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出太阳,有风,空气显得比昨日来得舒爽,只不过时不时小雨淅沥一阵,让人总觉得有些困扰。
在寝室里待了一上午,感觉很差,因为无所事事,加上不敢出门的焦虑,让我的情绪变得很糟。其实前几日我一样没有裹胸布,但还敢于出门。但如今,也许是由于曾有过安全感吧,一旦失去了,就会让人变得更加惶恐。
我穿了很多衣服,多到显得和这个季节已经格格不入了,可就算这样,我依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赤裸着身子一样。虽然我不是唯心主义,但现在却意识到了精神世界的强大,的确,精神不能决定物质,但它却能决定我的行动。以我现在而言,精神上绝对正赤裸着……
抑郁的心情让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一盒烟都抽了个精光,还把寝室抽的烟雾腾腾的,直接导致连我自己呆久了,都会咳嗽的地步。拉开移门,打开窗户,我努力地扇着课本,试图更换一次新鲜的空气。可惜,毕竟人力效率不高,忙了半天,室内空气依然显得很糟糕。看来,只能依靠时间来净化这个空间了。
“咕噜噜……”肚子一阵不争气的闹腾,让我意识到自己饿了。没有食物,只得一杯一杯地喝水,一次一次地上厕所,又一次一次地被自己不得不坐着上厕所的事实打击。在这个过程中,我充分认识到在寝室中放点存粮是多么重要的事。
在室内呆久了也无聊,加上室内空气也不好,诸多的理由使我踱上了阳台,出来透透气。
天有点灰青色,显得不那么明朗,不过云层薄了许多,已没有了昨日的阴霾。空气比室内好出太多,一时间,我竟幻觉自己呼吸到了纯氧,有那么一点儿陶醉。
“嗨,干嘛穿成这样?”一个似熟非熟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一扭头,隔壁阳台上站着的人,正是傅博。
“你…你怎么在?”一瞬间,我觉得后脊梁似有一阵冷风吹过。本以为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的,却发现原来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预测能力。
“没去上课?”傅博没有回答我,反而一边啃着汉堡一边问我。
“…恩,不舒服。”
“哦~”
“你这算是什么口气。”
“没什么,联想到了一些事。”傅博鬼鬼地打量了我一番,口气中充满了“狡诈”。
······
自打发现自己上阳台透气的决定是个错误之后,我便准备着随时退回房间,只是出于礼貌,依然很不情愿地应酬着傅博。
“想进去就进去吧,别在我面前硬撑了。”
“……”‘这家伙…’说实话,我倒是挺服他的。
“对了,你这样子,不敢出去吃午饭吧,喏,给你。”说着,便丢过来一包东西,“我回来路上饿了,反正也快吃午饭了,就买了两个汉堡,这个给你吧。”
“……谢了,你怎么会知道……”
“会知道你是因为胸前的布掉了而不敢出去吃午饭。”傅博打断我的话,一脸笑眯眯。
“……对。”我有点窘。
“很简单,用脑子。”
“无聊。”对于傅博这种不算回答的回答,我实在是无话可说。随便丢了句话,便闪身进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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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发觉自己不喜欢傅博这个人,不过要是真要我说出不喜欢他哪里,我倒还真说不上来。这家伙,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对我使坏的事。相较之下,韩笑反而显得更过分些。可不知为何,我就是对他心存芥蒂,或许是他的气质风格吧,又或许是我发觉他很聪明的关系,总之,自打变成了女孩,我的自我保护欲就变得越来越强,而傅博这类不但聪明而且还带有点“邪气”的男生,恰巧正是我害怕的东西。
······
就着水,吃着傅博给的汉堡,胃部得到补给而带来的满足感不言而喻,并且,这种满足感逐渐转变为一种快乐的情绪。记得曾经看过一本科普杂志,上面提到过吃东西的时候可以引发快乐感,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中午邱岳没有回来,我很吃惊于他竟然遗忘了极为重要的午睡。(对邱岳而言)不过夜庆幸于他没有回来增添我的麻烦。中午时分,默默来了一个电话,主要内容依然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并叫我多喝点水,多休息。小丫头很天真,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具体是如何不舒服,她便自顾自地给我支招,也许在默默看来,多喝点水是可以治百病的。
默默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在电话中不止一次地提出要给我送午饭来。说实话,让一个自己喜欢的美女穿梭于男生宿舍区,是一件十分不妥的事情,虽然不会发生类似我昨晚遇到的严重事件,但也免不了有一些上前搭讪的愚蠢之徒,我不希望她困扰。更何况,最终默默也会被挡在我的寝室楼之外,而我还得冒巨大的风险下楼取午饭,以我的性格又岂能让她再独自一人原路返回呢?一定会送她到宿舍区门口。对于现在连门斗不敢出的我来说,这是何等的压力,因此,基于上述诸多考虑,我百般劝诱加解释,终于说服了默默不送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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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脑子有点涨涨的,司马破天荒地竟然在上午上课的时候打起了盹。任课的女讲师在瞟见后,只是轻笑了一下,便不在理会,在她看来,这个平日一贯的好学生定是忙学生会的工作忙得太累了。
“司马,司马。”
“恩……什么事儿?”
