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3日 20:29
头,失声哭泣的时候,一旁孟惊天却是开口了,一开口便是说出了让张铁头兴奋无比的话。
“惊天哥哥,您刚刚说,您可以救我娘!”张铁头停止哭泣,扭过头看着孟惊天,眼神中则是充满了一股不可思议的神色,现在眼前这个在大街上仅凭一句话,就吓跑了那可恶掌柜的少年,此刻成了张铁头和他娘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小伙子,我看你虽然穿着像是个富人家的子弟,但还是不用管我们了,我和张铁头母子俩相依为命惯了,以后便是走一天,就算一天了,而且我这病,听大夫说,要花很多的钱,才能治好的。”相比于张铁头的惊讶高兴,少妇却是似乎看破了这个世界的红尘,现在她唯一牵挂的便是眼前的铁头了。
“伯母,我已经决定了,无论您的病要花多少钱,我孟惊天也会帮你治好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并且好好地活下去!”孟惊天望着张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表情显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被孟惊天这种精神打动了,张母咬着牙,苍白的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虽是没有说话,但却是重重地对着孟惊天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是个大福大贵人家的子弟,为什么要救她们这两位早已被人们遗弃的母子。
这一刻,谁都没有讲话,木屋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厚重,最后还是左静莘假装轻松地微笑了一下,随后拿起张铁头手上的那包用他生命换来的药材,缓缓走出了木屋,在身形离开木屋的霎那,一道清脆的、但略含痛意的声音,自左静莘的嘴边缓缓传出:“伯母,我先帮你把药煮了。”
望着眼前如清荷一般凹曼的少女,张铁头的母亲,竟然没有勇气出声阻止,本来就算真的是熬了这包药,她也是想让张铁头去熬的,但是当这句话刚传到嘴边时,张母却是硬生生地把它咽了下去,因为她不想让一个纯洁可爱的少女伤心。
良久,左静莘方才把这包药材熬好,并亲自端到了张母的面前。
这左静莘本是当朝左司马的爱女,什么时候亲自下灶,帮人熬过汤药了,但是,今天面对这两个相依为命的母子,左静莘却是整整用了三个小时,熬完了这碗汤药。
闻着那仍然飘散着浓厚药味的汤水,张铁头的母亲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她刚才打量过左静莘的手指,纤长洁白,这时,张铁头的母亲便是知道,眼前这一男一女,虽然年纪也不怎大,但绝对都是贵族人家的子弟,现在张母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突然间,认识了这么两位身份显赫的贵族之人了。
轻轻地接下盛着汤药的碗,感受着碗面之上,不断传来的阵阵温热,张铁头的母亲心头突然暖了起来:“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愿意帮助她们母子俩的。”
面色郑重地,向左静莘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之后,张铁头的母亲便是一仰头,将碗里的汤药全都喝了下去。
“伯母,您喝下这晚热汤药应该会好点了吧。”孟惊天接过张铁头手中的空碗,轻声地问道。
“嗯,心里暖和多了。”虽然仅仅只有几个字,但在孟惊天看来,这其中却是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感激之情。
看着气氛有些缓重,孟惊天微微一笑,摸了下鼻子,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便走了,以后有机会,我和左静莘一定还会再来看你们的,这里有些钱两,伯母您还是收下吧。”
“两位,这怎么可以呢,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我怎么还能再收您的钱两呢。”看到孟惊天作势想要掏钱给她,这下,张铁头的母亲坐不住了,一脸的难为情。
“好了,伯母,你看铁头的衣服这么破,您就当这些钱,是给铁头用来买衣服的吧。”孟惊天笑了笑。
最后,张母执拗不过孟惊天,终于还是收下了孟惊天手中递来的锦袋,锦带显得很重,怕是有不少的银两!
“静莘,我们走吧。”
再次对着张铁头的母亲,微微看了一眼,孟惊天便欲带着静莘离去,张铁头的母亲想要起身,但是由于病重,却是实在起不来,当下只得用一种感激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孟惊天二人,此刻张母的眼中泛起了光华,似乎想要将孟惊天以及左静莘的背影,永远记住……
但是,两人还未走出木屋,却是见张铁头身形麻利地跑到了孟惊天二人的面前,对着孟惊天二人重重地鞠了一躬后,张铁头憨憨地道:“哥哥姐姐,谢谢,你们真是好人!”
