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24日 08:49
像跑了马拉松一样。”
“还说呢,我的车刚被炸飞了。”龙昭天气都接不上了。
韶其一个激灵,“是不是韶泽干的啊?”
“很有可能,我恐怕琢言会有危险,但是又联系不上。喂,喂,韶其……”龙昭天大叫。
琢言打开暖烘机,把身体擦干,裹上香喷喷的浴巾,准备伸手抹去镜子上白蒙蒙的雾气。
“琢言!”随着一声大喊,浴室的门被撞开,琢言吓得转身,却看见韶其比她还紧张地站在面前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琢言一个字没吐完整就被韶其一把拉住抱进怀里。巨大的冲力让琢言彻底失去反抗的冲动,她顺从地让韶其围着她,那是一种安全。
“你吓死我了。”韶其的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琢言有些奇怪。
“昭天说你可能有危险,打电话给你又接不通。”
“我手机没电了,浴室里又没电话……”
“不行,明天就去买一个装上。”韶其作主。
琢言笑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只是裹着浴巾而已。“你先放开我。”琢言小声地说。
“不要。”韶其不肯。
“我还没穿衣服呢。”琢言有点不好意思。
“不要紧。”韶其说得很快,怕让人听见似的。
“喂!”琢言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韶其这才松开手,琢言背过身去换衣服。镜子还是雾蒙蒙的,看不清自己的样子。琢言低下头,系睡袍上的扣子。“昭天没事吧。”琢言低着头问。韶其没回答。“韶其。”琢言边叫边准备转身。
突然,韶其从背后狠狠地包住琢言,那种感觉,像要把琢言整个儿包裹起来似地。琢言心中一惊,这一抱太突然,太不像是韶其的拥抱。琢言刚想张口,就听见连续的枪响夹杂着破门而入的声音。
“啊……啊……啊……”琢言害怕地叫起来。她的身体本能地蜷缩,因为恐惧,因为那双箍住她的臂膀越合越紧。终于,枪声停下,琢言清楚地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躯体渐渐离开她的身体,下滑,下滑,下滑……
“韶其!”是昭天的声音,“琢言你看着他,我叫救护车!”
琢言木讷地转身,看见韶其仰面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染满纯白的瓷砖。“韶其,”琢言叫他,小心翼翼地,“韶其,”琢言叫他,大声地,“韶其!”琢言叫她,失控地。血从伤口处涌出,琢言用手去压住伤口,血沾满她的伤口,却不肯止住丝毫。韶其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韶其被送上救护车,在戴上氧气罩的前一刻,轻轻嘟囔了一句没人能听见的话:琢言,我看见你了……
已经两个小时了,手术室里还是没有消息传出来,琢言双臂撑着墙面,焦躁地用脚尖踢着地板。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撞开,几个护士冲出来,一脸的慌张。琢言腾地站起来,“护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不要急,稍候医生会说明的。”护士说完,匆忙跑掉了。
医生说明?为什么需要医生说明?琢言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很快,一个她不认识的医生匆忙地往这边赶过来,冲进手术室。琢言拉住跟在后面的护士,死死拽着,“告诉我,是不是韶其出事了?”琢言神色镇定,语音中却带着哭腔。
护士犹豫了下说,“出了点小麻烦。”
“啊?”琢言着急。
“你别紧张,他没有生命危险,确切地说,手术本身非常顺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呢?”琢言不解。
“是麻醉出了问题,病人在手术前醒过一次,告诉我们他对麻醉剂过敏,所以……”
“所以他没打麻醉……”琢言的声音在打颤。护士进去了,琢言扶着墙,心里比针刺还痛,痛得呼吸不了,痛得连啜泣都变得干涩。她紧紧捂住嘴,她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指缝间漏出‘呜呜’的压抑的啜泣。她的眼光飘到韶其给她的承诺,眼泪顿时涌出来,迷离了手术室外一闪一闪的红灯,浸透了内心深入不断蔓延的疼痛……