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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瑶池王母作茧自缚蟠园打赌(下)

书名:六姐下凡 作者:天民长子 本章字数:7746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6日 20:49


六姐本来尚未完全想妥“两全之策”,听到“乱我天规,辱我天条”8字,立即抓住了机会,说道:“哎哟咧我说母后,你就不要再提你们那只规别人不规自己的天规天条了!我听了就恶心!”

王母从未受到这样的顶撞,但她毕竟太宠爱这个丑女儿,只好忍怒相问:“你说什么?不要仗着我平日宠你惯你,便得寸进尺,得尺进丈,胡说八道。你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清楚讲个明白,在我与你父皇所定天规天条面前,万仙平等,什么叫‘只规别人不规我们自己’?”

“好!我也问你,你说姐妹们嫁夫生子是犯了天规,为何你与父皇却能堂而皇之生下我们姐妹七个,而不说犯了天条?”六姐按照自己糊弄母后迫使对方就范的计划,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啊------”王母还当真被问倒了,怔了一怔才找理由回复:“我与你父皇乃天宫正大光明合理合法婚配,未私自下凡,犯何天规辱何天条!”

王母这句答词,显然仗着自己的地位强词夺理,以为六姐不可能再做什么反驳,没想她的丑六儿要的就是她这种经不起推敲的强词夺理,振振有词地再次反问:“原来如此!可是,至高无上的王母娘娘。您怎么忘了?那天蓬元帅爱上嫦娥只不过说了两句心里话,你就罚他下凡投进猪胎,做了个长嘴大耳的猪八戒。还有吴刚大哥,也只是爱恋了一位你身边的仙姬,父皇便罚他进月宫砍那棵砍了长、长了又砍,永远砍不断的桂花树。你和父皇怎么不想想他们该有多冤哪!”

“哼!------哼------”王母气的直哼哼说不出话来了。

好个丑六姐更认定她的巧计已经得售,进一步锁定道:“我说母后,你先莫哼哼,还有哩!织女姐姐独守天宫千万年,好不容易爱上牛郎下了凡,小两口恩恩爱爱生了一双金童玉女,谁不羡慕他们的爱情真挚生活幸福,祝愿他们白头到老,只有你偏狠心无情活生生将他们拆散。好个牛郎在老牛舍命帮助下,肩挑儿女追上了天,连我都夸他情真胆大。可你呢?拔下金钗那么一划,划出了一道无情天河,害得他们夫妻母子隔河相望,泪水流得天河水一天涨一寸,你与父皇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幸亏有众喜鹊看不惯你们的没心没肝,召集同伴义薄云天在天河上架起了一道鹊桥,帮助他们全家每年七月七日过河团圆一天。可你竟然又责备喜鹊们违抗法旨无法无天。若非百鸟一齐恳求网开一面,你险些将喜鹊一族斩尽杀绝。我问你,这就是你的‘天规面前万仙平等’么?”

丑六儿这番更具体更有力的指责,更气恼的王母浑身打颤:“你你你-----你这无知的丑丫头,我与你父皇岂能与万仙同等对待!再说,你大姐他们要嫁夫生子,尽可在天宫寻觅嘛!”

嘿嘿!王母这句慌不择言的解释,让她的丑六儿更抓住了理由,只见她挥手一指,说:“什么?你说什么?在天宫寻觅?你看——”随着他的手指处。白胡子三尺长的太上老君,浑身上下脏的令人作呕的赤脚大仙,在云端现身。

六姐继续朗声说道:“在这天宫,不是太上老君那样白胡须三丈的老不死,就是赤脚大仙那样的邋遢鬼,你愿意收他们做女婿呀?即使我丑六姐想嫁夫生子,也一样会下凡去寻觅哩!”

六姐这番话出口。众姐妹互相用眉语夸赞:“这丫头还真有一手,几句话便切入主题了!”

听见丑六儿居然也说出了“想嫁夫生子”,王母又好气又好笑了,说:“什么什么?你这丑丫头居然也要偷下凡去嫁夫生子?”

六姐高昂起头,问道:“怎么啦?母后!你的丑六儿我丑虽丑了点,难道就不是女的,就不能跟你们一样嫁夫生子?”

王母再也忍不住满腔怒火了:“你、你你你气煞我也!”