“你们真是好人!”
这五个字差点让孟惊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下,并没有停留,反而是加快了脚步,不消片刻,便是离开了这里。
孟惊天走后,犹听到耳边传来一些低沉的声音。
“娘,您没事吧。”
“嗯,娘没事,铁头,咱遇到大恩人了,以后咱们一定不能忘了拿两位恩人,一定要报答他们,铁头,你明白吗?”
“嗯。”似乎这是张铁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但是张铁头的娘,哪里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张铁头竟然真的回报了这两位恩人,只是那便又是后话了!
今天,孟惊天本是打算和左静莘出来,一起好好逛逛热闹的坊市的,但是经过这几件事一耽搁,两人几乎是接近了傍晚,方才各自回到了自己府内。
本来孟惊天是想带着左静莘先回到孟府,然后再挑选府中一辆马车,将左静莘送回左府的,但是两人在回孟府的途中,却是正好看到左府的一些佣人外出采购,正欲返回左府,因此,左静莘也是自然地跟着左府的那些佣人回去了,这样便剩下孟惊天独自一人了。
还好,两人这次离开孟府,去逛坊市,走的并不是太远,于是,在太阳即将收回它体内最后一道光芒的时候,孟惊天的身形,终于是回到了孟府。
“少……少爷!”孟府门外,那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下人,当看到那个他期待了一天的身影,此刻终于是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孟府之时,脸上顿时大喜,不顾一切地大道。
“少爷,还好您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如果您再不回来,老爷可就要扒了小子的皮了您这出去一整个下午,可是吓死奴才了。”见着身影走进,那守门下人,立马弓腰。
“呵呵,曹伯,今天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孟惊天望了望府门前,这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孟惊天记得,似乎从自己懂事时候开始,这个曹姓下人,便是一直在这守门了。
听出孟惊天口中那略带一丝的抱歉之意,中年下人显得不好意思了,只见他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说道:“少爷您折杀奴才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样我也好和老爷交代了。”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孟惊天却是没有再次说话,随后步伐矫健地向着自己的寝室内行去了,只留下那位黑脸大汉,仍然腰杆挺直,一声不响地守卫在府门前,像是一尊融入黑暗之中的石雕……
翌日,孟惊天早早便是起来了,他先是练了一篇毛笔字,随后朗读了几页洪广送给他的《古代十圣贤微言录》后,方才缓缓自房间中步出。
“呼呼……”
走出卧室,孟惊天情不自禁地竖了个懒腰,缓缓呼吸了几下清晨格外纯净的空气后,顿感精神瞬间清爽了起来。
走到母亲李丽的厢房之前,孟惊天却是突然想起,昨日自己在坊市给那可爱的小妹妹孟然买的礼物,现在还没有送给她呢,孟然这个小孩子,平时最是调皮可爱,每次孟惊天送上一些小玩意儿给妹妹,孟然都会甜甜地叫上哥哥。
一想起那个可爱的小活宝,孟惊天不禁笑了笑,他对这个妹妹可是喜爱的很,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向着母亲的厢房行去,孟惊天心中打算着,一边将昨天买的那些小礼物送给孟然,一边连带着给母亲请安。
孟然今年才七岁,还是个小孩子,按规矩是要跟母亲一起睡的,直到孩子长到十岁之后,方才能自己拥有一间独立卧室,不用再跟父母相睡,这是大宋国贵族之间,流传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习俗。
孟惊天今年已经十三岁了,这是个弱冠之年,在三年之前,按照这不成文的约俗,早在三年前,孟惊天便是自己独自居住了。
巧的是,孟惊天还未走到母亲厢房之中,便是听的厢房内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娘,今天不是每月一次的例假吗,怎么还要然儿去那书堂学习《诗雅》啊。”
“然儿,今天听说皇室中王公贵族的一些年纪小的公主们,要来我们孟府书堂切磋诗雅才艺,你作为孟府的小姐,说什么也得去了,就当是陪陪那些小公主们了,你不是和雅晟公主最玩得来的吗?”母亲李丽的声音自房间中传了出来,这声音,雍容而典雅,庄重而浓厚,但在孟惊天听来,却怎么都带着一丝诱骗的感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