“昨晚没睡?”马林说话的时候带着讪笑。
“知道了还问,别烦我睡觉。”司马瞄了旁坐的马林一眼,迷糊地嘟哝了声,便别过头,不再理会他。
······
马林坐在一边痴笑着,他已经可以很负责任地确定一件事——司马寅恋爱了。一贯表现出成熟稳重气息的司马,竟然是属于一见钟情类型的,这既出乎马林的意料,又在他的意料之中。在马林看来,司马是个捉摸不透的人,似乎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往往就会在他身上发生。只是,马林觉得太快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像司马这种人,是属于绝对的被爱慕者。一本翻不完的书总是会有悬念,而一个读不完的男人对女性的吸引力也可想而知。有一度,马林很想成为像司马那样的人,为此他经常注意司马的一举一动以及说话方式,甚至还去读司马曾对自己说过的书。可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马林清楚地认清了一点,有些特质是与生俱来的,如果由另一个人刻意去模仿,那么,那个人看上去只会有东施效颦之嫌。
如今的马林已经和司马成为了几乎无话不说的朋友,还有了与自己感情稳定的女朋友,也算是无欲无求了。而现在的司马,却一改往日的风格,透出一股子稚嫩之感,竟然因为想一个女生而一夜没合眼。这样的情绪感染让马林倍感亲切,司马此时的表现显得更符合自己的年龄,虽然他喜欢的是个美女,看似俗了一点,但俗得很真实,俗得很透明,俗得很有创造力。就是这个创造力,它创造了一个新的司马,一个感觉完全不同的司马,一个更加生动的司马。‘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很有意思。’笑过之后,马林望了司马一眼,这一眼中,透着的尽是琢磨不透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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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7:30左右,我再次被不熟悉的手机铃声惊醒,我稍带恼怒地抓过手机,真想质问是谁惊了我的好梦,却听着那头传来默默的声音,顿时便没了脾气。
“默默,什么事儿啊?”
“什么事儿?你真是的,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带你去医院看病,我已经过来了,你准备一下下来吧。”
“……”竟然把这出给忘了,该死。“默默,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我…我还是在寝室休息一下就好了,跑来跑去我也挺累的,明天我会来上课的,你快回去吧。”能躲一阵儿是一阵儿,我就是不想出去。
“蓝蓝别闹了,身体要紧,我来都来了,就在楼下,不管怎么说,就算你怕打针吃药,也得去医院开今天的病假单啊。”
听默默这么一说,我立马冲到过道阳台上向下一望,果然见她正等在楼下,正抬头望着我笑呢。‘哎…没办法了,总不能让默默白跑一趟吧。’我套上夹克,戴上帽子并压低了帽檐,便小心翼翼地摸下楼去。
······
“蓝蓝,你发高烧了?怎么穿得那么多?”见我穿得如此不合时宜,默默便便伸过手来,想摘下我的帽子来测体温。还好被我及时地躲过了。
“我没什么的,其实……”我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其实我没生病,今天不来上课时因为裹胸布在睡觉的时候散开了。”不知为何,我又说了谎。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得胸口一阵酥麻,一低头时才发现默默的手已经拉开了我的夹克,探摸到了胸部上。“果然。”她的语气听着没有什么情绪,给人的感觉凉凉的。
“默默……”
“这下有点难办了。”默默收回手托着下巴,微皱柳眉做思索状,样子显得又漂亮又睿智。“今天学部来考察新生的上课状况,我替你请了假,但班导要求你一定要补交假条,不然请假不能成立,还说今天是学部临检,他也没什么办法。并告诉了我你寝室的地址,让我督促你快去开假条。不然的话,学部老师有可能会找你去谈话。”默默将坏消息一股脑儿地倒给了我,让我一时之间真的好想立马生场大病。
“别急,我们一步一步来,首先,我们得去开一张假的病假单,你得装病。”说着,默默围着我绕行了一圈,突然说,“有了,待会儿我陪你去看病,你得用女生的身份。”
“……这…这不行。”我表现出排斥的表情,以显示我对这一提议的态度。
“听我说完嘛,蓝蓝你不知道,女生的身份在很多地方时很有优势的,譬如,骗假条~”
“……”我一阵无语,‘原来是这样,说不定可行。’看着默默原本单纯清澈的大眼睛中瞬间闪过的那丝狡黠,我突然觉得自己又多认识了默默一点。
为了骗取假条,我被默默带去她的寝室准备进行一番装扮。许蕊她们因为有班会还没有回来,寝室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气氛被烘托的不错,可惜,貌似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了。
望着翻箱倒柜着向外捣腾衣服的默默,我心里就直冒冷汗,‘难道真要我穿这些衣服?’