“哎哟母后哎,你气什么急什么嘛。你尽管放心,你的丑六儿不会违反你们的天规天条,偷下凡去的。”看到她的母后被她逗得如此失去常态,她更加开心了。

“你们看,我的丑六儿就是比你们听话,她绝不会下凡去。”丑六儿几句话,把王母的怒气消去了大半,得意地对其他几个女儿说。没想她的话尚未落音,她的丑六儿往她的得意上浇了一瓢凉水打了下去,紧接着说:“母后你说错了。我说的是我绝不会偷下凡去,不是说绝不下凡去!”

王母这下子脸上还真有些挂不住了,变脸责备道:“你这是什么话?”

六姐按照自己设计的方案继续进行,嬉笑着回答说:“我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你敢准许我下凡去,我保证先给你找到大姐她们给你生的外孙外重孙外曾孙们,再给你找一个顶天立地的六女婿!”

听了丑六儿这种自不量力的回答,王母忍不住化怒为笑了:“嘿嘿!顶天立地?就凭你这模样,能给我找个顶天立地的六女婿?找个打虎英雄武松-------的哥哥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吧!嘻嘻!”

六姐见计划即将成功,继续佯装被激怒了,高声问道:“没错!怎么样,我的母后大人,你敢准许吗?”

王母不知她的丑六儿早有预谋,旨在引她开口准其下凡,随口答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好吧!我可以准你下凡,但你一定得说到做到------”

六姐心里乐开了花,赶紧逼使对方陷进她的圈套:“你要我做到什么?”

王母见状暗笑,权当母女之间的闲聊开心,顺着自己的心思往下说:“我要你——给我找的那六女婿呀,一定要美胜八仙中的韩湘子------”

“当然,难道我会找个像土行孙那样的三寸丁不成!”丑六姐拍着胸部回答后接着反问:“还有吗?”

“当然还有!”王母继续往下说她的条件:“还要他心要比南海观音更善良。”

“这是当然。”六姐毫不犹疑地回答。“脸蛋美心不美我丑六儿才不爱哩。当年七妹一心爱董永,不就是爱他能卖身葬父孝感天地吗?”

王母虽然极其不愿提及董永,但此刻是在跟她的爱女逗笑,也就不在意地接着说:“仅仅有董永那样的孝心还不够,他还必须:论文才能金殿夺魁头名状元扬名天下,凭武艺必须校场扬威夺第一挂帅出征鎭国安邦。”

王母的这种条件实在太苛刻了,众家姐妹都认为人间不可能有这样的男儿,只有六姐仍然满不在乎,继续问道:“就这些么?”

王母还真没想到她的丑六儿居然还觉得不够苛刻,想了想才说:“灵霄殿玉皇、瑶池王母的六女婿,岂止这些条件才算合格!”

“什么,还有哇!”众姐妹情不自禁惊呼出口。六姐朝姐妹们使了个眼色:“母后她中我激将之计了,你们别多话搅了我设好的局!”然后对她的母后说:“还有就还有。堂堂玉帝、王母的六女婿,当然不能像只知道种田的董永,仅仅懂几句‘之乎也者’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百无一用书生杨文举之辈。你究竟要个什么样的六女婿,你说吧!”

王母还未开口自己先笑了笑再说:“还有哇!你那个他必须爱你丑来疼你蛮,当众承认你比他强。”

“天哪,会有这样的傻子吗?”众姐妹同时惊呼出声。

“哼!要我承认他是我六女婿就那么容易呀!”王母更加得意了。

“这——未免也太难了吧!”大姐轻声评论道。七妹却大声不服说:“你不如干脆说不准她下凡得啦!”

“嘿嘿!你们嫌我这些条件太难,说不定我们的丑仙六公主还会说是小菜一碟哩。”王母想出了这么句话一心想六姐知难而退,撤销打赌之举。谁料六姐仍然还不在乎地顺着她的话说:

“是啊是啊!你这些条件对我来说虽不是小菜一碟,可也并非龙肝凤髓,只要你准我下凡,更难的条件我也会令你满意!”

“好六儿,有志气,有决心,为娘就再成全你!”王母为了名正言顺地不让她的好六儿下凡,继续难上加难:“这样吧,为娘也不太为难于你,只加上最后一条:你和我那六女婿成亲拜堂之时,必须得有人间皇帝给你们在喜堂上充当司仪,为娘方才准许你以‘奉母命下凡’之身份下凡而去!”

