,见你的好友万家英,不,是倭寇龟田一郎的妻子川岛樱子最后一面,便会知道你体内是否有病毒了。其次,我楚六儿不是齐澄宇的什么人,是齐家军一名军医,医生与病人若不能靠近,还有什么人能与他靠近!最后,我郑重警告你,疑心病太重的吕月娥小姐,倘若你以后再把医生对病人的职责,人与人之间的互相爱护互相尊重,错说成什么耳鬓厮磨、鹊巢鸠占,当心我煽你耳刮子!”她说完这番话,接着又转温和地说:“吕小姐,假如你真爱你的澄宇哥哥,真心希望他的伤病早日痊愈,你就暂时耐心跟他隔离一段时间,让我师傅能专心为他对症下药。来,跟我走!我送你回营帐!”说着硬性挽住对方胳膊朝外走。走了一步又回头喊道:“师傅,齐少帅就交给您啦!我送吕小姐回去后,便直接去海滨。那边比您这儿更紧急哩!”
六姐到了海滨,看了稻田横洲写的那封战书,绝顶聪明的她,立即猜到了对方借口表面比武,实际上是想凭个人武功诛杀齐家军主帅后瓦解齐家军的阴谋。但也觉得这可能正个是花最小代价赢得最好结果的最好机会。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对赵董二人说:“好!他们这封战书我提起少帅接下了。二位尽管派人去给他们答复,由他们提出比武时间、地点,具体条件,我们一准奉陪到底!”
“楚小姐,你不觉得这封所谓的战书,内藏有更大的阴谋吗?”董继先担心地提醒他们的新任少帅。
“董将军请放心,”六姐胸有成竹,笑着回答。“你是否觉得他们自知实力远远不如我们,便打起了这么个以比武当幌子,凭个人武功先将齐少帅诛杀,再进一步收服我齐家军的如意算盘?”
“正是。我也有同样的担心。”赵德胜抢在董继先之前回答道。“还有,他们自知实力不如我们,不敢正面交锋,打起这个如意算盘,就是说,他们之中必定有他们认定少有敌手的绝顶武功高手。要接下这封战书,就必须有足以与之对抗的把握。不然——”他欲说又止,为的是担心楚六儿怪他瞧不起她。
六姐怎么不知道赵德胜的心意,她想了个事实胜于雄辩的办法,随手拿起一把钢刀,右手持刀,左手食中二指钳住刀背,稍一使劲,钢刀竟然被折弯成了一柄木匠用的曲尺。然后右手一抖,弯刀立即还原成先前模样。接着她又拿过三支长枪,枪尖朝上,在地上插了个三角形,三角形的每条边足有一丈五尺长。三角形插成之后,只见她脱下脚上鞋袜,光着脚板轻轻一跺脚,身子犹如一只飞燕,在空中绕着三角形飞了三圈,然后一个翻身,双脚站上了一支枪尖,双掌合并做了个“童子拜观音”的招式。接着在三支枪尖上来来往往打完了一套罗汉拳。拳招打完,那三支枪连枪杆带枪尖全部没进地下,再看她脚下皮未破肉未伤。这种闻所未闻的功夫,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直到她穿好鞋袜,问了声:“你们说我这点浅显功夫够格参加比武吗?”海滩上方才响起如雷的掌声。
身怀何尘功绝世武功的楚六儿,用超一流的硬功、内功、轻功造诣,取得了代表齐澄宇参加比武的资格。接着让王帅从中军卫队中挑选出了二十名年轻力壮的战士,换上比较干净整齐的军服,饱餐一顿劳军团送来的酒肉米饭,每人一支长枪一把钢刀,都擦得银光闪闪,作为“比武场上”的卫队,以显示齐家军之军威。另外由赵德胜董继先两人率领他们的左右营精兵,一个个穿上补丁连补丁脏兮兮的军服,有的头上缠着带血的绷带,胳膊上吊着布带,有的还拄着拐杖,扮成有气无力的伤兵,有的则扮作附近的群众,去比武场充当好奇的观众。他们的武器则埋在他们脚下的沙土内,随时准备应付对方一旦比武失败,会乘我为比武得胜兴奋过度不加防备,突出奇兵围攻挽回败局。然后,她穿上齐澄宇的战袍,戴上齐家军少帅的军盔,别说从未见过齐澄宇本人的大野兄弟、狗头军师稻田横洲,就是董继先这班老齐家军将士,也莫不觉得这个“齐少帅”比原来的那位,无论身段面貌还是气势,都不差分毫。只有心细如发的王帅,在这位假齐少帅得意洋洋顾盼自如的当儿,给她泼了一瓢凉水:“楚小姐,啊,‘齐少帅’,你是不是需要稍事收敛?因为你可是个中了剧毒强撑着去参加比武的‘齐少帅’啊!”
“啊?嘻嘻!”假齐少帅得到提醒,伸出舌头惊呼了一声,又不好意思的嬉笑了两声,马上弯下了腰,捧着肚皮装起伤病员来。看的将士们都抿嘴笑了。
比武场设在两天前摆劳军盛宴的海滩上。大野兄弟、稻田横洲和他精挑细选的突击部队先到,附近海上停泊着两艘升起着主帆的战船,船舱内藏着随时可以冲出来拼杀或者接应的倭寇精兵。大野兄弟趾高气扬地对稻田横洲高声说:“我说军师,齐澄宇那小子该不会言而无信夹着尾巴逃走了吧!看来,什么齐家军,什么齐少帅,都他妈是一群怕死鬼,松包蛋!哈哈哈哈!”他们看到比武场周围那群老弱残兵,又见齐澄宇迟迟没有现面,再看看自己刻意装备了的卫队,不可一世地仰天大笑不止。
“来了,齐家军来了!齐少帅来了!”
随着围观群众的呼喊,大野他们看到了——
远处,一队分做两行的齐家军迈着有力的步伐,踢起一两尺高的沙尘,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了!
齐少帅来参加比武了。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走到距大野他们三丈远处站定后,大野兄弟、稻田横洲才看清楚这位被传说成天神般的人物。
他们看到了,心里既惊又喜。喜的是对方微黑的脸上透露出了带有严重伤病的蜡黄,而且还是不是忍不住轻轻咳嗽一两声。似这样的病秧子还来比什么武逞什么能!可是,仔细看过后,他们又心惊胆战了。
瞧!跟随齐澄宇来的这一队战士,一个个满面红光精神焕发,右手握着红缨长枪,红缨似火,枪头银光闪闪耀的人睁眼不开。腰间挂着的钢刀,鲨鱼皮刀鞘,显得名贵无比;有人不经意间抽刀出鞘,只见电光一闪,照映得他们的脸更红润,眼更明亮。站成八字的两排犹如两排笔直端正的钢桩,十级狂风吹不倒,震天霹雷打不动。再看看自己那些卫队,相比之下,你东歪他西倒,排成的队像弯弯长蛇,手中刀枪成了支撑身子的拐杖。刚才饮过半斤烧酒的脸孔,先前看也是红光满面气宇轩昂,此刻跟人家一比,红中掺进了黑,黑里又泛出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