“默默,就算是要我
用女生的身份去,也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吧。”
“为什么?”默默望了我一眼,口气听着像是在问我,可看她的表情和态度,我便猜她其实想说的是“为什么不。”
“来,试试这套。”默默提着一条杏色的吊带裙和一件军领小开衫向我走来。
“……我能不能不穿裙子?”我显得有些为难。
“为什么不穿?现在你可是女孩子,得和男生的你在视觉形式上形成强大的反差,这样大家才不会把你们两个人想象成一个人啊,那样比较安全。”
“这……”默默的理论确实无懈可击,但真让我穿裙子,我还是会本能地排斥,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你有女裤么?”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哎…就知道你还是不愿意穿裙子。有是有,不过你个子比我高,我的裤子你未必合身。”
“……”
“这样吧,我帮你拿若阑的衣服,她身高和你相近,你俩体形应该差不多。等她回来了,说一下就行了。”
“好。”对于我来说,只要别让我穿裙子,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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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生会有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去学校上课,第一次和同桌玩传纸条,第一次……等等。当然,我也不例外。但今天,我拥有了所有的男性同胞都不会拥有的第一次,我第一次戴上了bra。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本来我以为自己会排斥到底的,但却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我竟然还暗藏了一丝兴奋。
‘天哪,大变态,真是没救了。’
······
默默送给我的bra是在日本买的,还是全新的,牌子到底是什么我也搞不懂,反正就知道是名牌,是高级货,她反复向我强调了这点好几次,不太明白到底是显示自己对我是多么的号呢?还是意在说明我占了天大的便宜,以后要记得报答她。其实,这种便宜,我本不想占来着,至于报答她么,如果其意义是与对她好划等号的话,那摸摸根本不必担心,我还上赶着想对她好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衣换衣,我摒弃了许多默默为我设计的造型,最终选中了一条修身弹力的牛仔七分裤和一件女款的修身中袖立领衬衫。选择它们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们穿起来看着还算中性。
“真是的,这样也没多大的改变嘛。”默默嘟哝着嘴,正将一件件的吊带和露肩挂回若阑的衣橱里。
“别计较啦,以后不在学校,你要我怎么穿我就怎么穿,行了吧?”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听了我的话,默默的情绪来了个180°的大转变,直接让我怀疑起她叫我穿女装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同时,也开始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快了。
“衣服你可以自己选,但妆可是逃不掉的。”默默将我按到了座位上,打开自己的化妆包,准备往我的脸上涂脂抹粉。
“算了算了,这就不用了,搞那么复杂干什么嘛。”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啊呀,你躲什么嘛,又不是给你化美妆,我给你化得是病容妆,你看你肤色润润的,哪像是有病啊。”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噢…这样啊。”物品停止了挣扎,乖乖地把自己交给默默听凭处置。
“这样就对了嘛。”显然,默默对我现在的态度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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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谁试过在看见一样东西后立即变得惆怅而揪心。以前我没试过。不过今天我算是有了切身体会了。那样东西便是经过默默巧手后的我的脸。
当从化妆镜中看见自己上完妆的脸后,我一度感到瞬间体内被抽空,很无力。镜子里的我很漂亮,还不单单是漂亮,镜中的她还有一种让人顿生怜爱的气质,苍白的肌肤通透得很,(默默的化妆品特高级,涂了那么多粉就跟没涂粉似得。)眼睛微微有些凹陷,眉骨下的阴影将眼睛隐匿在病态的神秘气质之下,微微有些无力的憔悴,但这种憔悴反而拥有一种娇弱的惹人爱怜的吸引力。显然,这个女孩是病了,但病得那么美的人,也算是一种奇观了。从里到外透着的,尽是哥特式的忧郁,让我不免想到一个中世纪的特有名词——“吸血鬼”,不由地微启小口,舔了舔因唇彩而显得苍白的嘴唇。
“额……蓝蓝,别做那种表情,你本来犬牙就有点尖,怪吓人的。”默默有些小小的慌张。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要你装病人,可你别搞得真跟演戏似得。”默默收拾起自己的化妆包。
“默默,你哪里学来的化妆技术啊,真太神了。”我边说边扯下头上的发带,将头发披散下来,“说实话,这张脸,我看久了会哭的。”
“呵呵,没那么夸张,随便描描画画罢了。蓝蓝,到时候自然点,别演过头,不然说不定医生会让你住院的。”
“怎么叫自然点?”