这是选女婿的条件么?这样的条件岂不等于七妹的那句怨言:“干脆一句话,你就干脆说不准她下凡得啦!”

王母自以为得意,凭她这条最后的条件,她的丑六儿再任性妄为,也会鸣金收兵低头认错。她哪里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丑六儿要她答应下凡,并非当真要嫁夫生子,只是要下凡去替她的姐妹们寻访亲人,即便再难上十倍百倍的条件也不会在乎。所以她听到的回答并非“哎呀我的母后,你这些条件恐怕你自己也难得做到。算了这赌我不打了,算你厉害,行了吧?”居然是干干脆脆的四个字:“就这些么?”

王母太没想到了,心里先说了句:“这丑丫头太有意思了,你想故意难我,我也更难你一难。”嘴里再说:“怎么,你还嫌不够呀。好,为娘就再加一条:我许你一年为期,一年期满,为娘我亲到人间验收。”

“嘻嘻嘻嘻!”六姐反而笑了。

“你为何发笑?”王母奇怪地问道。

“嘿嘿!我笑你呀,当了6回岳母大人老泰水了,这回择一个六女婿竟然想出了这么多花花名堂!”六姐答出她笑的原因了,王母也为之笑了,但为了不失堂堂王母尊严,旋即重新虎起脸,更加严厉的追问:“别跟我嬉皮笑脸,避重就轻。你只说我提的这些条件你可敢依允?”

六姐见她的计划已经大功告成,板上再加钉上几支钉,高声问道:“你说的话可当真作数?”

“为娘与你父皇共掌九天,言出法随!”王母有恃无恐立即表态。“你呢?”

“好!”六姐也有恃无恐地回答。“我丑六儿也一言既出万马难追!倘若我给你找的女婿条条都合上了你的要求,你能不食言而肥吗?”

“你要是做到了我所要求的全部条件,为娘我不但准许你与他匹配成双,我还要开天辟地开先例,亲自下凡为你们主婚!”王母信口而答道。接着又问:“倘若有一条没有做到呢?”

“我丑六儿自缚回天永永远

远陪伴你这位老娘!”六姐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就这么定了!”王母没想到她们母女间的逗笑玩耍会闹到这样骑虎难下的地步,只得随口说了这几个字的“结束语”后,便避免既成事实说完就要走开。

“哎哎哎,我说母后别忙着走呀!你我还没有三击掌啊!”六姐偏要铁板上钉钉,造成既定事实,急忙拉住王母。

王母则故作不懂:“你说什么?什么叫三击掌啊?”

六姐冷冷笑道:“哼!别学那些凡夫俗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不相信天庭第二瑶池第一的堂堂王母,竟然连什么是三击掌都不知道,笑煞人也,枉为我们七姐妹的母后也!”

“呸!”王母气极了,抬起右臂欲打这个目无尊长的女儿。哪知道六姐早有预谋,等着的就是这一招,王母装样子的手臂刚刚抬起,她便趁势举手与对方连击了三掌,同时大声宣告:“哈哈!蟠园上下,九天诸神,都来作证,言出法随的王母娘娘与我丑六儿三击掌了也!”

王母万万没想到她的丑六儿竟然如此执着非逼她应允下凡不可,但又不好自食己言,只好另想补救之策,强词夺理地说道:“哼!你休得意!我看你心中有诈。你定是仗着你有一身众家姐妹都远远不及的九转玄功,下凡之后变化成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还愁嫁不到个美男子!”

“哼!”六姐也哼了一声,说:“我说母后,你太小看你的丑六儿了!你要是不放心,用你的三味真火将我的九转玄功烧掉就是!”

众姐妹慌忙劝阻:“六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算了算了!”

王母呢,根本不愿赌约生效,心里说了句:“乖女儿们,谢谢你们给了为娘下楼的梯子!”于是悄悄转身欲下。六姐却赶上去将她拉住。“怎么,你想临阵脱逃啊!难道你这位与玉帝共掌九天的王母娘娘言出法不随了么!”

王母佯装听而未闻,只顾对随从仙童下令:“速备云车,伺候本宫灵霄殿议事去者!”

“好吧!我也一同去!”六姐过去牵着她母后的手。

“你去做甚?”王母甩开她的丑六儿。

“我去灵霄殿上,当着父皇、万仙,揭发你堂堂王母,打了赌击了掌却言而无信!”六姐理直气壮地回答后,就要往灵霄殿而去。

嗨!是可忍孰不可忍!王母恼羞成怒厉声喝道:“大胆丑丫头,你给我站住!也罢,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为娘铁面无情,我且立刻言出法随,依尔所请!众女速退!”

众姐妹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一齐跪下求情:“母后息怒!六丫头有口无心,还望母后恕她冒犯之罪!”

“也罢!为娘且饶恕她一回。”王母就坡下驴,转对她的好六儿,问道:“你呢?”

“我?我什么?”六姐却这样反问。“我又没犯罪,要你饶什么恕!”

“什么什么!你没犯罪!你如此这般犯上作乱,如何容得!”王母势成骑虎,当真发了盛怒,不再犹豫,怒不可遏地袍袖一挥,天空陡变昏暗。然后她稍运真气,口中喷出三道神火,射向六姐后拂袖而下。

六姐在三味真火中饱受焚烧之苦,但却未发出一声呻吟。众姐妹只能眼巴巴望着她,用自己眼中滔滔不息的泪水,浇在熊熊的三味真火上,企图减轻一些六姐所受的炙烤。

半个时辰后,三味真火熄灭了,六姐已成凡女。她勉强站起身来,浑身乏力,偏偏倒倒。大姐急忙将她抱于怀中,流着泪说:“六妹妹,你受苦了!”七妹也过来劝慰:“六姐姐,刚才你为何一声不哼,哼叫出来痛苦也好减轻一些呀!”

六姐微微笑了笑,咬紧牙说:“好小七,六姐姐我刚才确是被烧得奇痛难忍,可我就是不想向母后示弱,就是不让她听到我的痛苦呻吟。后来,一想到我马上就能名正言顺地下凡去,替你们找到你们的子孙后代了,这浑身也就不再那么疼了。”

一阵凛冽的天风刮了过来,众姐妹毫无所觉,六姐却被冻得浑身颤抖,着实难耐。

二姐见她的六妹这样,急忙对大姐提醒道:“大姐,这天凤凛冽,六妹已是凡体,时间长了她会经受不住的。我们还是赶紧商量怎样送她下凡,帮助她将来如何生活吧!”

真个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既然蟠园打赌法力无边的六公主已被三味真火焚去所有法力,只能依照赌约下凡而去。可她这位身无一技之长,胸无丝毫防人之心的丑六姐,别说配上顶天立地文武双全爱她丑疼她蛮的好男儿,就是在凡间住上一年也难上加难啊!

好在6位姐妹都还是神仙之体,各自运动仙智筹思了良久,大家都有了主意。

大姐掏出一颗隔着宝盒也异香扑鼻的丸药,首先送给六妹,说:“六妹,为姐的平日随身从未携带宝物,只有这颗‘九转起死回生丹’,你带在身边也许会有些用处。”

二姐从云袖中取出一部经书,指着书面解释道:“六妹妹,前些天我与药王孙思邈探讨药理,他送给我一部新编的《青囊经》修订本,你拿去勤加研习,将来也好行医施药,既可发挥你救人济世的爱心,也可以换些柴米油盐度日。”

三姐也取出一部经书,翻开书页一页页讲解:“好妹妹,人世间不少凶恶之徒欺压良善,你玄功尽失,又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往日在天庭你神功无敌谁也不敢惹你,今后下到凡间以你那不可能改变的个性,少不了招灾惹祸。这是太上老君新近参悟的《何尘功》武学秘经,是按照佛经‘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原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精髓研创而成。妙在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步步招招抢在敌先,任何诡异奇招都会迎刃而解。只要你练通了它,就可以所向无敌防身和救人了。”

“我这里有难香一支,下凡后你若遇灾难,只要将它点燃,我即刻下去为你排忧解难。但是你得记住,这难香仅仅能用一次,你可要慎之又慎,切不可随意浪费!”四姐取出一支难香,交予六妹好生收藏。

“六妹妹,五姐我赠你两张隐身灵符,遇难之时助你隐身脱险。不过你要切记,它们也只能用一次。用过一次后,便失去灵验了。”五姐一边将隐身灵符佩到六妹身上,一边仔细叮咛。