“就是……就是不要让别人过多地感受到你的痛苦。”
“……太抽象了,不太懂。”
“算了,路上和你解释,走吧。”默默梳完头,就拉起坐着的我,出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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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你看什么呢你!?”又一位男生因为眼神的不老实而被身边的女朋友训斥了。
“蓝蓝,你猜这是第几个?”默默调皮地问我。
“我没算,你有在算?”
“第28个,哎…你的吸引力比我预计的还要大啊~嘿嘿~”此时的默默突然给我一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哪儿有你漂亮,他们说不定都是在看你呢。”
“呵呵,不可能的,你知道我从他们眼神中都看出什么了么?是怜爱,是惆怅,是希望保护那个人的渴望。那是看病容美人的眼神。要是看我的话,那应该是欣赏和幻想才对。”
“……”默默的理论再一次无懈可击。
“那看小蕊的眼神该是什么样?”稍过了一会儿,我衍生出了新的话题。
“是贪婪和企图zhan有。”
“好精辟,那若珊呢?”我又问。
“是试图接近的期待。”
“为什么?”
“因为若珊性格张扬活泼而且漂亮可爱,适合老男人的口味,而老男人一般都比较小心一点。”
“哈哈,你还真敢说哦,那若阑呢?”
“是淡淡的畏惧和试图尝试的愿望。”
“这又是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别看若阑和若珊是双胞胎,但她俩的性格迥异,若珊是可爱风,若阑则是成熟系。”
“你分析地很透彻嘛。”
“呵呵,一般啦~也许是和他俩处久了,就了解了。若阑的成熟和处事周到让我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安心。”
“其实你比若阑还成熟。”
“是嘛?呵呵,也许吧,不过那样老得快哦,我更喜欢现在的自己,想太多事会有抬头纹的~”默默故意将语调一转,最后一句说得嗲声嗲气,又引来一片异性的注目。确实,像默默这样的女孩,哪个男孩能抗拒呢?
我们一路说笑着来到校医院,我早已忘记我的任务是装病,笑的有些忘乎所以。进去之前,默默试图努力地想隐去我脸上的笑意,而说了很多严肃的话题,但结果未果。“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是个男医生替你看病。”
“为什么?”
“不为什么。”默默笑嘻嘻的,这种表情我似乎在傅博的脸上也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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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蓝,谁叫秦蓝。”听到医生叫我,一紧张,表情瞬间凝重,默默说就跟变脸似得,害得她白担心了。
毕竟是装病骗假条,就算是有默默神乎其技的化妆技术打底,我还是有些慌张。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慢慢步入了诊室。
······
“哪里不舒服?”
“头痛,啊不…是肚子痛。”因为怕医生要我量体温,我临时改了口,冷汗都下来了。
坐班的是位年近40的女医生,只见她狐疑地抬起了头,但当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脸上时,表情立时变得很担心。“同学,慢慢说,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哇,看来默默的妆果然有效果。医生都进入状态了,那我还不快点。’“今天凌晨的时候,我是痛醒的。”
“现在还疼么?”
“疼。”
“疼了一天啊。”女医生自言自语,并将病历写到了病历卡上。
“这里疼不疼?”医生将手按到我的小腹上,试探性地下压用力。在问了我三个部位我都说不疼后,医生将手再下移了一点。看她紧锁的眉头,貌似再说不疼的话,她就不能确诊了。于是,我假装哼哼了几声,示意医生就是这里疼。
望着医生舒展开的眉头,我心里轻松了点,似乎可以确诊了,假条即将手到擒来。
“昨天是不是吃过冰的东西?”
“……额,是,晚上我喝过冰啤。”
“……哦,难怪。”女医生的眉心又紧了紧,像是对我喝冰啤有少许不满似得。“你这个女孩子真是粗心,自己快要来了不知道么?还喝冰啤,知道疼了吧?看看,都疼出汗了。喏,去注射室打针止疼药,我帮你开两天病假,待会儿去药房拿药,冲服后把血打下来。好了,以后注意点,回去好好休息。去吧。”
虽说被医生数落了几句,但当听到假条开出来的时候,我知道,大功告成了,也不知她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急不可待地退出诊室后,我便偷笑起来。
······
“蓝蓝,好了?”
“好了,假条OK了。”我开心地向默默打着OK的手势。“医生还给我开了止痛针和药呢。我待会儿去拿药,针就不打了。”我为自己入戏的逼真度而自豪。
“给我看看。”默默接过我手中的病历卡,翻看起来。不出一会儿,默默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对我说,“你知道你配了什么药么?”
“不知道,什么药。”
“哎……是益母草颗粒,专治痛经的”
“……”我急切地翻开医生开的假条,(刚才因为太兴奋,没看。)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开假理由:痛经”
完了,(林导知道我是男的,而这是给学部的假条,男人能痛经么?)我再次陷入惶恐,今天算是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