五位姐姐都拿出了无价之宝的礼物,七妹想得更加周到,拉住六姐姐的双手,说:“六姐姐,小妹我最不喜爱佩戴那些个宝物,此刻没有礼物可送你。你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人间又礼数繁琐,小妹且教你处世之道吧!”说着便将她的六姐姐拉至一旁,细心介绍人间礼数。

七妹与她六姐姐的“你教我记”刚刚告一段落,两名天将奉命来了。其中一个对大姐行礼道:“启禀大公主,我等奉王母旨意,前来护送六公主下凡。请大公主允准!”

大姐心中说了一句:“母后,你好性急,也好狠心哪!”然后对天将说:“既然我母后有旨,二位尽管执行。但不知我母后命你二人将六公主送往何地?”另一天将回答道:“回大公主话,娘娘命我们将六公主送往海滨。”七妹闻言一喜,忙问:“可是山东博兴县的海滨?”二天将随口回答:“也许是吧?”

丑六姐被押解下凡了,她的六位姐妹用一路泪水为她送行,有人则用四句俚歌为她的下凡颂赞:

打赌下凡在蟠园,

空前绝后震九天。

人间有幸迎丑女,

野史增辉添新篇。

二.尚书千金飞来横祸回生无计

下凡丑女误伤人命舍宝见仁

这里是浙江省海滨兴波县大牢中的女牢,也是县令无一是(他本名吴逸士,因为他上任至今从未做过一件令百姓满意之事,人们便赠给他这个大号,说明他无一是处)的政绩之一:每间牢房都人满为患。比如这间牢房,宽不到一丈,横只有两丈零一点点,就关押了15名女犯。睡觉时她们得先并排坐好,然后一人发令:“睡下!”每人才能有一块容身之地。夜里谁要是起床小便,回来时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铺位”。胆小的干脆横躺到尿桶边凑合半夜,胆大的使尽全力扒开众人勉强挤进人缝里,但却少不了被一顿臭骂,甚至还会遭到几记重拳。

这晚,女禁子来到这间牢门前,打开门锁,喊了一声“刘桂花,你们又来了一名狱友!”说完将一个人推进牢内,便锁紧了牢门走了。

“他娘的无一是,老娘们会被挤成干鱼片了,他还往这里加人!怎么不把他老娘也加进来尝尝这种滋味!”

“你没听人唱:‘大牢宽,大牢长,大牢是县令的铸银厂。一个犯人百两银,银子到手人就放。’像你我这种没有银子的穷犯人,就只有等着当干鱼片的命!”

女牢内像滚油锅里加进了一瓢水,十几张嘴一齐咒骂无一是这个贪官。

突然,一名女犯高兴万分地叫道:“姐姐妹妹们,谁说他无一是百无一是,你们睁大双眼瞧,他给咱们送什么奇宝来了!”

这声喊叫激起了众女犯的好奇心,十几双眼一起往新加进来的狱友望去。十几秒钟后,几张嘴同时大笑出声:“哎呀我的乖乖娘,这个无一是还他娘的真有‘一是’了。知道我们这些老娘们多少个日夜没闻见男人味了,才往咱们这间女牢内送进个威武壮实的小伙子,让咱解馋去火!”

原来,女禁子刚才推进来的是一个年龄不过十大几岁,身强体壮,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脸颊黑中透红的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女犯。牢内众女犯中有几个原是靠出卖皮肉维生的,坐牢久了心中欲火早已憋成了一座座火山,此刻一见来了这么个年轻英俊的可人儿,怎能不高声欢呼犹如苍蝇见血扑了过去,围着那个可人儿亲脸蛋,啃嘴唇,抚摸胸部,有更下流的竟然伸手摸进了人家的裤裆-----这些女人中的败类一边乱来还一边无耻地呼喊:

“哎哟,瞧你这双大眼睛,简直就是两盏明灯,把这间黑牢全照亮了,把你姐姐我的心也照暖了!”

“啧啧啧!你这身皮肉是怎么长的哟!看起来黑黑的,摸起来却细细的嫩嫩的,比我这专做皮肉生意的还要有魅力的多,你怎么不早杀几个人,让无一是早早把你送进来陪你姐姐我开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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